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生命之源 第五十三章 真情流露
一號長老此時也出聲道：“看來還是巢人們比較本份，凱亞斯這幾年是越來越不把我們這些老家夥們放眼裏了。”
賴布斯聽了心裏一喜，這種痛打敵人落水狗的機會自然不肯輕易放過，心念一動，裝作是無意的道：“凱亞斯裁判長近的事情大概比較忙，整個馬布山脈的村落到處都鬧事，執法隊全派出去了還是無濟於事，應該不是有意不參加各位長老的會議。”
他這番話無異於火上澆油，三號長老頓時冷哼一聲：“哼，這些離經判道的學人，當初真不該讓凱亞斯當上裁判所的所長，現連下麵的一點小事也鎮不住，我真懷疑當初的決定是否是錯誤的。”
“好了三號，不要小輩麵前動怒。當時選凱亞斯的時候他可沒有這麽驕橫，對我們長老會還是非常恭敬的。”二號長老不輕易說話，但是一說出來，就恰到好處的安撫住了三號長老的情緒。
賴布斯心裏大感得意，正想再多添幾把火給三位長老，忽然聽到“嘭”的一聲，裁判所裁決大廳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身後跟著方婉蘭及兩名星使的凱亞斯大步走了進來。
一走進來，他便朝身後的方婉蘭揮了揮手：“好了你們都退出去，把門關好，我要和長老們召開會議。”說完，他便走到僅次於三位長老的位子坐下來。
賴布斯看了看那明顯比自己高出一截的位次，還有三位長老忽然變得沉默的臉龐，驚訝凱亞斯居然如此強勢的同時，也不無酸溜溜的試探著說了一句：“凱亞斯裁判長真是好大的排場，讓我和三位長老等這麽久。”
“嗬嗬，真是抱歉了。”凱亞斯看也不看賴布斯，徑直衝三位長老解釋道：“出了點事情，先前找到了噬魂門靈皇禹的行蹤，以三位長老的智慧當然能想到，如果放跑了靈皇禹這魔頭對我們遺魂師來說將會有多大的危害，為了能夠徹底解決這個隱患，我不得不耽擱一陣子。”
三位長老對視了一眼，一號長老道：“你說的不錯，靈皇禹抓到了嗎？”
凱亞斯的神情似乎有些古怪，沉默了一秒後才回答：“靈皇禹的實力超乎我的預料，我出動了自己的伴生靈獸魍魎，還有十幾隻高階靈獸圍堵卻還是被他逃掉。”
這句話出來，三位長老包括盤山穀副門主賴布斯都是悚然動容。大家都知道凱亞斯的為人雖然比較陰沉，但同樣也是極為自負。他的實力也是毋庸置疑的，能讓這樣高傲的凱亞斯親口承認自己攔不住的人，這個靈皇禹究竟強到了什麽程？
二號長老一直眯起的眼睛驀的撐開一線：“噬魂門的人真這麽厲害？一個小小的靈皇禹就能從你手上逃脫，那他們的掌門豈不是加棘手？”
凱亞斯笑了笑解釋道：“也不全是這樣，他身上已經受了傷，又被我派出的靈獸追蹤，相信將他擊殺也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這件事倒不用太擔心。”
聽到凱亞斯這樣說，三位長老和賴布斯這才放下心來。這時凱亞斯眉頭一皺，視線一掃賴布斯聲音透著幾分不悅的道：“我是有事耽擱了一會，怎麽你們盤山穀的門主巴喀利就這麽忙碌，三位長老的重要會議居然都不露麵？”
賴布斯心裏氣得簡直連牙都要咬碎了，暗罵了幾聲“老狐狸”，沒想到凱亞斯三言兩語幾句話就把火又燒回到自己頭上。他的思緒急轉，臉上裝出忿忿不平的神色，冷哼一聲道：“還不是因為下麵的村落鬧得太厲害，我們盤山穀下屬的村落都生了好幾次流血械鬥，這種樣下去恐怕連今年從村落裏吸收有潛質者加入門派都做不到，門主隻好親自安排事宜。那些執法隊辦事也太不力了，還有和平役者們近也太過悠閑……”
這番指桑罵愧當然是衝著凱亞斯去的。不過偏偏凱亞斯的涵養功夫還有心機早已達到毒不侵的境界，對賴布斯綿裏藏針的挑釁視若無睹，自顧自的微笑不語，令賴布斯生出一拳打棉花上的無力感。
三位長老悄悄對視一眼，對於學人與巢人暗的爭鬥他們當然心知肚明。不過這也正是長老會所期望的，甚至他們還有意維持兩派人的矛盾，既不讓一方過大，又不讓一方過弱。就像十幾年前，學人們處於弱勢時長老會們就一致決定把凱亞斯扶上裁判所長的位置，用於對抗過於壯大的巢人派。
