“好幾十塊唄!”鐵鎖娘吱唔道,這後生沒多少本事,話倒是不少呢!於是就不再搭理他,反倒是對方海濤千恩萬謝的道:“宮醫生,實在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有你的偏方,讓他剛才拉屎的時候把墜子給拉出來,我們都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不用客氣,很小的事情罷了!”方海濤淡淡的道,這樣的事情,對他而言,確實是不足掛齒的。

聽著二人的對話,張超強的心中一跳,突然像是被蛇咬了似的,怪叫一聲把墜子扔到地上,因為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那墜子是從糞便裏麵找出來的。

“哎,你幹嘛!”鐵鎖娘很是不悅的看了張超強一眼,然後撿起那個墜子,吹了吹,還用衣服擦了擦,小心把它收起來。

張超強沒應聲,訕訕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雖然沒有倭國人那樣的高傲,可再怎麽說也是留過洋的洋學生,也受到倭國人的影響,自然對糞便、屎尿這樣的東西惡心。

“宮醫生,謝謝你了啊!中午我給你做紅燒肉吃!”鐵鎖娘再次對方海濤表達謝意道。

“好!”方海濤漫不經心的應道,心裏卻在想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把暗地裏的那些人引出來幹掉,好回去啊?

鐵鎖娘看到方海濤無精打采,好像沒休息好似的,她突然想到昨晚上的事情,臉上不禁紅了紅,遊目四顧,發現村裏的親朋戚友全都站得遠遠的圍觀,卻無一人前來尋醫問藥,於是就張口道:“鄉親們,這位宮醫生很有本事,他昨晚上用幾根韭菜就把鐵鎖肚子裏的墜子給弄出來了,你們要是有什麽不舒服,可以看他瞧瞧的!”

鐵鎖娘盡管這樣說了,但村民們仍沒有一人有膽子上前來,畢竟對倭國人的懼怕已經深深種在這些村民的心裏了,昨晚的歡迎宴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又豈是真心的歡迎這些個倭國鬼子的?就連老紀村長都隻是蹲在邊上抽煙。

“老紀叔,您不是不舒服嗎?怎麽不讓宮醫生看看!”鐵鎖娘在村裏的輩份較低,所以管老紀村長叫叔。

“我,我沒什麽,我不用看的!”老紀村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看病呢!

“讓他瞧一下吧,反正瞧一下又不會死,你一個大老爺們,他一個後生晚輩,難道你還怕不成?”鐵鎖娘知道請將不如激將,故意刺激他道,人家好歹也救了自己的娃兒一命,怎麽說也要幫忙捧捧場。他們是倭國人又怎樣?倭國人裏麵也不全是壞人,也是有好人的吧?所以說華夏的老百姓還是蠻單純的,誰對他們好,他們就對誰好。

“誰說我怕了!”老紀村長果然不受激,猶豫著走上前來,“看就看,我才不怕呢!”

老紀村長就把手放到了方海濤的麵前。

有病號了,方海濤這就強打起精神,給他檢查起來。

折騰了一陣子後,這就對老紀村長道:“你把舌頭伸出來給我看看!”

老紀村長雖然已經有點不耐煩了,但還是敷衍的應付著,隨後把伸頭伸了伸了。

方海濤看過之後,這就點點頭道:“村長,你這胃不是太好啊!”

“呃?”老紀村長臉上的神情一滯,然後急問道:“怎麽個不好?”

“經不起餓,一餓就痛,有時候還會反酸水,而且吃不得不幹淨的東西,一吃,馬上就要拉肚子!”方海濤道。

“啊!”老紀村長的眼睛睜大了,“你,你怎麽知道的?”

