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竊取文件
僅以此文,紀念偉大的抗rì戰爭全麵爆發68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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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無聲的等待中過得很快。自從肖彥梁把皇協軍參與運輸的情報交給薑佑行以後,已經兩天了,新四軍那邊對這個襲擊計劃沒有一點反應。肖彥梁也不好過問太多。不過好在他還有準備竊取憲兵隊保險櫃的任務,倒也不是太過掛心。?
那天確定了從憲兵隊高壓電網入手的策略以後,戴安平已經給上麵發報,要求再派遣一名電工過來。但是讓他們想不到的是發報的第五天,總部回電,說因為戰事緊張,派遣的兩批人員都無法通過敵封鎖線,現在要求他們不惜一切代價,把保險櫃裏的文件搞到手。?
“各位,你們說怎麽辦?”?肖彥梁苦笑著把翻譯後的電報交給張旭、戴安平等人。?
“開什麽玩笑,先不說怎麽處理高壓電網,就是那個保險櫃,難道要我們把它背出來?”戴安平對總部的這封電報極為不滿。在他看來,作為情報員,唯一的任務,就是把情報傳出去,接下來的事總部應該理所當然地接下來。?
“就是,把我們當什麽了?萬事通?要是文川大哥在這裏就好了,他肯定有更好的主意。”張旭的話引起了屋裏人的共鳴。的確,在所有的人當眾,隻有文川是接受過全麵特工訓練的――至少,到目前為止,大家都是這麽認為的。?
“嗨,德貴,想什麽呐?”肖彥梁感歎完,抬眼就看見門口望風的德貴似乎想說什麽,禁不住好奇地問道。因為這是在肖彥梁的家裏,又是在晚上,按照慣例,雷浩在大門口,德貴在內廳門口。所以肖彥梁他們商量的事,德貴也能聽見。隻是按照要求,德貴不能發表任何意見。?
肖彥梁這一發問,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德貴身上。?
“大哥,我……我,”德貴還是第一次對這種事情發表意見,有些緊張。咳嗽了幾聲,稍稍調整了一下情緒,這才說道:“我倒沒有其他的什麽想法,隻是對這開保險櫃,我有一個法子,不知道行不行。”清了清嗓子,德貴繼續說道:“文組長離開的時候,我就發現以前這城裏鎖店的老板又回來了。如果這個老板能開保險櫃,人又夠大膽,我想這個問題不久可以解決了嗎?”?
“鎖店的老板?是不是那個周掌櫃?”張旭驚呼了一聲。?
“是的,就是他。”德貴回答道:“這個周掌櫃的手藝,張局長以前也見過。那年,這城裏一個富商回來的時候,一大串鑰匙,包括保險櫃鑰匙都掉進江裏了,找到黃局長幫忙,黃局長就讓周掌櫃的去處理,結果那周掌櫃沒用多長就搞定了。我估計他開保險櫃應該沒有問題,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膽子進憲兵隊。”?
“好,我看這樣,”肖彥梁點點頭,想了想說道:“明天,哦不,就今晚,我和德貴蒙麵去試探一下這個周掌櫃的,如果行那最好,如果不行……到時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哪電工的事怎麽辦?”戴安平問道。?
“我準備找新四軍幫忙。”肖彥梁想都不想,直接說道:“有什麽辦法,我們什麽都偵察、準備妥當了,上麵倒好,一句不惜一切代價就打發我們了。”?
“也隻有這樣了。”戴安平有些擔心,距離肖彥梁發現情報道現在已經過了六天了,那些情報還在不在大介洋三的保險櫃裏?時間緊迫,新四軍就在附近,穿過封鎖線應該是很容易的事情吧。?
分配完任務,當天晚上肖彥梁在德貴的帶領下找到那個姓周的老板,出乎肖彥梁意料的是,那周老板竟然十分年輕,大約隻有三十出頭的樣子。?
看見兩個蒙麵人闖進來,周老板顯然嚇了一跳:“兩位……好……漢,我……我……這裏什麽也……也沒有……”?
麵巾後麵的肖彥梁微微一笑,說道:“是周老板吧?”?
“是。不知……”聽語氣,對方聽和善的,周老板稍稍安了一下心,小心地回答道。?
