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愛德華的想法……”,杜林直言不諱的談起了這件事背後可能存的東西,“他想要讓我們互相猜忌,從而破壞我們一直以來的計劃。”
“如果我們兩個人之間產生了矛盾,那麽接下來的情況就會變得滑稽起來,我們為此努力了差不多十年,可我們卻會因為他的計謀,輸在終點上!”
“我也知道你現在的想法……”,杜林緊盯著多麗,“你在想,杜林會不會讓我主動辭職,會不會讓我公開的表示自己退出選舉,會不會……”
他閉上了嘴,聳了聳肩膀攤開手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如果我說我會,你就會覺得,我們十多年為了同一個奮鬥的理想和努力都敵不過我對權力的貪婪,然後你會感覺到你一直以來的理想被人弓雖女幹了。”
“你會憤怒,你會做出一些帶有毀滅性的舉動,然後我們都完了……”
“如果我說不會,那麽你會覺得,那好啊,證明給我看,然後我們兩個,更多的人,要承擔著一些風險去證明我沒有騙你!”
“其實你並不清楚,這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二的選擇……”,杜林湊到了多麗的耳邊,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我可以現在就殺了你,然後偽裝好現場,所有人都會為我作證,在警員抵達現場之前,你就已經死了!”
“死於入室搶劫或者其他目的的攻擊,我會為你舉行盛大的典禮,並且為你報仇,我們會找到一個無關緊要的‘罪犯’,然後幹掉他來證明我為你報了仇!”
“所有和你有關係的事情都會被我徹底的抹去,包括了你的前夫和你的孩子,以及所有和你關係親密,有可能為你追討真相的人,都會人間蒸發。”
“以此,來確保我們的秘密永遠都是秘密,你以後隻會存在於一些紙片上,你就會這樣的,徹底的從人間消失!”
他感覺得到,多麗的身體在顫抖,杜林說的這些話並不是謊言,有過那麽一瞬間他的確這樣想過,甚至想要付諸於行動,沒有比這更簡單的事情了。
十幾年的生涯,從路邊一個不起眼的洗車工到帝國首相——他認為除了自己不會有別人,在這條充滿了艱辛,坎坷的路上,他明確的認識到了一個真理。
你控製不了別人的思想,哪怕別人對你承諾了任何事情,你都不可能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但是當你把刀子捅進對方的心窩裏時,他/她/它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馬熱伐可,我要死了!
這是唯一可以控製別人的方式,完全的,精準的控製,而且他也這麽做了不止一次。
所以多麗才會顫抖,她很清楚這不是杜林的“威脅”,他隻是在敘述一件很普通,非常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她感覺自己更冷了!
杜林卻笑了,他充滿了陽光的臉上笑容如初夏的太陽那樣能夠照進人的心裏,能夠讓人感受到他們渴求了一個冬天和春天的溫暖正在滋潤他們的身體。
“放心吧,親愛的,我不會那麽做,我們是好夥伴,不是嗎?”,他拍了拍多麗的手,站了起來,“我相信你說的那些,也許你會覺得我腦子有病,但是我要告訴你……”
“如果連一些失敗者的挑戰,我都要以犧牲自己人的方式來度過,我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裏,不會站在你的麵前,我依舊隻是路邊的洗車工,而不是下一任帝國首相!”
他伸手按在多麗的肩膀上捏了捏,“好好睡一覺,別擔心任何事,我保證不會有人再這樣傷害到你,然後我們一起去迎接勝利!”,他鬆開手,轉身朝著門口走去,“有事給我打電話,你知道我號碼!”
多麗眼中的杜林突然間變得……她不知道怎麽來形容,不僅是高大這麽簡單,他的身上甚至散發著一些神聖的光芒,看著他毫不猶豫的離開和他剛才眼底的自信,多麗突然喊住了他,“等一下,杜林……”
在經過這一連串的事情之後,她突然間想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事情不是她這樣一個女人能玩得轉的。她這些年裏提升的速度不夠快,隻有在杜林手下時候得到了快速的提拔。
不是因為馬格斯沒有眼光,也不是因為杜林沒有眼光,而是她有時候真的不適合某些位置,這場遊戲太驚險刺激,她覺得自己未必能夠撐到最後。
她不夠果斷,不夠喪心病狂,不夠厚顏無恥,她身上找不到任何一個能夠成為成功者的因素,但她卻要被推上成功者的位置,這隻會讓她很受傷,甚至是很慘!
為什麽要撐下去?
沒有理由!
杜林側身回頭,看著她,她抿了抿嘴,“我……放棄!”
“沒有人逼你!”,杜林轉過身看著她,她似乎已經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站在原地等著多麗和他走到了一起,然後一起離開了這間房子。
大皇子的計謀老實說很老辣,很實用,先入為主這個觀念一旦被他貫徹給人們,就很難輕易的改變人們對這件事的認知,真有可能會造成一些難以預料的後果。
但是大皇子依然算錯了一點,那就是有些人的腦子,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幾分鍾後,一些媒體扛著攝像機出現在了多麗的房子外,很奇怪的是他們被賦予了進入現場采訪的權力,甚至被害的守衛屍體,都留在了原地給他們拍了照。
這在過去幾乎是……不,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警察才不會讓他們肆無忌憚的破壞現場可能存在的痕跡,不過不要緊,這次的情況不同。
看著記者們心滿意足的離開,停在路邊的車緩緩啟動,朝著電視節目製作中心駛去。
在路上,杜林很輕鬆的向多麗解釋起自己應對的方法,當有些人已經開始不要臉了,那麽就不需要和他們保持體麵的對話。
晚上十點鍾,不管是任何一個頻道,隻要人們打開了電視,都跳到了有線電視一頻道,演播大廳裏坐滿了記者,在一連串凶案現場的畫麵結束之後,同樣在看電視的大皇子把他房間裏的電視,從三樓丟了下去。
“就在剛才,一名異見者襲擊了新黨領袖多麗女士,根據調查局目前所掌握的一些線索,我們認為這可能和新黨當選執政黨有一定的聯係……”
在大段沒有任何根據和證據的台詞之後,臉色蒼白到嚇人(化妝)的多麗女士在醫生的陪伴下出現在現場,醫生表示她受到了嚴重的心理創傷,要暫時擱置自己的工作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