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四連
戰士們聽到口令後有序下車，此時的他們已經從新兵連磨礪了三個月，對於部隊的規矩每個人心裏都非常數，知道哪怕是普通老兵的隨便一句話，那都是不能違抗的命令。
還沒完全睡醒的戰士們下車後全都呆呆的四周的一切，被眼前的“景色”給驚呆了。一個像鄉下小學校式的操場，旁邊一個簡陋的連地上的漆都快看不到的籃球場，正中間一排連體平方的房間，右牆根幾個簡陋的運動器械，正中間一麵正在飄揚的五星紅旗，按正常部隊這樣是很正常的，沒什麽比新兵連好的地方，但是抬頭的景色卻大不一樣，營區後麵是延綿萬裏的雪山，左右是黑白空曠的分辨不清是地還冰的茫茫一片，門口有一條路麵泥濘崎嶇的小路，顯然車就是從這條小路上開過來的，這時每個心裏才開始後怕起來，幸虧剛才沒看路，要不在這種路上坐車非得嚇哭不可，旁邊雖然不是什麽萬丈懸崖，但要滾下去，也得有幾個小時才能到底。
雖然景色甚是壯麗，但是此刻望著背靠的雪山，以及周圍淒涼的一切，這幫新兵簡直哭的心的都有了。
“行了，行了，別發呆了。趕緊幫忙卸車，都是你們的東西，我要去休息了。明早還得趕回去呢。”叼著煙的二期士官麵對著這幫新兵蛋子不耐煩的說道。
在每個人發愣期間，從一間看起來破敗不堪的房間裏走出來幾個穿黃色迷彩大衣的戰士。領頭的是個中尉：“誒，王班長可把你給盼到了，我煙帶來了沒，新訓這段時間可把我們素壞了。哎、陳班長，你去把新兵們帶到連部門口，按照指導員安排的那樣分班，剩下的跟我搬東西”
被稱作王班長的司機看到幹部過來，掐掉煙頭一個標準的軍禮：“葉排長，沒辦法呀！新老交替，我們人手也不夠用，本來兩個禮拜的一次物資改成了一個月一次，團裏領導也特別囑咐我們給你們各個邊防連道聲辛苦。並且還給你們湊了幾箱方便麵，山上能換的口味就那麽多，讓兄弟們嚐嚐新鮮也好。”
葉排長說道：“客氣啥，你去洗個熱水澡吧！暖氣很熱，鍋爐房的兄弟們給特地給你們燒了開水！”
王班長：“那我就先過去了，這一路可不好開！”
說完便很輕車熟路的向房子旁邊的後門走去，葉排長戰士們也迅速有序的開始卸物資。
向小天這邊，每個戰士拎著包背著行囊，顯然還並不是習慣山上這種溫度，每個人都在瑟瑟發抖。而那個陳班長好像要給這幫剛上山的新兵蛋子一個下馬威似的，拿著手裏的分配表，就那麽看著不說話。
每個新兵心裏早把麵前這個一期士官罵了個通透！
“哎，陳班長趕緊分班！傻站著幹嘛不冷啊！”說話的是葉排長。
“收到，趙文一班，蔣虎二班，向小天四班，萬洪七班，林傑七班……”聽到排長的話這個陳班長才開始響亮的念起了名單，此時這麽一折騰已經入夜。
每個分到班的戰士迅速的按照指示回到自己班整理床鋪，但很多人回到班裏都是空的，這個時間並沒有什麽在班裏自由活動的跡象，隻有**的被子還是豆腐塊，床單沒有一絲褶皺，很多人都帶著這種奇怪整理好自己的床鋪然後坐著小板凳上，看著這一切，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向小天的班裏卻不一樣，一進門，便有一個壯實的二期士官笑嗬嗬的迎了上來：“哎呦新同誌來了！大家都過來幫忙，哎？怎麽就一個人呀?”
向小天放下包一個軍禮：“報告班長，就我一個！”
“咳！又分了一個每次都這樣，我都在這第八年了，也就那麽兩三次給我兩個人。行吧，來了就是兄弟。先收拾東西暖和一下，一會在給你介紹，老王那小子開車雖然瘋但技術沒的說。看你們的麵色都剛才嚇壞了吧！”這個二期說話給向小天一種很熱情的感覺就像一個大哥那樣。
“其實沒有，剛才我們都睡著了！下車的時候回頭看路況才把我嚇壞了！”向小天同樣微笑著說道。
“嗬嗬，我跟他同年兵，那小子技術比我們想象的要好的多，別看那個吊樣，分區幾次應急運輸任務，技術把分區首長都驚呆了！好了別站了，哎你們幾個快幫新同誌整理下！對了我叫李軍是咱們四班班長！”李軍說完安排著旁邊人說道。
不過向小天能感覺到，李軍說道王班長的時候，絕對不是簡單的讚美！而是認為自己有這樣的戰友發自內心的自豪！
很快的向小天的一切都被秩序的整理好，看不出和旁邊老兵的用品有什麽區別，然後大家便坐在一塊嘻嘻哈哈的聊了起來，不知道是當兵的都是自來熟，還是因為有那樣開朗班長的原因，向小天沒了新兵連那種拘束，別人也並不拿他當個新兵向新兵連那樣有色去看他。反而知道他是大學生士兵願意來這種山旮瘩，也願意聽聽他講講外邊的世界，因為他們已經太久的沒接觸過外麵的社會，副班長吳英甚至已經整整一年沒下過山了。
向小天雖然不愛說話，但骨子裏也是隨著老媽沈丹那種嘮叨起來就沒完的人，看著這幫淳樸的士兵也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了現在社會的變化。
開心的時間總過得那麽快，伴隨著班裏的陣陣笑聲，一陣短促的哨音響了起來。“集合，晚點名！集合，晚點名！”一個中氣很足的聲音喊了兩遍。
不到三十秒，操場上已經迅速站好了穿戴整齊的士兵，區別和新兵連那種龐大的隊伍相比，這裏的人少得可憐，隻有寥寥幾十人，有些人甚至在想：就這麽點人真的有情況應付的來嗎！
“報告排長邊防四連集合完畢，應到82人，實到49人，2名哨兵，31人執行任務，報告完畢請您指示！”
“稍息”
“是！，稍息”
“各位新同誌大家好，我是一排長林輝！因為人手的原因，連長指導員全都去執行任務了，這次歡迎講話就由我代來。大家一定很奇怪，為什麽很多班裏都是空****的沒人，其實再你們接下的軍旅生涯裏很多的日子都和今天一樣！我們的任務很簡單，也很艱巨！沒有野戰部隊那種整天衝鋒式訓練，也沒有電視那種什麽特殊訓練，甚至作為一個部隊來講我們的訓練都很少，有的隻是在這漫無邊際的大雪山裏漫漫的巡邏，默默的巡視我們的邊防線，看著我們祖國的西大門，本團公一共七個邊防連，防線共721公裏，我們負責106公裏，每次大概出去一個排分兩個方向，現在是冬季，短則至少兩三天對接！遇到惡劣情況甚至能不能回來都不確定，說這些並不是想嚇唬你們，因為你們接下來要麵對的任務，要比你們想象的困難的多。你們的班長們也會迅速的帶你們熟悉這一切，你們要迅速的跟上連隊的節奏。掌握必備的基本技能，以便後續的工作中不出現差錯。講話完畢！”說完便是一個漂亮的軍禮。
隨著值班員的報告完畢，邊防連第一天就這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