“別怕,我們隻是想請周老板幫個忙。”肖彥梁說著掏出憑記憶畫出來的目標,交給周老板問道:“不知周老板能不能開這個櫃子?”?
周老板並沒有接圖紙,隻是看了一眼圖紙,便對肖彥梁搖搖頭:“我隻是個鎖匠,對保險櫃我沒法開。”?
“如果我告訴你,這個保險櫃是rì本人的,在憲兵隊,你還是這麽回答嗎?”肖彥梁的語氣漸漸有些嚴厲。踏心裏已經動了殺機,如果這周老板還是不答應,他隻好殺人滅口了。?
“rì本人?憲兵隊?”周老板嘴裏喃喃地重複著,忽然抬起頭問道:“你們是誰?是[**]還是什麽?”?
“這很重要嗎?我們是誰你不用知道,我能告訴你的,就是我們都是中國人。”肖彥梁一愣,隨即淡淡地說道。?
肖彥梁的話讓周老板的眼圈慢慢紅了:“[**],我知道你們一定是[**]。土匪不是你們這個樣子。”周老板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總算把你們盼到了。你們終於回來了……,孩子他媽……”周老板把臉埋在手掌裏,失聲痛哭。?
在周老板斷斷續續的自訴中,肖彥梁這才知道,rì軍進城以後,周老板正好出去辦事,躲過了屠殺。可是等他回來,這才發現還在做月子的老婆已經被rì本人jiān殺了,而他那還沒斷nǎi的兒子也被rì本兵撕成兩半扔在一旁。?
他麵對這樣的慘樣,沒有掉一滴眼淚,相反,獨自又把門麵支起繼續做生意。就在肖彥梁投靠黃長羽之前,他竟然獨自用榔頭,敲死了兩名rì本兵!?
“好,別哭了,血債要用血來還。”肖彥梁拍了拍周老板的肩膀:“還是那句話,你敢不敢進憲兵隊,能不能開這個保險櫃?”?
周老板抹了一把眼淚,抬起頭:“好,我幹。***娘西皮,隻要和rì本人作對的事,我都幹。”?
從周老板家出來,一直沒有說話的德貴感歎道:“這周老板以前這麽看都像是個孬種,看不出來竟這麽厲害,殺了兩個rì本人,我到現在還沒親手殺過呢。”?
肖彥梁停下步子,嚴肅地說道:“德貴你可記住了,除了漢jiān,中國人是沒有孬種的。麵對國仇家恨,中國人從來就沒有屈服過。”?
“我記住了。”德貴麵子上一紅,小聲回答道。?
“這樣,你就在這附近待著監視周老板,如果有什麽異動,格殺勿論。”肖彥梁抬頭四處看了看,對德貴命令道。?
安排好周老板的事,天亮以後,肖彥梁把薑佑行請到家裏,向他把情況一介紹,他倒先笑起來:“這不是湊巧嗎?我就是電工,以前是上海發電廠的技工。”?
“真的?”屋裏幾個人一下睜大了眼睛。踏破鐵鞋無覓處,這看似複雜的問題,竟然就這麽簡單地解決了。?
“不過這個情報,”薑佑行收起了笑容,嚴肅地說道:“我們必須共享。”?
“那是當然。”肖彥梁也認真地說道:“都是為了抗rì,情報共享是應該的。”?
“薑老板,隻是有一件事情必須向你說清楚,”戴安平見肖彥梁說話的語氣有些偏向新四軍,心裏倒是想起文川和武漢國民zhèng?fǔ對[**]的態度,說道:“我們現在的組長不在,踏可是對你們[**]成見很深,所以我想我們之間的合作,完全是一種民間的形式,請不要在你們那邊提起我們。”?
“安平兄!”肖彥梁責怪地看了戴安平一眼。?
戴安平的話讓薑佑行神sè一愣,隨即笑了笑,說道:“國共兩黨打了十幾年,現在合作了,一些人想不通是很正常的。我們[**]的口號就是‘停止一切內戰,集中全國的力量一致對外’。委員長扣押我們的裝備,減少我們的給養,對於這些,隻要是為了抗rì的事業,我們受點委屈,也算不了什麽。”?