這其的門道，說穿了也不過是平衡二字。如果任由一係坐大，恐怕他們統一世俗力量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長老會的權威起挑戰。這種事情曆史上並不是沒有生過，過去那場靈脈枯竭遺魂師紛紛出走的大事件就有權利鬥爭的影子存。
所以，長老會統一思想的有意為之下，巢人與學人爭鬥恰到好處的維持一個平衡，長老們隻用派出一些代表對兩派遺魂師進行監管，剩下的大部份長老會成員都可以安心的呆星之塔的地下層麵研究生命本源的奧秘。
賴布斯還想再多說幾句，三號長老不耐煩的一揮手打斷了他：“好了，開始說正事了。”
賴布斯立刻一縮頭，把想要說的話強行忍住。長老們的權威畢竟是不可憾動的，即使他是巢人一係地位僅次於盤山穀掌門的存，也不敢杵逆長老的話。
一號長老枯瘦的食指停止桌麵上的敲擊，一雙深陷的幽深眼窩裏亮起幽幽的光芒：“今天開這個會就是為了下麵村民鬧事的緣故。已經鬧得太不像話了，有些事都傳到我們的耳朵裏了。這件事，不管是誰的責任，現應該解決一下了……”說著，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向了凱亞斯。
對於一號長老暗有所指的話，凱亞斯沒有任何反應，他的目光投向賴布斯似乎等著他先表意見，其實思緒早已轉向別處：巴喀利這個老對手居然連長老會的會議也不參加，他一向是標榜重視傳統的，如此反常是否暗謀劃些什麽？還是另有別的事脫不開身？
想到沒有參加會議的盤山穀門主，一向冷靜深沉的凱亞斯隱隱生出某種不好的預感。畢竟，巴喀利這個老東西做為自己的對手已經掙紮了十幾年了，論起心機和手段也不比自己差上多少。
……
鬆林邊，小溪旁。午後的陽光微微傾斜，將我腳下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三隻巨蜥的屍體躺伏地上，如同三座肉山，流出蜿蜒的暗綠色粘稠的血液。
我身上穿著由魂器激出的蒼龍戰甲，手裏拿著暗龍劍，仰頭看著那個踩巨蜥屍體上的影子。
雖然剛才及時召喚出了蒼龍戰甲，但是三隻巨蜥充滿威脅性的攻擊下還是令我應付得比較狼狽。暗龍雖利，卻也無法切透巨蜥堅硬的皮肉，多是它們的鱗甲上劃出幾道淡淡的血痕，根本無法形成致命的傷害。
就我陷入不利局麵時的時候，一個黑色的影子從天而降，隻出了三拳，一拳擊一頭巨蜥，然後這三隻我看來簡直比金剛還要頑強的巨蜥他的手下就像是摔爛的西瓜般，被拳頭擊的要害紛紛破碎爆裂。暗綠的血雨噴灑出數米高，把我身上的蒼龍戰甲都塗成了墨綠色。
此時，看著那個站高高的位置，自鳴得意的擺著p的黑影怪人，我扯了扯嘴角，將蒼龍戰甲解除後衝他道：“師父好。”
遺魂師的世界裏，能出手助我又有如此實力的，當然隻有一個人——我那個變態的師父靈皇禹。
見我認出了他，靈皇禹也不廢話，身體輕若無物的從近兩米高的巨蜥屍體上飄下來，伸出瘦骨嶙峋的大手我肩膀上拍了拍，咧牙一笑：“跟我走。”
說著，他的手指一扣，抓住我的肩膀就像老鷹捉小雞般提著我，身上的黑袍霍然展開，仿佛是黑色蝙蝠的翅膀飛揚舞動，帶著我違反地心引力的向遠處飄去。
“師父要帶我去哪？”
靈皇禹一聲不，不過我相信他對我是沒有惡意的，也就沒有再掙紮。收起了暗龍，安靜的享受這段免費的旅程。
靈皇禹帶我走的方向剛好和我來時相反，沿路上我起先看到的還是一片自然的鬆林，蒼翠暗綠的植被，可是越往後，環境就越奇怪。開始是一片樹木斷折，地麵泥土掀起，仿佛這一塊曾經經曆過一番大戰，緊接著地麵上開始出現若有若無的血跡。
再往後，一隻隻靈獸的屍體出現我的視線裏。有黑色的狼王、白色的靈豹、金色的虎王、還有棕色的巨熊。比起普通的生物，這些變異的靈獸體型加巨大，而且身體明顯出現變異。
比如狼王的獠牙就伸出唇外近一尺長，巨熊的熊掌上也生著近三十厘米的森白骨刺，別提靈豹長著蛇一樣尾巴，虎王身體遍布細密的鱗甲。
可是這些甚至比巨蜥厲害的變異靈獸全都化作了冰冷的屍體。
任誰看到突然出現的這麽多彪悍的靈獸屍體都會生出毛骨悚然之感，我雖然心誌堅定，仍忍不住有些震驚，向靈皇禹問道：“師父，這些靈獸都是被你殺的？”
“唔。”
見靈皇禹似乎是不想說話的樣子，我便沒有再多問什麽，然而心裏卻不斷的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