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歃血為盟

李若風也起身走到地圖前,指著地圖上的外蒙和東西北利亞大片版圖,目光深邃地說道:“在國內跟老蔣玩,沒意思,我輩男兒應當誌在開疆拓土,收回失地,為後代子孫打造一個大中華盛世!”

“你……你還打算跟老毛子去爭外蒙和西伯利亞?”張學良瞪大眼睛望著李若風愣頭愣腦地問道:“現在光一個小日本就讓我們吃不消,你難道還想同時跟蘇聯作戰?”

“我白癡啊!現在當然不會。”李若風沒好氣瞪眼說道:“我知道你民國18年那一戰被老毛子打怕了。不過你放心好了,總有一天,兄弟我一定替你報這一箭之仇!”

“別別別,忠國,咱們還是說說當前事。”張學良拉著李若風的胳臂肘在那張雙人真皮沙發上坐下來,“忠國,你我雖說是初次謀麵,但我卻有種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的感覺,如果你不覺得兄弟冒昧,我想跟你磕頭拜把子,歃血為盟,結成兄弟,你意下如何?”

李若風兩眼炯炯有神地望著張學良,誠然說道:“承蒙漢卿兄看得起,哪敢不從!”

“好!好!好!”張學良大笑著長身而起,雙手互搓著來回走動著,忽然大聲朝外喊道:“來人!給我備香案!”

一名身材適中,年約四十左右,著東北軍少將軍銜的軍官從外麵聞聲而入,先朝張學良敬了個軍禮,然後問道:“少帥,您是說備香案?在哪備?”

心情大好的張學良笑哈哈地答道:“沒錯,就是備香案,就擺在大青樓的外麵。恩波,我今天要跟我的忠國老弟斬雞頭、喝血酒、磕頭拜把子,結成兄弟,你馬上去準備,越快越好!”

這位少將軍官是張學良的第一保鏢,少帥府內侍衛士處處長譚海譚恩波。

譚海是跟在張學良身邊時間最近的保鏢,對張學良可以說是相當了解,他當然知道少帥不是隨便跟什麽人都會拜把子的。據他知,目前唯一跟少帥暫雞頭喝血酒拜把子成兄弟的隻有一個,此人就是當今中國的大總統蔣中正。

素來精明的譚海,先是向張學良敬了禮,然後又對李若風敬了個軍禮,這才立正轉身,往外退去。

為了突顯結拜儀勢的隆重,張學良派人把夫人於鳳致、趙四小姐趙綺霞也給叫從內院請了過來。

大青樓外,對著明月升起的方向,已經擺了一副成色已經有了些年頭的梨木香案,香案正中,擺了一尊高三尺的關公神像,瞧了架式,估計是潭海帶人從祖屋那邊搬過來的。

青銅鑄就的大香爐兩邊,是兩盞銀質燭台,兩根粗壯的紅燭閃著暗紅的火光在夜風中輕輕搖曳。兩碟點心兩碟水果擺成的四色供品擺在香爐前,

香案左側,是兩位穿著合身得體旗袍,肩頭披著絲質披肩的美貌少婦,穿墨綠色旗袍的是張學良的夫人於鳳致,著深紫色旗袍的四小姐趙綺霞。

兩位美婦正興致雅然地望著並排站在香案前的張學良和李若風,不時低聲接耳,不知在談些啥。

右側,譚海不知從哪捉來了一隻雄雞在左手拎著,右手提著一把寒光閃閃的菜刀。譚海的身旁,站在另一位著上校軍裝的高大魁武的壯年軍人,手中拿著一把高香。此人是張學良另一位貼身侍衛,劉多荃,字芳波。

張學良和李若風先是在香案各上三柱高香,再雙雙跪在香案前。

“蒼天在上,關二爺在下,我張學良,字漢卿,今日願與李忠國結成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榮辱與共,同進同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有戲言,不得好死,斷子絕孫!”

“蒼天在上,關二爺在下,我李若風,字忠國,今日願與張漢卿結成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某辱與共,同進同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清心直言,絕無虛假,若違此誓,天打雷劈,死無全屍!”

