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三 死裏逃生
我估計,如果希娃開的槍,她一定會想辦法追蹤上來,但是我身上的手機什麽的,都被拿走了,估計已經被扔掉,或者拿走。她要追上也得耗很多時間,而現在我怎麽也是跑不掉了,早知道,隨身多帶幾件小武器,這樣最少還有拚命的機會。可惜這次任務以為不需要,根本沒有申領。所以說,幹一個活久了,麻痹大意了,是最要命的事。
現在基本上是等死。但是我發現,他們的頭頭笑的時候露出一口煙牙。
生死關頭,我馬上想到了主意。
“小子,膽子夠大的,居然敢冒充我們的貴客。說,什麽來頭?”那個頭頭,邊說邊拿著槍指著我的腦袋,比劃著隨時要我的命的樣子。
“要我說,行,反正栽在你們手裏,我是沒有機會的了。大哥,給根煙抽,緩緩神,行不?”我慢慢地坐直身,說。
“行。隻要你幹脆點,我們就給你個幹脆的。”那個頭頭,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還給我點上。
我忍著猛吸一口,然後控製著慢慢吐一點煙出來。因為自己並不吸煙,不能被他發現這一點。
我趁機舒緩一下身體,把身體放成前後蹲的姿勢。然後猛地,把燃燒的香煙,朝流淌出來的汽油方向扔去,然後轉身,用起跑的姿勢,朝前猛衝。
我感覺整個人被一鼓氣浪衝起,一聲巨大的聲響。
我不敢回頭看,隻是死命地朝前跑。
因為不管是日本警察或者是希娃,聽到這聲音都會來,而希娃再厲害她也會隱蔽起來,不可能跟一幫警察產生衝突。到底誰先來誰慢到,都是無法預計的。
而且,我不知道他們被炸得怎麽樣,萬一還剩一條拿槍的胳膊,那我可就危險了。
我拚命地跑,也顧不上喉嚨有多難受,估計太久沒有跑步的關係,自己感覺呼吸很不順暢。但是還是拚命地朝前跑。
等我累了,整個人就撲倒在了地上。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已經跑到一處街區。幸好是大半夜的,沒有什麽人在。
我趕緊找了個廁所,進去,照著廁所裏的鏡子,我快速檢查自己的狀態,把油汙、汗垢盡量地衝洗幹淨,然後用廁紙擦幹淨,用吹風機吹幹淨。把覆蓋在自己皮肉上的速凝膠拉掉,感覺狀態好多了。我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發現隻有剛才跑的時候,腿部不知被什麽東西劃了一個小口。
我再把身上的東西抄了一下,估計被他們翻過了,錢包和手機都不在。真要命,這什麽都沒有,要跟喵他們聯係也麻煩啊。
不管,還是先離開再說。我趕緊走出廁所,看了一下周圍,朝熱鬧的市區走去。
聽得到警車呼哨而過。應該是爆炸已經驚動了警方。
我心想,真是糟糕,剛才因為一時心急,隻顧著跑,連按照規程,留下記號給夥伴都忘記了。
真是一倒黴,就更失魂落魄。
我隻好繞開警車的方向,快步走開。
就在我倉皇間,一個人拉住了我。我回頭一看,居然是希娃。
救命星來了,我一時鬆了口氣。
希娃帶著我上了一輛車。我這才發現車裏還有一個人,開車的喵。
我們就直奔機場,幸好希娃帶著我的護照,不然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們什麽工具都丟了,隻能躲大使館去了。
我們不敢停留,瞄了一眼航班,馬上找了個可以離開日本就走,隻要還有空位買票就行。根本不管到哪裏去。
因為隻有兩張票,所以喵讓我和希娃先走。因為我們都已經暴露了,估計現在日本警方、特工還有竹下集團的人都開始追查我們了。
看著飛機離開了,我才真正放心,坐穩了之後,我才開始和希娃悄悄談幾句,因為這趟航班很擠,所以我不敢說得太直白。
“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
“有人發了個信息給喵。”
“那我離開會館時,你有沒有朝我的車招手,我知道後麵一定有人朝我招手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你。”
“沒有啊。當時,我看到你出來,是想追上去的。可是,你想我這樣的身材,怎麽可能跑得那麽快。”