“猜的!”方海濤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兒。

“”

“嗬嗬,剛剛是開玩笑的。連你這點病我都瞧不出來的話,我怎麽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呢!”方海濤笑道。

老紀村長點頭,沒有三分三,怎麽上梁山呢!於是

就急問道:“宮醫生,那照你看,我這個病得怎麽治呢?”老紀村長也弄不清倭國人的姓,於是也就隨著鐵鎖娘叫喚起來。

“你這得的是胃病,不過想讓我治,你還得再給我詳細說說你的狀況!”方海濤道。

老紀村長這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平時不舒服的症狀通通跟他說了一遍,最後道:“剛才我之所以蹲在那裏,就是因為胃疼得厲害,隻有蹲下來才比較舒服一些。”。

方海濤聽完之後這才道:“村長,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這病是胃炎合並潰瘍。”

老紀村長聽得一愣一愣的,那個什麽胃炎合並潰瘍到底是個啥子病,他也不清楚,不過自己不清楚不要緊,人家醫生清楚就行,“宮醫生,那我這病得怎麽治?”

“我開點藥給你,按時服用就沒問題了。”方海濤說著,這就拿起筆,刷刷地寫了起來,然後交給李璐去取藥。

而李璐接過條子後,嘴卻嘟得老高,小聲嘀咕著,“哼!真偏心,為什麽不讓真紀由希那狐狸精當跑腿。”

“嗯?你說什麽?”方海濤耳朵不是一般的好使,李璐嘀咕得再小聲也一個字不落都聽了進去,當即眉頭一挑,瞄了瞄李璐,嚇得李璐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乖乖認命去取藥。

而方海濤看到老紀村長這時候正皺著眉,頗為痛苦的樣子,這才想起,他現在還在胃疼呢!於是就站起來,走到他前麵,伸手在他的胸前,隔著衣服揉撫起來。

三分鍾,不多,也不少,方海濤就收回了手,而這個時候,老紀村長緊皺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來。

“神了,真的神了!”老紀村長揉揉自己的胃,驚喜的叫起來:“我的胃不疼了,不疼了!”

方海濤卻是神色不變的朝他擺擺手,“村長,我隻是用一種按摩的手法暫時止住了你的疼痛,治標不治本的,這個藥,你拿了之後就服上一個月吧!所謂胃病,三分治,七分養,你以後記得要按時飲食,最好是少量多餐。”

“好,好,好!”老紀村長雞啄米的點頭,隨後就喜滋滋的走了,在看到那班村民們愣愣的看著他的表情,不由就道:“你們還愣著幹嘛,有病就去找宮醫生看病,沒病就去幹活!”

眼見這麽神奇的一幕,又經村長一吼,眾人立即一窩蜂似的擠到了方海濤麵前,沒多久就排成了一條長龍。

村民們親眼見證著古楓治好了誤吞了鎖頭的銅鎖,又瞧出了村長患了十幾年的老胃病,大家都認為,他年紀雖然不大,但絕不是花架子,而是個真材實料的醫生。

這個年代的村民都是很純樸的人,純樸得就像孩子,像三四歲的那種,一旦認定了誰好,眼裏僅僅隻容的下他,別的人,任誰都不相信。

所以,任方海濤怎麽解釋,那兩個實習醫生照樣是無人問津,村民們就愣隻是圍在他那裏,別說是勸,就是趕都趕不走呢!

