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雨桐剛想要問怎麽沒有見到許一諾。
下一秒,許一諾就睡眼惺忪的從桌子上爬了起來。
“你砸我頭了!”
“誰叫你吃飯也不去,跑這裏睡覺的,你就看老大脾氣好吧你。”
許一諾伸著懶腰坐了起來,嘴裏發出含糊不輕的哼唧聲。
頭發淩亂的像是一個可愛的小孩兒。
他看到溫雨桐在看他,朝溫雨桐笑著招了招手。
溫雨桐整個人像是雷劈了一樣。
許一諾一直在辦公室裏?
她還以為不在呢……
那剛才說的話……
溫雨桐見許一諾和陳堯打鬧在了一起,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
大約是沒有聽見才對。
今天溫雨桐走的格外遲了些。
走的時候正好趕上對麵的許一諾也開始收拾東西。
溫雨桐想了什麽就把書還給了許一諾。
許一諾邊收拾書包便說道,“你怎麽又給我拿過來了。”
“我已經看完了,謝謝。”
“這麽快?!”許一諾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嗯。關鍵的筆記也都謄抄下來了。借這麽久人家的書也不好,早點還回去吧。”溫雨桐說道。
“這倒沒什麽。對了,我這周五要回學校一趟,交個東西,你跟我一起去吧,順便找一些書給你。”
溫雨桐聽後,本想拒絕,但是想到了溫雨桐借給自己的這本書的內容有多好之後,實在是有些拒絕不了這個**,於是說道。
“那謝謝你了,回頭等發了工資,我請你去吃飯。”
“小事,不用這麽客氣。”
說話間許一諾的書包也收拾好了。
“走吧,一起下去。”
“嗯。”
溫雨桐下樓之後就聞到一股很好聞的花香,甜而不膩,是清淡的味道,偏偏叫人聞了就覺得心情愉快。
街上人來人往,人們褪去了厚重的大衣和羽絨服,換上了輕便的春裝。
顏色也從沉悶的黑白灰和咖啡色變成了絢麗繽紛的色彩。
溫雨桐心裏一下子變得舒服了起來。
那是一種說不清楚的逾越。
就好像又回到了大學時候那無憂無慮的夏天一樣。
“我要乘117路公交車去一個地方,你呢?”
溫雨桐愣了一下,回道。
“挺巧的,我也是117路。”
“哦~那正好,一起吧。”
說完,許一諾伸過手來。
“我幫你拿背包吧。”
“額,不用了……”溫雨桐遲疑了一下。
許一諾笑道,“你確定嗎?一會兒上了公交你得被你包裏的東西擠死。我看你書包又笨又沉的,應該是書吧。”
“你想想,一會兒上了公交,你就像是個夾肉餅一樣被擠在中間,像是這樣。”
許一諾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模樣天真可愛。
“現在可是帝都的晚高峰,不是你平時走的三四點。”
溫雨桐見許一諾落落大方的,自己也就不好意思再扭扭捏捏了。
反正人情都已經欠下了,回頭一並還吧。
溫雨桐把書包遞了過去。
許一諾帶著溫雨桐等到了公交。
果然如許一諾所說,她對帝都的交通是一無所知。
溫雨桐感覺自己幾乎是被人流湧著上去的,根本不是她自己走上去的。
好在,許一諾給人的安全感很高。
他雖然看起來瘦,但是肩膀卻很寬,手臂也很有力氣,上車的時候,一把抓住溫雨桐的手臂,將她整個人牢牢的圈在自己身前的方寸之地,不至於被人流衝散。
“後麵的下去下去,上不來了,等下一班!”
司機師傅扯著嗓子喊了三遍之後,終於關上了車門。
公交車像是一個塞了過多血的灌腸一樣,湧湧泱泱地就走了。
公交車上,汗水的味道充斥在鼻端。
溫雨桐此時無比感謝許一諾把書包接過去了,不然的話,她真的感覺自己現在被要被擠死不可。
許一諾低頭看了一眼溫雨桐,故意將手肘往旁邊靠了靠,溫雨桐立刻便覺得東快了一些。
她抬頭看向許一諾,後者朝她使著眼色。
“那邊,那個拿著行李箱的,看到了嗎?”
溫雨桐愣了一下,順著許一諾的視線看了過去。
便看到一男一女坐在那裏,兩人手裏拿著行李箱,腳邊放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外地人。
應該是來帝都看病的。
“看到了,怎麽了?”
許一諾伸出手來,“噓,往那邊靠靠。”
“這趟車始發站是帝都的第四軍醫醫院,再有兩站地就到火車站了,這兩個人肯定是要火車站下車的,到時候,我們就搶那個位置。”
溫雨桐看著許一諾。
他就像是一個多麵體一樣。
之前給他講題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副學神的樣子。
現在又像是一個做在壞事的壞孩子一樣。
溫雨桐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了。”
“火車站到了,趕緊下車啊!”
前麵的司機剛說完,許一諾就一把拉著溫雨桐過去了。
溫雨桐緊趕慢趕的跑了過去,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身邊有好幾個人也都盯著這個位置,但是卻比他們慢了一步。
溫雨桐坐下之後和許一諾對視了一眼,兩人瞬間笑出了聲音。
“完全就是小學生行為!”溫雨桐笑著說道。
許一諾將書包抱在自己的懷裏。
“本來也不大,學生就學生麽,再說了,自己舒服不就行了。”
溫雨桐看著他,笑笑。
“對。”
“這邊這邊,慢點啊。”
火車站是大站,下去了一波人之後,自然也上來也不少人。
其中有一對夫妻十分的醒目。
那個女的挺著大肚子,男人小心翼翼地用行李箱護著開路。
周圍的人雖然已經盡量的躲著了,可是這車子實在是太擠了,再加上這前麵的司機忽然發動車子,車子前傾,幾次好險差點撞到了那個女的。
周圍的人都看著,沒有一個讓座的。
看出來,大家都很疲憊了。
畢竟能做這條公交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下了班又擠公交、擠地鐵,有個位置誰也想自己坐著,不怎麽願意讓出來也可以理解。
“到這兒吧!”許一諾忽然站了起來,朝那邊的夫妻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