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槨室

古代常見的木槨是矩型的,而大郭山的木槨卻是三角形,極為特別,同樣的木槨,印山越王墓也出現過。

至於大郭山是不是越王墓?還缺乏證據,但是從規模上看,這要不是越王墓,那墓主身份也將是極其的高貴。

最直接的證據應該是槨室裏的陪葬品,可惜,當袁隊長帶著他的隊員進入郭室時,他們開始意識到,也許不會有任何一件重要文物出土了,槨室早已被洗劫一空,連巨大的獨木棺也早被揭開,無任何文物殘渣,屍骨無存。

袁隊長按照被捕的那批盜賊的口供,特意讓隊員在前室尋找那把失落古劍的出土地點,那地點並不難找到,盜賊挖掘的痕跡還在。這群盜賊可謂是掘地三尺又三尺,見地表有些蹤跡就往下猛挖,那坑挖了有半米深,裏邊的東西大多成渣,而原本埋葬於其中的古劍卻完好無損的被盜走。

“我想起了那把‘越王鳩淺自乍用劍’,惟有真正的瑰寶才能曆經千年歲月不朽,其餘相伴埋葬的東西,都已化為塵埃。”

清理土坑時,旌勝由衷的發出感慨。

所謂“越王鳩淺自乍用劍”,乃.是極為著名的越王勾踐劍的銘文,“鳩淺”為後世所書的勾踐,此劍曆經兩千年而不鏽,出土後仍鋒利非常。

“越地鑄造的劍一直享有名譽,史.籍上有不少記載,以前的人總以為是傳說成分居多,但越王劍的出土讓傳說成為了現實。不知道那把被盜賣的古劍還能不能追索回來m,真想親手摸摸它。”

聽到旌勝的話,與旌勝在一起.做清理工作的雯華也有自己的感喟。

“摸的話,要小心劃手。”

翊棠路過,他顯然聽到了雯華的話。

“沒戴手套的人才會被劃傷,被古劍劃傷會死的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雯華抬頭看向翊棠。

“有這個講法?哪來的?”

旌勝很好奇。

“附近村民的傳言,說是民國時有盜賊也從這墓裏.盜出了一把劍,有人不小心被劃傷,就死了。”

雯華跟旌勝做解釋。

“要聽個更邪門更真實的故事嗎?”不跳字。

旌勝露出微笑。

“當年發掘定陵,將楠木棺槨丟棄,結果有村民拿.回了家,並因此離奇死了七口人。”

旌勝講述這個.很多人都知道的故事,他講這事,或許隻是想證明,有時候巧合與離奇隻是一線之差。

“我還真相信定陵的‘棺槨詛咒’,有些東西就是那麽離奇,說不清楚。”

翊棠聳肩。

“我相信‘定陵詛咒’,當年提議發掘定陵與參與定陵發掘的人,不少下場悲慘。”

在一側做清理的陳華搭了話。

“你們兩人,應該踢出考古隊伍。”

與陳華在一起工作的文瑩做了總結。

“文瑩,你們有清理到東西?”

旌勝與文瑩各負責清理前室兩處被掘土坑,旌勝那處被掘痕跡還比較新鮮,而文瑩負責那處,恐怕被掘年代更早些。

“沒有,如果一件小巧的銅鐸算是的話。”

文瑩在坑中清理一件文物,正好發現了一件文物,雖然還埋在泥土中,隻有一部分呈現。

文瑩話說剛完,眾人便都圍到她身邊,這是第一件出土的重要文物,而不是墓道裏偶爾出土的夯杵或竹編筐的某一殘件。

銅鐸被細心清理出土,聽到有新文物出土,袁隊長也趕了過來,持住銅鐸,細致打量。這是一件比成人巴掌大上些許的小巧銅鐸,讓人懷疑是因為個體小,才被盜賊給忽略了,成為了漏網之魚。

隨後幾天,前室與中室,都沒再發現文物,雖然不大現實,但大家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看起來空**如也的後室——槨室,希望那裏能出現奇跡。

夜裏,考古隊成員吃過飯後,聚集在一起閑談,談話的內容大都圍繞著大槨山古墓。

關於此墓是不是越王墓爭議很大,甚至連此墓是東周時期的墓,還是漢代都沒有定論,這也屬正常現象,連印山越王墓是哪代越王的墓不也到現在還爭議不休嗎?

“咳,我說一個沒爭議的,大槨,便是大郭。前人知道這座大墓的存在,而後人則訛化為城郭的郭。”

翊棠提了個見解,聽起來還蠻有些道理的。

“這個我也考慮過,有這個可能。”

旌勝點頭。

翊棠能想到的,大家也都想到了。

“我也提一個,關於前室兩處長方形土坑。一般陪葬品放置於墓中,沒有再挖坑掩埋的習慣,這墓有這樣的設計,顯然是為了防止盜墓。”

文瑩第一眼看到土坑時,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我記得哪座戰國時代的大墓也有這樣的設計,就是為了防盜墓賊。”

陳華抓頭。

“我貌似在哪裏也讀到過。”

翊棠抓頭,他隱隱有印象,可老是記不起是哪一座墓。

“防不勝防。”

雯華搖頭。古人即使想出這樣的辦法,不也被破解了嗎?

“墓主應該在墓中把自己的棺槨隱匿,而不是暗藏陪藏品,被人刨棺跟遺失陪葬品,顯然前者嚴重多了。”

翊棠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最好再搞個疑塚七十二,讓盜賊刨個痛快,刨到牛年馬月。”

陳華獰笑,讓人懷疑他此時已化身為曹阿瞞。

“陳華,我們還要睡覺呢。”

一位考古隊成員從隔壁房間探出頭,陳華顯然吵到隔壁房間的人了。

“時間過得真快,都這麽晚了,睡覺去。”

文瑩抬頭看牆上的鬧鍾,決定去休息。

見文瑩離開,雯華也跟著一起走了,寢室裏隻剩三個男同胞。

“美女走了,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陳華爬上床哀歎。

“你已經寂寞如雪二十多年了,我還以為你早習慣了。”

旌勝躺回**翻書,看來他頗有點毒舌的天賦。

“翊棠,在這種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的和尚環境裏,我是多麽的羨慕你。”

陳華無視旌勝,朝翊棠吐槽。

“不用羨慕我,大家都從和尚班裏奮鬥出來。”

翊棠人坐回電腦桌前,正在用力敲打鍵盤。翊棠將電腦帶到住處,住的地方拉了網線,以方便考古隊工作。

“李弘,我前天的信收到沒,‘建木’到底。。。。。。”

陳華簡直是瞬間移動,很快竄到了翊棠身後,並且還將翊棠正在寫的信讀出聲。

翊棠急忙將窗口切換,不給陳華看。

“嘖嘖,翊棠,你原來有這種傾向。”

陳華說得誇張。也難怪陳華開翊棠玩笑,因為翊棠經常給這個叫李弘的人寫信,而且還總遮遮掩掩。

“放心,我對你沒興趣,你安心睡吧。”

翊棠笑眯眯地說。其實翊棠很想抓住陳華那張賊笑的臉去撞牆。

“算你狠。”

陳華爬回床,拉被,蒙頭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