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7章恨死她了

葛小燕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回想著剛才五姨太的表情，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什麽地方不對呢？葛小燕坐在自己屋裏的床邊，陷入了沉思。?葛小燕想：“以前，我把大少爺接來，五姨太都是眉開眼笑的樣子，對我也是一種感激的神態，總是溫柔地對我說：‘小燕，辛苦你了，快回去休息吧！’而今天呢？她不僅沒有說一句話，而且目光還是冷冷的。莫非，我和大少爺的事情，她知道了？不可能呀！那？在什麽地方讓她產生懷疑了呢？莫非，今天大少爺在我身上花得時間太長了，讓她等著急了。嗯，不管怎麽樣，以後都要小心了。這五姨太是不好惹的，說不上什麽時候，我就會像吳媽一樣，把命丟了。”

想起吳媽的死，葛小燕還心有餘悸。

那是在封仁瑞的喪事上，因為封小寶是封家唯一的晚輩且男丁，需要替封仁瑞守靈。這樣，就使五姨太兩天多沒有看到封小寶，不由得想得難受，就讓丫鬟葛小燕陪著她到靈堂來看看封小寶。誰想，兩個人到了靈棚，就見封小寶和吳媽抱在了一起。五姨太氣得渾身發抖，就一扯葛小燕，拉著葛小燕躲在了靈堂的花圈後，並指使葛小燕將靈堂內的暝燈吹滅一半。一會兒，封小寶和吳媽分開了，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封小寶去點滅了的燈，吳媽則歪坐在蒲團上打盹。五姨太看得真切，從花圈後閃出來，抽出頭上的銀簪，猛地刺向吳媽的咽喉，吳媽連吭也沒吭一聲，倒地身亡。

躲在花圈後的葛小燕，嚇得閉上了眼睛。等她睜開了眼睛，五姨太已經回到了她的身旁。五姨太低聲說了聲：“我們走！”拉著葛小燕，從一排花圈的後麵繞了出來，進入靈堂的側屋，從側屋的窗戶上鑽出來，立即回到了她的院子。

此事做的是人不知鬼不覺。

五姨太回到自己的院子，進了臥室，坐在椅子上，眼睛瞪的溜圓，依然餘怒未消。她拍著桌子，恨恨地說：“偷我的男人，你也不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偷我的男人，我都會讓你不得好死！”說完，指著哆哆嗦嗦地葛小燕說：“這件事情，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外麵有一點風聲，就是你說出去的！我一定割掉你的舌頭不可！”

葛小燕嚇得連忙給五姨太跪下來，哆哆嗦嗦地說：“五太太，就是您給我按上八個膽子，我也不敢說出去。我要是那麽做，不是吃裏扒外嗎？我伺候太太這麽多年，您看我是那種人嗎？太太您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五太太突然笑了：“哈哈哈，小燕，這麽多年你在我的身邊，為我辦了那麽多事，我一直把你當做妹妹看待，我們倆情同手足，你怎麽會出賣我呢？我就是那麽一說，你不要在意。來，起來，我相信你。好了，我也累了，想要休息了，你回你的房間去吧。”

也就是從那以後，葛小燕就產生了一種恐懼感，生怕五姨太殺人滅口。在和封小寶**的方麵，葛小燕也曾出於安全考量，想要遠離封小寶，可是，她一旦被封小寶的氣息包圍，就又什麽都不顧了。男女之歡太有磁性了，真是讓葛小燕欲罷不能。葛小燕比誰都清楚，一旦出事，她就會進入萬劫不複的地步，因為她的小命攥在五太太的手裏。

葛小燕想著想著，感到有些口渴，就走向暖壺。她提起暖壺，往茶杯裏倒水，看看杯子已經滿了。葛小燕現在感到有些口幹舌燥，就迫不及待地端起茶杯就往嘴裏灌。突然，一塊石頭扔進來，正好打在葛小燕的手上，葛小燕“呀”地一聲，茶杯掉在地上，打碎了。

葛小燕一驚，低聲喊道：“誰？”

“是我！”從窗外跳進一個人來。來人五短身材，一身長工打扮，眼珠子向外突出著，大嘴小鼻子。葛小燕認出來了，他是封府的長工，名叫趙玉虎。曾經和小燕攀過老鄉，也曾經夜半三更闖入過葛小燕的房間，葛小燕當時拚命喊叫，招來了五姨太，五姨太命人狠狠地責打了他，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敢到葛小燕的房間滋事。隻是在封家大院內碰到葛小燕，還是沒有正經地說些“想死你了”“我們私奔吧”等不著邊際的話。

葛小燕寂寞的時候，不經意間也會想起他，心說：“那個蠢材，總是來得不是時候，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他就來了。這個趙玉虎，就是一個二百五。”

今天，趙玉虎突然從窗戶上跳了進來，葛小燕頓時產生了一生厭煩的心理。心說：“我心裏想的全是封小寶的美妙，這個醜八怪這個時候來，真他媽讓人作嘔。”

葛小燕氣惱極了，指著趙玉虎，低聲喝道：“站住，你在往前來，我就喊人了！五太太知道了，一定會把你打個半死！”

“別喊！別喊！姑奶奶，別喊！今天，我是來救你的。真的，我是來救你的。”趙玉虎連連擺手，懇求葛小燕不要叫喊。

“救我的？說的冠冕堂皇！你走，我沒有什麽危險，也不用你來救！你走！”

“小燕，別那樣。我已經將你救下了，你還不知道吧。告訴你吧，你剛才要喝的那杯茶水，以及那個暖壺的水，都有毒！”

“有毒？我不信！誰會給我下毒？”

葛小燕低頭，看見杯子摔碎的地方，磚頭明顯變黑，又從頭上去下簪子，將暖壺提過來，將暖壺的水倒到一個杯子裏，用銀簪去試驗，銀簪果然變得黑乎乎的。小燕倒吸了一口冷氣，暗道：“多虧趙玉虎一塊石頭將水杯打落到地，否則，我喝了那杯有毒的水，早就到閻王那裏去報到了。是誰這麽恨我，在我的水中下毒，一定是她了。五太太！對，就是她。她要毒死我，看來，這封府我是呆不下去了，再呆下去，我的小命早晚要丟在這裏。”葛小燕想到這裏，後怕、恐懼加心酸一齊湧了上來，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趙玉虎見狀，急忙走上前去，一把將葛小燕抱起來，趙玉虎變得會憐香惜玉了，動作一點也不粗魯。他將葛小燕抱到**，讓她坐穩，然後捧起葛小燕梨花帶淚的臉，溫柔地說：“跟我走吧，我們遠走高飛。”

葛小燕還能有怎樣的選擇？五太太要殺她，她還能在封府裏呆下去嗎？葛小燕一咬牙，恨恨地說：“我走，也不讓她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