肖彥梁心裏有些打抱不平了,薑佑行說的是實話,大片的國土淪喪於rì寇手中,除了[**]在認真進行敵後抗戰,[**]竟完全放棄了敵後這一塊。所謂的[**]敵後遊擊隊,現在倒象是占山為王的土匪,更有象曹榮發這樣的漢jiān敗類。?
“行啦,張局長,你現在就把需要破壞的高壓電網的情況給薑老板詳細畫一下吧。”見肖彥梁情緒有些波動,戴安平即使轉移了話題。?
記住了圖紙,薑佑行一邊把圖紙點著,一邊問道:“什麽時候行動?”?
“事不遲疑,今天晚上就行動。”肖彥梁就著燒著的圖紙點上香煙,說道。?
“行,就今天晚上。我們幾點在什麽地方匯合?”薑佑行看著掉在地上燃成灰燼的圖紙,緩緩問道。?
約好時間,薑佑行告辭了,他還要去實地觀察一下。?
“那個周老板沒什麽問題吧?”送走薑佑行,張旭還是有些擔心另外一個人。?
“應該沒問題吧。他既然敢殺rì本兵,也就有膽跟著我們進入憲兵隊。”肖彥梁回答道,似乎又想起什麽,對張旭說道:“大哥,我思來想去,晚上的事你還是不要參加了,這要是有個萬一……”?
“你以為你出了事,我跑得掉?大介洋三必然懷疑我是你們一夥的。放心吧,你嫂子我已經安排她出去躲躲了。”張旭搖搖頭,否定了肖彥梁的決定。?
張旭的話也有道理。肖彥梁不再說什麽,抬起頭,頭頂上太陽毒辣辣地掛在天上,這裏已經進入最熱的季節了。武漢前線的[**]將士們不僅要忍受這令人討厭的天氣,還要和rì寇血拚,肖彥梁登時感到肩上的膽子沉甸甸的。?
下半夜約定的時間到了。幾個人匯合以後,蒙上麵巾,躲過巡邏的rì軍士兵,來到憲兵隊後麵的牆角下。周圍的路燈,早在幾天前,就被雷浩趁沒人主意的時候用石頭扔壞了。?
薑佑行踩在張旭的肩膀上爬上圍牆,小心地把兩截帶開關的導線分別夾在鐵絲上,掏出鉗子,“啪啪”兩聲,鉗斷了鐵絲,把導線上下一拉,電網上出現了一個大洞。?
下到地上,薑佑行緩緩喘了幾口氣,指了指上麵,點點頭,蹲了下來。?
肖彥梁踩在薑佑行的肩膀上,小心地鑽過電網,跳到地上,四處緊張地觀察著。還好,大概是rì軍對電網很放心或者執勤的rì軍偷懶,探照燈很少照到這邊來。肖彥梁輕聲地學著青蛙叫了幾聲表示安全。?
“兄弟,就看你的了,小心點。”薑佑行拍拍周老板的肩膀,小聲說道。?
原本還有些害怕的周老板,在看見肖彥梁進去以後,倒穩定下來。他搖了搖手表示沒問題,便踩著薑佑行的肩膀上去了。?
慢慢地踩在牆那邊肖彥梁的肩膀下來,周老板因為緊張,已經累得不行了。肖彥梁見狀隻好在一旁等他。牆外麵的薑佑行踩著張旭的肩膀,把電網基本恢複原樣後迅速撤到一邊躲了起來。?
一路上小心地爬到了大介洋三的辦公室門口,周老板極為利索地通開房門,兩個人一閃身進去了。?
辦公室窗戶上,厚厚的窗簾已經拉起來了,這下倒不用擔心手電筒的光被人發現。?
周老板二話不說,蹲到保險櫃前開始了工作。?
肖彥梁靠在門口,一邊jǐng戒著外麵,一邊不時回頭看看周老板的進展。那保險櫃也許是新型號,微弱的手電筒光線下,肖彥梁仍然可以看到周老板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時間已經過去半個鍾頭了,雖然知道急也是沒用,但是肖彥梁還是忍不住走過去小聲問了一句:“需要我幫什麽忙?”?
全神貫注的周老板輕輕搖搖頭,伸手抹了一把汗,又在身上擦了擦,把耳朵貼在保險櫃上麵,繼續轉動著保險櫃上的轉輪。?
