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任務難度(改)

王林的鼓勵令張風雨想到了,此刻仍住在那草房中,為了他每年的學費而辛苦勞碌的父母。張風雨那因為極力壓製恐懼,而變的近乎扭曲的臉,也在他想起遠在家鄉的父母時,而變得舒緩了一些。

人們總說當遇到困難時,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自己的父母。也隻有當自己成為父母後,才會真正體會到父母的不易,當對未來迷茫時,才會感受到對於父母的深切期盼與愧疚。

張風雨想他的父母了,真的很想念。

當別人家的孩子,都在外麵為了他們的未來去拚搏奮鬥,為了自己的父母能過上好日子努力時,他卻在這裏忍受著恐懼的侵蝕,在這裏去麵對那沒有明天的明天。

父母含辛茹苦將他養大,從未對給他定過任何的目標,他清楚的記得,父親在他離家踏上求學之旅事,所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小雨啊,委屈你這麽好的孩子,卻生在了我們這樣的窮苦人家了。在外照顧好自己,我和你娘還能幹動,缺啥少啥了就和我們說。城裏不像是這村子,我們會盡量滿足你的,省著讓外人瞧不起!”

當時聽著這話,張風雨還很是不以為,覺得父母本就該如此對待子女。但現在他卻知道他錯的有多麽離譜了。

張風雨的家境談不上富裕,甚至說日子過的窮困潦倒都不為過。父母都隻是目不識丁得農民,一家人生活在窮苦的鄉下。平日裏的生活所需,也是靠著家中的那一畝三分地來維持。

因為那裏的人都窮,所以張風雨在的小時候,並未感覺到什麽,但隨著他漸漸長大,去鎮裏讀書,他才知道他和鎮上孩子們的差距。也是在這時他才開始變得自卑的。

張風雨去鎮裏讀初中甚至是高中,老兩口靠著這不大的一塊地,倒也可以勉強維持。這種日子雖說辛苦但還談不上背上負擔,畢竟張風雨的成績比較優異,因此鎮裏還會給予一些補助。

不過這樣的日子隻維係到張風雨考上大學。

一筆不菲的學費令原本就清貧得家裏,更是背上了一個重重得擔子,幾千元的學費其實並不多,但對於自給自足的他們家來說,便已經是個天文的數字了,一口氣根本就拿不出這麽多的錢。

但孩子上學在老兩口的心裏是大事,是絕對馬虎不得的。為了給張風雨湊出大學的學費,二老更是將他們原本留著養老的那點積蓄,都給張風雨拿了出來。就連他們守了一輩子,種了一輩子的地,也是一狠心給賣了出去,換做了張風雨上學期間得生活費。

積蓄沒了,地也沒了,現在他的父母就隻靠著給別人種地過活,日子過的更為艱辛了。張風雨想想自己以前,真的枉為了一個人字!在這之前他幾乎從不去顧及他父母的感受,甚至說他從來就沒感覺到他父母的含辛茹苦,他父母的不易。

不但如此,他更因為家窮而非常的幽怨。他次次考試都是第一,除卻英語外各項競賽都是A加,但這些羨煞同窗們的驕人成績,卻換不來任何物質上的滿足,換來的反倒是日複一日的自卑心理。每到這時張風雨便會不甘心的想到,為什麽他會生在這樣一個貧窮的人家!

這種怨天尤人的想法,在他來到某大學後,變得更加變本加厲了。看著自己每月那慘不忍睹得400元生活費,與同宿舍幾人3000多元的差距,張風雨的怨念和自卑變得更加強烈了。

他痛恨自己的命運,更恨這個充滿假公濟私,肮髒黑暗的社會!他們的這個宿舍中,除卻趙景欄以外,其餘的人全部都是通過特殊渠道,與金錢的齊力幫助下,才進入這上等學府的。

按照洪波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說:”我就是來這混個文憑,主要是為了好看一些,不過實際作用不大,就算我隻是小學畢業,我家的公司未來也是屬於我的!“

洪波的這番話,可以說字字都刺痛著他的身心。

他寒窗苦讀數年,但卻比不上人家的一疊鈔票。窮人家的孩子即便學富五車,可想要做到成功卻要曆盡千辛,可這些人卻可以坐享其成。

未來,從一出生便已經被確定了。

從這以後,張風雨便讓他的父母提升每月給他的生活費,他不要再過這種省吃儉用的日子了,最起碼現在他不想再過了!也因此他開始和洪波幾人混到了一起,開始混混度日。

可以說那時候的張風雨,在心理上已經近乎於扭曲了,他的想法已經走上了一個極端。同樣是在這一時期,他陷入到了恐怖電影之中。

看恐怖電影,能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刺激,不但能刺激他的感官,更能刺激他的心理。能讓的忘卻煩惱,忘卻不愉快,忘卻遠在家鄉勞碌奔波的父母,還有對命運所感到的不公。

比起恐怖電影中,那些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每天隻能活在恐懼中的主角們,他無疑是要好過這些人的,也正是源於這種扭曲的對比,讓張風雨在當時找到了他所謂的平衡。

但命運真的很喜歡開玩笑,時過境遷,誰曾想如今的他,竟還不如恐怖電影中的那些人好過。他同樣活在了恐懼之中,不過比起那些虛假的影視作品,他所麵對的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恐怖與壓迫!

張風雨現在後悔了,非常後悔。

他想起了父母的好,想到了父母的不易,生出了對於父母的愧疚與想念,以及他心中的那份自責與不甘!

