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生命之源 第六十一章 二號長老

方婉蘭先前顯得有幾分慵懶的身子立刻坐起來，黑白分明的眼眸用力瞪了我一眼，“你這人，心是鐵石做的，我為了那麽辛苦一句好話都沒有？”說著一手支頷，又一副慵懶無力的道：“罷了，誰叫我認識了你呢，算我倒黴好了。”

卡卡布我身後露出小臉，衝方婉蘭刮了刮臉，羞她。

方婉蘭隻當視而不見，繼續道：“現情況是這樣，巴喀利那邊沒有兌現對你的承諾，我提出讓你加入長老會時，他們沒有為你多說一句好話，賴布斯還說身為巢人不能壞了規矩讓外人進入長老會。你明白這意思了？”

過河拆橋，真是見得太多了。

我無奈的苦笑：“還有嗎？”

“壞消息之後當然是好消息。”方婉蘭衝我眨了眨眼睛，恬靜的臉上少有的露出頑皮的神情：“本人的努力下，以我同意競爭裁判長為條件，長老會的三位長老決定給你一個機會。”

我看了卡卡布一眼，衝方婉蘭有些意外的問：“是什麽機會？”

方婉蘭皺了下好看的黛眉，纖指眉心輕輕劃了一下：“長老們具體沒說，不過好像是想讓你完成一件任務。他們隨後就會召見你，應該會當麵告訴你的。”

我長長呼了口氣，感覺仿佛離自己的目標又近了一些：“真是來之不易的好消息呀。”

卡卡布一旁兩眼滴溜溜的轉了幾圈，頗有些不高興的道：“那些長老會的老頭太可惡了，卡卡布去求了好幾次都沒理我！怎麽會被蘭姐姐說動，哼，不公平！”說著，她也不知是了什麽脾氣，抱著自己的筆本記，咬著一枝筆就跑了出去。

“還是個孩子呢。”方婉蘭站起來，看了一眼卡卡布的背影道：“方成，你跟我來，我現就帶你去長老會。”

卡卡布可不能當小孩子看，天知道她古靈精怪的頭腦裏又動了什麽念頭。我心裏腹誹著，跟著方婉蘭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來問：“對了，阿賽婭現怎樣了？”

方婉蘭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微微側過頭對我道：“她……領走了凱亞斯的屍體，不知道去哪了。”

那個倔強而單純的少女，或許平靜歸隱生活會適合她？我沒有再多問，搖搖頭跟著方婉蘭走向長老會的居所。

前往星之塔一層時，我意外的碰到了一個熟人。嫋嫋婷婷的身影，蒼白得如終年不見陽光的臉龐，一臉憂鬱的林覓仙和我們迎麵走來。

當她茫然失去焦距的目光落到我臉上時，陡然凝聚起來，眼眸裏像是瞬時有了神彩，口裏出一聲壓抑的驚喜的呼聲：“方成……”她一手捂著自己的櫻唇，身形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

“你沒事？”我忙上前一步用手扶住她。自從凱亞斯的事件後，她和於靜脫離了裁判所的監獄，我們這還是第一次見。

方婉蘭一旁神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語氣微妙的說：“方成，我現你還真有女人緣啊。”

我衝她聳了聳肩膀，示意我自己挺無辜。實際上我很少主動招惹女孩。不過，或許林覓仙是一個例外，為了接觸遺魂師的世界，我她身上投入了許多時間和精力，隻是那時誰也沒料到我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林覓仙的眼淚有些關不住閘門的趨勢，我隻好她耳旁小聲的勸了幾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話起了作用，她雪白圓潤的耳珠忽然變得又紅又燙，連清減了許多的麵頰也浮起紅暈，淚眼婆娑的看了我一眼，語音淒淒然道：“方成，你還怪我嗎？”

“傻瓜。”我伸手眼角下擦了擦，替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不是說了嗎，我沒怪你。”

“真的？那……”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現急著去長老會，沒有太多心情和林覓仙消耗。於是便直接道：“真的，過去的事我早就忘了。好了，我這還有點事，下次有機會再聊。”

說著，我不顧林覓仙那幽怨得足以令任何男子融化的眼神，放開她冰涼的手指，拉著方婉蘭繼續向前走去。

林覓仙顫抖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方成，我們還能再見麵嗎？”

我回過頭衝她揮了揮手，就像上一次去裁判所監獄看她一樣，沒有給她任何答案。因為我也不知道。

“有時真的覺得你是個鐵石心腸。”方婉蘭雙手背背後，皺著眉頭盯著我，像是對我進行研究。

“有嗎？我隻是對一些可以可無的感情……無所謂罷了。”

星之塔一層長老會的居所。就像是外界的清教徒一樣，這些以精神信仰為畢生追求的長老們行事十分儉仆，就連房內的裝飾也比普通的遺魂師要仆素很多。除了一些生活必須的桌椅、床榻，整個由黑曜石構成的房間裏別無它物。

接見我的是二號長老，他長著一張圓圓的臉龐，眯縫成一線的雙眼令人看不出他的喜怒。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幾乎和周圍的黑色壁麵溶成一塊，如果不是這件長袍還用白線繡有一些星辰圖案的話。

方婉蘭很聰明，送我到這裏後便主動離去，房間裏隻有我和二號長老兩個人靜靜的對視著。

二號長老坐圓桌前，仰看著站立著的我。語氣有些冷肅的道：“坦白的說，方成，我並不喜歡你。”

我靜靜的聽著，不一言。

“從你和林覓仙接觸，到進入馬布山脈以後生的事，我個人看來，簡直就是一個破壞份子。你太過迷信暴力，你身邊總是會弄出一大堆麻煩事，如果可以，我甚至想要把你驅逐出馬布山脈，讓你永遠離開我們遺魂師的世界。”他略有些激昂的聲音停了停，恢複到一種冷漠的狀態：“但是……長老會的高層有人看好你，我隻好服從上麵的安排。現，給你一個機會。”

長老會的上層人物？比二號長老高級的地麵上應該不存了，難道是星之塔地下的七層？

我按捺下心好奇的念頭，繼續聽他講下去。

“這個機會是一個任務，你也可以當成是一個考驗，隻要你完成，我們長老會對你的態或許會有些好轉。記住，隻是或許。”二號長老眯縫的眼睛忽然撐開，猶如黑夜睡醒的靈貓，一雙碧幽幽的眸子裏射出森冷的光芒：“明天早上，你就離開馬布山脈，前往天龍會的總部。那裏，自從凱亞斯死後就沒有人能夠節製了，我們要你做的是把天龍會的權利收歸到我們長老會的手上，你明白了嗎？”

得到我肯定的點頭後，二號長老又徐徐的道：“這件事隻能你一個人知道，如果我們現消息泄露……你知道會有怎樣的結果了。”

和單獨一位長老的次會唔，就這種算不上良好的氣氛鬱悶的結束。

第二天，我取得長老會提供的一些相關資料後，秘密的離開了星之塔。沒有通知方婉蘭，也沒有告訴卡卡布，這都是二號長老的意思，我覺得也沒什麽反對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