肖彥梁剛轉過身,猛聽見“哢”一聲,扭頭一看,周老板竟然已經把保險櫃打開了!周老板虛脫般坐在地上,無聲地指了指打開的保險櫃,就自顧自地抹汗喘氣。?
肖彥梁點點頭算是表示感謝,伸手從腰杆上取出一塊布,把保險櫃裏麵的文件一股腦取出來包好。取完文件,又把裏麵的幾封大洋一並收了。?
“我們走。”收拾完,肖彥梁拍了拍周老板,指了指門口。?
兩個人慢慢爬到樓下,剛轉過彎,肖彥梁忽然看見目的地似乎有一個影子。?
隔了一會,才看清那裏竟然站了一個rì軍士兵。隻是背對著自己,不知道在幹什麽。直到聽見“嘩嘩”的流水聲,才明白著家夥竟是在小便。?
肖彥梁向周老板做了一個隱蔽的手勢,站起來摸出匕首,悄聲向rì軍走過去。等走到可以攻擊的距離,那鬼子也已經小便完畢,正在提褲子。?
肖彥梁猛地暴起,左手唔住目標嘴巴,右手匕首趁著目標自然而然向左扭頭的機會,從左到右,沿著脖子,狠狠地拉了一道。?
氣管已經被割斷的鬼子徒勞地掙紮了一會便軟軟地癱倒在肖彥梁的懷裏。肖彥梁向暗處的周老板找了招手,隨即把屍體拖到牆角,隨手摘下屍體上的手榴彈。走到牆邊,向著牆外“咕咕”叫了幾聲。?
“害怕嗎?”在等待的簡短時間裏,肖彥梁稍微輕鬆了一點,見周老板臉sè鐵青,趕緊問道。?
“不,隻是有些累。你的動作可真夠利落。”周老板搖搖頭,忽然反問道:“你們出去後還回來嗎?”?
“怎麽會不回來呢?咦?你……”肖彥梁忽然看見周老板的兩隻眼睛裏竟包滿了淚水!?
“求求你們,”周老板拚命壓製著自己的聲音:“帶我到[**]那邊去,我要參軍上前線,和rì本人真刀真槍地幹。”?
“放心吧,我答應你。”肖彥梁心頭一陣感動,正要想再說兩句,外麵已經出來“咕咕”的會叫聲。?
踩在肖彥梁肩膀上,周老板慢慢翻過圍牆,轉身扔過一根繩子。肖彥梁先把包裹用繩子遞出去,再借著繩子也順利地爬到了牆頭。?
兩個人還在牆上,一束雪白的探照燈光突然打了過來,緊跟著就是淒厲的jǐng報聲。?
“糟了!”肖彥梁心裏暗叫一聲。該死的探照燈,偏偏在這個時候照過來。顧不了那麽多,一推周老板,肖彥梁跳了下來。?
“快下來!”落地後肖彥梁才發現周老板竟還趴在牆上,焦急地喊了一聲。他話音剛落,“噠噠噠~”一梭子機槍子彈已經打了過來。周老板似乎抽搐了一下,卻仍舊還在牆上。?
“我……我被掛住了。”周老板痛苦地說道。?
薑佑行二話沒說,跳起來抓住周老板用力一拉,把他拽了下來。就這麽點時間,不遠處已經傳來鬼子的大叫聲。?
“砰砰!”一陣槍響,乘著鬼子忙著找隱蔽,張旭帶著德貴、雷浩趕了過來。?
“快走!”張旭喊了一聲。隨即發現周老板坐著的地上全是血――他的腿,被剛才的機槍子彈打斷了。?
就在這時,從對麵鬼子身後也傳來激烈的槍聲。?
“這是我的人。他隻能幫我們拖延兩梭子子彈。”薑佑行說了一句。隨即彎腰準備把周老板背起來。肖彥梁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隻是搭了一下手。?
剛走了沒兩步,身後的槍聲已經弱了下來。?
“這樣的話,我們誰也跑不了。”看著地上的血跡,德貴忍不住說道。?
這道理誰都明白,該怎麽處理,大家心裏同樣明白,也可是誰也不願意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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