他真的想離開這裏,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回家,回去他父母的身邊……

一瞬間想起這麽多的事情,這也將原本存在於張風雨心中的恐懼,全部都給衝散了。方才那強烈恐懼感覺此刻已經消失了,隻不過取而代之的卻是心酸,心痛。

張風雨捂著臉將身子轉向一邊,將他的背部對準了眾人,他不想讓外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麵,更不想讓外人看到他的淚水。

眾人在張風雨轉身的一刹,也是心有所感的皆露出了一絲苦澀,他們每個人都經曆過在思想上,以及心態上的轉變。同樣的,他們每個人也有著遺憾,有著對家人,甚至是對朋友的愧疚……

見張風雨已經邁過了這道坎,王林欣賞般的看了張風雨一眼,接著便收回了目光,原本平和的臉上也隨之浮現出了一抹嚴肅。

“這次任務從提示上看,應該是屬於綜合一類的。不過雖然可以劃到這綜合一類,但同我們之前所經曆過的任務相比,顯然是存在著一些差異的。我們被強行的分成了男女兩組去執行,非但這種模式我們從沒有遇到過,單就說在任務的分析上,便給我們施加了很大的難度。人員的分散,便代表著分析任務的人在減少。”

王林說到這裏便止住了話匣,將他目光落在了陳平的身上,接著他打斷陳平的沉思,問說:

”小平,你現在來分析一下這次任務的提示吧。”

聽到王林點到了自己的名字,陳平才將腦袋抬起,一臉淡漠的衝著王林點了下頭,繼而分析說:

”這次任務的提示,隻從字麵上看,便不難看出其中存在著諸多的可能性。可能性,我們沒有辦法做到預料,所以這個並不是我們現在關注的重點。

我隻說通過任務提示,我從中所發現的幾個難點。總結一下,難點共存在兩處。第一處是隊長之前提到過,由於我們被分為了男女兩組,所以分析人員較以往有所減少,這便有可能導致線索收集不足。大家應該也都清楚,線索如果不夠很容易便會跌入任務的陷阱中。

第二處,則是我們所要尋找的目標範圍。根據提示所說,男人組去女人莊,女人莊共有100人。女人組去男人莊,男人有50人。如果隻從這數字上看,這一次任務的範圍可以說並不大。

畢竟鬼隻會藏在這些人中,而我們現在的男人數量是4人,女人數量是2人。按照這樣一個比例去算的話,我們便相當於,是1人在25人中找鬼。單從數字上看來範圍的確很小,但如果從時間上去看,那麽這個範圍可就太大了。

眾人都在細心聆聽,並沒有出言打岔的,這也不難看出陳平在這些人中的作用,明顯充當的是軍師的身份。

興許是接下來的話很長,所以陳平也是頓了一會兒,才又繼續說:

”致使任務範圍變大的因素,在我分析看來共存在著這麽幾種,首先是提示中並沒有明確的說明鬼的個數。這無疑就增加了我們,在獲取線索上的時間。畢竟鬼的數量可能是一隻,兩隻……甚至全部都是鬼,存在的可能太多!

另外我們想要獲取線索,無疑要與莊內的人接觸,如果這次任務的執行期很長的話,那麽我們自然是可以做到,同每個女人或者是每個男人都單獨接觸一段時間,借此去感覺他們之中的不同,來尋出鬼的真身來。

可實際上,提示中卻給出了明確的執行期,也就是2個月的時間。看似2個月的時間並不算短,但嚴格說來是卻隻有1個月的時間,因為我們要在1個月的期限內便做出選擇,至於剩下的1個月時間,便是一個不可逆的結果了。

而在這1個月的時間裏,我們不但要和每個人相處,更要同莊內的人結婚。光是這兩條,便將這次任務的範圍放大了數倍。

陳平談及到這裏,李璿和王林皆是知曉了陳平的意思,象征性的對著陳平點頭示意了一下。但並不是所有人都理解了陳平的意思,坐在一邊的雲韻和張楓則是一臉的迷惑,顯然還有很多地方沒有想通。

不過陳平顯然沒有為二人解釋的打算,輕咳一聲便欲要繼續說下去,見狀,張楓連忙出言打斷了他,麵露懇切的問說:

“你剛剛說的我沒怎麽聽懂,明明男女人莊的人數就那麽些,為什麽加上執行期,這範圍就變大了呢?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陳平的臉色閃過一絲不耐,但卻見王林示意他在解釋一遍,陳平這才回了張楓的問題說:

“男女人莊的人數雖然不變,但鬼的具體數量,我們卻並不知曉,所以這便算做是一個變量。而這任務提示中,又規定了在一個月內就要結婚,試想一下,如果按我們現實中閃婚去看,要在一個月結婚可能算不得什麽難事。

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兩個莊子的人,全部都是有著古老的民風,民俗的守舊之人呢?那麽光是在一個月內結婚,就已經是一件極難辦到的事情了,所以就更別說去同時追求多個對象了。

就像我之前說的一樣,雖然我們相當是,1個人在25個人中分辨鬼,可從提示上上的執行期分析,我們卻根本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逐一的與莊內的所有人接觸!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事實是否真如我所說的這般,還有待驗證。不過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麽這個任務,將沒有讓我們去搜集線索的時間。說的直白些,或許我們就隻能去賭運氣,隨機抽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