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廖思辰剛走不久,韓悠也端著藥走了進來,他看廖秦的氣色竟好了不少,有些驚訝,廖秦嗤笑道“王爺,您救人的速度還真是沒的說啊,竟然這麽快”
韓悠看他能開玩笑了,也明白沒什麽事了,聽了廖思辰的話也沒生氣,放下藥坐到對麵的地鋪上
廖秦閉著眼,他的臉色依舊蒼白,被暗暗的燈光一照更是難看。韓悠知他沒睡,從懷裏拿出一根玉笛放在嘴上,低沉悠揚的笛聲在這窄小的帳篷裏回旋。笛聲聽不出韓悠的心思,隻是單純的讓人心安,廖秦的臉色舒緩了不少。
“這是什麽曲子,聽著舒服”
韓悠停下,道“韓鑫寫的,沒起名字”
“韓鑫?”廖秦有些吃驚,睜開眼看著韓悠
“嗯,你很吃驚,他那人看不出能寫出這樣的曲子吧”
“是很吃驚”廖秦想起韓鑫那特殊的癖好和邪魅的眼神,怎麽也不能相信這樣的曲子會是那人寫的
“他在宮裏孤單,晚上睡不著就起來寫曲子,這首曲子是他寫給我的,說幫我安眠”
“你跟他......”
韓悠輕輕一笑“就是你想的那樣”韓悠笑的很入神,很幸福
這是廖秦第一次見韓悠笑,韓悠本就長得極好看,這一笑更是攝人心魂,連他也看的呆了。不過,韓悠察覺了他的異狀,那抹笑迅速收了起來,他心裏暗暗歎息
“知道我今晚為什麽跟你說這麽多嗎”
“為什麽”
“你是第一個讓韓鑫注意的陌生人呢,他到現在還對你念念不忘啊”
“你怎麽知道”
“我想知道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會知道”說到這裏,韓悠又回到了原來的冷冰冰的表情
“你想怎樣”
“如果不是因為凡兒,我還真想你留下,陪陪韓鑫”
“這樣說來,你對許凡輕比韓鑫要看重?”
“韓鑫是我的人,我可以對不起他,但是,凡兒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對不起他”
廖秦越聽越糊塗,到底他更看重的是誰,愛的是誰
韓悠也不管他明不明白,留下一句話起身走了,他說“你願欠恩人的債還是寧欠親人的債”
廖秦雖不是很明白,但也大概想通了韓悠的意思。許凡輕的母親對韓悠有恩,許凡輕中毒,他必是拚命也要救,而韓鑫是他的情人,他把他當親人看待,即使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最終韓鑫也會原諒他。廖秦歎一口氣,他想,全心全意信任的感覺大概就是如此吧,就像韓悠深信韓鑫能懂得他一樣,一生能有如此知己相伴,還有什麽可稱為遺憾
廖思辰的藥裏大概加了什麽安神的藥,廖秦想著想著就睡著了,而且一晚上睡的極好,人醒來時已經到了馬車上,他有些迷茫,坐在旁邊的廖思辰看他醒了,扶他起來喝了些水說“韓悠準備的車,說你發燒了,吹不得冷風,哼,沒想到他還有些良心”
韓悠知道孩子的事廖思辰大概也猜到了,廖秦見他不問也沒解釋。
因為有馬車,即使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到天蓮山下的時候廖秦依然覺得精神很好,心想爬山應該不成問題,略微放了心。
借著山下樹林的掩護,大隊的人馬分散在林子裏休息。韓悠對天蓮山的地形稍作了觀察,再根據廖思辰提供的一些危險的地方,很快便製定出了一個包圍天蓮山的方案。晚上,韓悠命他的人按照之前的計劃把天蓮山能行人的地方都圍了起來。因為晚上上山太過危險,他們六人又在樹林裏待了一夜。
天還沒亮的時,六人就起身開始準備。江風從馬車後麵卸下一口大箱子,打開,竟全是白色的裝備。白衣,白帽,連靴子也是白色,仔細看去,這些東西都是用上等的動物皮毛做成的。
廖思辰看了看嘖嘖稱讚道“江穀主還真是舍得下血本,竟用上等的白狐皮做六套衣服,這一件就可稱得上是無價之寶了,現在同時看到六套,我還真不知該發什麽感慨啊”
“那就不用發了”韓悠冷著一張臉往身上套衣服。其餘人也不知想著什麽,沒管那兩人的對話,各自匆匆準備著
廖思辰撇撇嘴也開始準備
不一會兒六人就收拾妥當了,正準備走時,廖思辰突然喊道“哎呀,我忘了,你們不是玉血族的人,這樣囧著眼睛上山會傷到的”
他們幾人都沒有這方麵的經驗,聽廖思辰如此一說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看眾人愁苦的樣子,廖思辰心裏偷樂,終於出了點惡氣了。他看上山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從懷裏扯出幾個眼罩遞給眾人,眾人這才知被戲耍了,可因為事情緊急,也顧不上跟廖思辰生氣,各自把眼罩帶上。這眼罩也不知是用什麽東西做的,摸起來了像是絲紗,可黑色的絲紗,還能讓人看清外麵的景物,看來也是很珍貴的。
看看沒什麽不妥的地方,韓悠打個手勢,六條白色的身影迅速消失樹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