二人對著蒼天和關公神像三叩首,然後起身用黃色寫上各自的誓言,相互交換。

接著,譚海將雄雞頭一刀斬下,將雞血灑在張學良和李若風手中的黃色上。二人同時在用香燭將黃紙點燃,在香爐中化成灰燼。

劉多荃這時將放在他身側的一壇老酒打開,在一個大酒碗中倒了一大碗,遞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給張學良。

張學良接過匕首,用刀尖將右手食指劃破,擠出一溜鮮血滴在酒碗內,再把匕首交給李若風。

李若風接過匕首將右手拇指挑破,擠出幾滴鮮血滴在同一個酒碗內,將酒碗晃**了一下,再把酒碗雙手端給張學良。

張學良雙手接過,仰頭猛喝一口,把餘下的酒用雙手交還到李若風手中。

李若風舉碗將碗中酒全部喝光,然後將酒碗朝地上用力一摔。

二人不顧右手手指上的鮮血還在流,兩隻右掌緊緊的握在一起,相互深深地望著對方。

“賢弟!”

“大哥!”

“啪啪啪……”觀禮的眾人這時不約而同鼓掌慶賀。

“漢卿,忠國,這頭也磕了血酒也渴了,你倆趕緊把手上的血先止住吧。”於鳳致這時掏出一條潔白的絲巾,將之一撕為二,分別遞給張學良和李若風。

“這麽點小傷算得了什麽。”張學良豪氣淩雲地笑道,不過,還是接過絲巾,將食指裹了裹。

“謝謝大嫂。”李若風客氣地對於鳳致點頭拱手為禮,雙手接過絲巾,隨意地在右手上纏了纏。

“我看還是去上點藥,用酒精消消毒,不然萬一得了破傷風再後悔就來不及了。”趙綺霞細心地微笑著勸道。

“哪來這麽多講究,咱們兄弟可都是上過戰場跟敵人拚過命的。”張學良大手一揮,不以為然地笑道:“賢弟,你說呢?”

“就是就是,我跟大哥都沒那麽嬌貴,四小姐有心了。”李若風禮數周到地向趙綺霞點頭致謝。

“少帥,李公子,我已經讓安排了一桌酒席,您二位是不是?”譚海辦事考慮得相當周全,他知道這種場合,一桌家宴是少不了的。

“賢弟,今晚我們兄弟不醉不歸!”張學良拉著李若風的胳臂就往大青樓一樓走去。

這一晚,張學良喝了個酩酊大醉,但李若風可不敢跟這位大哥學,再說了,他的酒量也明顯比張學良高多了,這奉天城內還有太多的大事需要他親自操心。

跟張學良結拜,李若風心中或多或少還帶有點投機的想法,不過,能將這位少帥大哥捆綁在一起,對他將來的抗戰大計,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李若風知道張學良是個性情中人,而且為人極講義氣,張學良能跟他初次見麵就提出結拜,他一點也不感到奇怪。這才是真正的少帥張學良!

榮臻和臧式毅的死,張學良並沒有任何的懷疑,日本人既然陰謀突襲奉天,他們對這兩位當時身在奉天的東北軍高層人員下黑手,也是情理中的事,於是乎,這筆帳,被張學良記到日本人頭上了。

對這種事,李若風也沒傻到對張學良承認是他幹的。

東北軍總參謀長沒了,這個重要的職位可不能一直空缺,張學良腦筋一轉,便將主意打到了他新結拜的義弟李若風頭上來。

跟李若風把這個想法一提,李若風也沒推究,大大方方的應承下來,因為他知道,在接下來的奉天保衛戰中,他可不敢去指望張學良的軍事指揮才能,這種事關生死的大決戰,還是他自己親力親為比較靠譜,有了東北軍總參謀長這個身份,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對奉天的防務進行全麵部署。

在李若風的要求下,張學良並沒有將他這位新結拜義弟的真實身份向外界透露。隻是在奉天東北軍所有高級將領舉行的奉天保衛戰作戰會議上,張學良對與會的眾將士介紹了新任總謀長換了人,姓李名忠國,全權負責指揮奉天及東北戰事,就沒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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