我盡量根據今晚的情況做一點歸納。
首先,除了喵和希娃,還有第三個人在幫我們。當然這個人可能是喵的助手。但是,就希娃所說,她追不上我,那麽就是說有一個人能夠及時追上,並且開了槍。而且擊穿了油箱,還打傷了一個人。這才讓我有機會逃跑。但是那個人卻又沒有開車,因為如果有開車的話,那麽她就應該能夠追上,並且憑她的身手,一定能夠救出我。這麽快,這麽好的身手,就我知道的人,隻有一個——西爾莎。
也就是說,西爾莎依然像影子一樣地跟著我,保護著我。
而且西爾莎很明顯是在落後很長一段路之後,依然想辦法快速地到達了我身邊,她看著我安全離開,才發信息給喵。讓她們來接我。
其次,我為什麽會暴露。我反思了一下,隻有一個可能。我忽略了竹下集團也有非常大的通信機械的業務。而田中一郎很可能就考慮把東西轉賣給他們。結果他們很感興趣,因為謹慎他們也對希娃和我展開調查。結果發現了我們的問題。於是馬上通知了手下,剛好跟冒名北山橫野的我對上了號。於是他們對我下手,想得到更多的東西。
最後,按照我的判斷,竹下集團的確很龐大,也很自然地因為財大氣粗就自然地要控製政治。曆史上日本也不缺乏這樣的事,而且這樣的事,全世界也應該都一樣存在。問題是,竹下集團擔憂自身前景,懼怕歐美的政治力量,可見,它並無法與“吸血鬼”這樣的勢力對上號。頂多就是隻夠被CIS利用的集團而已。
我現在也清楚了喵很可能對我撒謊,所謂的奶粉事件引向竹下集團,完全就是一個對付我的陰謀。
而這樣一來,要麽CIS受控於“吸血鬼”,要麽CIS根本就不知道這樣一個黑暗世界的存在。
如果是前者,當然,竹下集團雖然強大,但這不過是真正的“吸血鬼”利用我,進行的一場調查。不僅轉移了視線,更借此掌握另一個集團的信息。
如果是後者,那麽,CIS的想法很簡單,一石二鳥。既收拾了我這樣的內奸,又挫傷了SIS。更重要的是他們還可以借此,掌握一個巨大集團。因為憑借CIS的專業水準,他們完全有能力去控製任何一個財閥。比如很容易地就可以把那十幾個儲錢處的錢拿來填補國庫空虛。這樣就是大功一件,甚至到時候連總統都得對他們低三下四了。
當然以上隻是我的推理。任何推理,仍需要更直接的真相加以驗證。比如,與竹下宏光的對話,完全可以隻是他們為了測試我而亂說的胡話。當然,就如這個世界的真相一般,存在,可以去推理,去探尋,但是可能出乎意料,也常常出乎意料。
當然,不久,實事還是得到了進一步的驗證。
最終,東京都知事北山橫野,依然提出了購買尖閣諸島的倡議。將其國有化。而不久日本首相就將之付諸事實。
中國人民相當憤怒,兩國從此走進一個外交的僵局之中。
終於繞回國了,喵在機場等我們,看得出她真的是神通廣大,當然對於記者而言是,對於CIS而言,絕對不是!
希娃先行離開,因為在她眼裏,我們的確是男女朋友。她完成了任務,可以去交一份漂亮的報告了。至於,竹下集團的事,她這麽交代是她的事了。
而我呢,我認為很難交代,因為我知道希娃要麽不說,要麽直說。而我又無法跟她串供,所以囚徒博弈的結局是,我隻好直說。而且直說,就可以順便地把竹下集團,放在SIS的眼皮底下,這樣一來,CIS就落後了,因為他們即便掌握了更多東西,而且是已經先下手了,但是他們又無法明說。
所以頭表麵臭罵我,內心一定很得意。
我把在竹下集團的見聞經曆詳細地告訴了喵,和我交給頭的報告,完全一樣。
我隻是問喵:“什麽時候見報。”
她回答說:“完全沒有證據,報出來隻會打草驚蛇。我還要繼續查。”
我當然要表明態度了:“別再搭上我,我差不多一條命就沒有了。我知道‘博彩’是最愚蠢的事。”
奇怪的是,她把我送回家後,就沒有再出現了,仿佛我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一樣,不知道自己去忙什麽了。
我直接申請讓湯米給我做檢查,因為這次東京任務完成得很好,而且按照要求也得進行記憶刪除。所以頭批準了。
當然,我告訴湯米的是我在賓館的“失憶”經曆。
湯米聽了很受震驚。他研究了我的檢查結果很久,非常沉重地給了我一個答案:
“柯菲,可能你的情況,將來會比史諾比還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