張超強,寧慶中見根本沒人理會他倆,隻能乖乖站到方海濤身後當起了乖學生,不過幸好這個老師不會藏著掖著,居然有問必答,時間也就沒那麽難打發。

這個早上,祠堂像是集市一般的熱鬧,病人來了一撥又一撥。

不過病人雖多,來來去去也就是那些農村比較常見的病,感冒,拉肚子,胃病,關節炎,頸椎病,腰椎間盤突出等等等等,不過也有個別比較嚴重的,例如肝炎,心髒病,結核等。

直到了飯時,方海濤終於把病人都打發走了,這個時候鐵鎖家也喊開飯了。

上杉院長其它幾組人沒有回來,不過不是失蹤了,而是在別的村子那邊蹭飯了,讓人稍話說不回來吃。

這頓飯,鐵鎖娘果然沒食言,給方海濤做了紅燒肉,還

拿出了自釀的梅子酒,這酒在這個時期的占領區農村中可是稀罕物,可見鐵鎖娘對方海濤當真是掏心窩子的感激。

直到鐵鎖家的人都坐齊了,方海濤這才看到了昨晚不小心瞧了人家全相的那個清秀女孩,經過介紹,方海濤才曉得這女孩名叫銅鎖,是鐵鎖的三姐。

鐵鎖總共有三個姐姐,大姐就金鎖,鐵鎖爹給她取這樣的名字,自然是照足了農村養孩子的規矩,名字裏帶把鎖,希望將孩子的性命鎖住別夭折。接下來的第二、第三胎生的都是女娃,名字也好起,金銀銅順著來就是了。但第四胎,終於生了個男娃,原本想起個好點的名字,可是別人說名越好,人越賤。鐵鎖爹自然不想自己的兒子成為賤人,這就順水推舟的起了個名叫鐵鎖。

不過,要是還能生第五胎的話,方海濤倒是替鐵鎖爹為難起來,金銀銅鐵都起完了,還能起啥名?難道還叫枷鎖不成?

銅鎖今年剛滿十六歲,鐵鎖娘就到處張羅著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這時候的農村女孩到了十六歲就算是剩女了,過個兩年再嫁不出去,村裏人就會有閑話冒出來。不過銅鎖似乎對嫁人不怎麽感興趣,整天滿山的瘋跑,經常在山上晃悠到半夜才回到家的。

估計她做夢都想不到,昨晚她洗澡的時候,樓上會有一雙眼睛在直勾勾的看著她吧!

方海濤坐在桌上,不太敢去看銅鎖,顯然是因為心虛的緣故,而鐵鎖爹對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熱情無比,不停的敬酒,所以這頓飯下來,方海濤飯菜沒吃多少,酒卻喝了很多。

飯後,老紀村長來了,領著人把方海濤他們下鄉送暖帶來的醫藥全都搬進了鐵鎖家,在他家空置的那兩個屋子裏布置了個臨時的診所。

過了午時,就相對冷清了,因為村民都把看病當成趕集,過了早上就不來了。

喝了酒的方海濤坐在那古董似的方桌旁,也有點昏昏欲睡之感,李璐跟真紀由希也分別占了個椅子打瞌睡,昨兒晚上確實是太鬧了,他們跟本就沒睡好啊,也就隻有那兩個實習生精神倍兒好。

正有點迷糊呢,鐵鎖娘來了,後麵還跟著個俏麗的身影,那便是銅鎖。

聽到了動靜,方海濤三人趕緊振作精神,正襟危坐起來。

鐵鎖娘張嘴道:“宮醫生”

“嬸娘,你別跟我客氣,就叫我一夫好了!”方海濤道,這次來鄉下不就是倭國人要收買人心嗎?自己怎麽滴也要做做樣子吧。

“哦,好。那個,一夫!”鐵鎖娘笑著叫了聲,鄉下人,雖然沒見識,但絕不矯情。

方海濤應了一聲,問:“嬸娘有事嗎?”

“那個,銅鎖有點不舒服,你能不能給瞧瞧!”鐵鎖娘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含糊,而站在後麵的銅鎖臉上立即就紅雲滿布了,一雙妙目也閃爍的躲閃,仿佛是怕別人看見一樣。

“好,坐過來,我瞧瞧!”方海濤朝銅鎖指了指自己麵前的那張椅子。

看到她忸忸怩怩,猶猶豫豫的樣子,他可真想說,你呀,就別跟我客氣了,該看不該看的我都看過了。再給你看下病又有什麽呢!

銅鎖在她娘的推攘下,終於坐到了方海濤麵前,但臉紅紅的,頭垂得低低的,仿佛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一樣。

“銅鎖,你有什麽不舒服啊!”方海濤問道,不過在說銅鎖名字的時候,他感覺怪怪的,一個如花似如的小美女居然叫銅鎖,這

銅鎖聽他這樣問,臉上更紅了,一句話也沒說。鐵鎖娘是個嘴巴利索的人,可是這會兒也吱唔起來了!

病在難處?方海濤是個醒目仔,一瞧她母女兩人的模樣就猜出來了!於是也沒再追問,又吩咐起李璐去問問病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