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泰迪熊兩個字,我打了個寒顫,雙腿一抖,尿都澆在了手上。

沒想到,這該來的還是來了。

日本之行,我和王凱進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玩具店。

在店裏,我們碰過的兩個玩偶——機器貓和泰迪熊,似乎都擁有了靈魂。

那一晚恐怖的場景曆曆在目,現在回想起來仍讓我感到心悸。

機器貓來我家的第二天,我還特地給王凱通了電話,問他那裏有沒有發生什麽怪事?

不過他當時告訴我一切安好,我才放下心來。

可現在....他的這個異夢,又在預示著什麽呢?

泰迪熊也回來了!?

我問王凱:你夢到泰迪熊,它有沒有對你說什麽?

王凱吐了口煙,眼中恐懼地看著我,顫抖著說道:說...說了。

“說什麽?”

“它說我扔掉了它,它要回來報複我!”

聽到這話,我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這句台詞,實在太熟悉了...

不正是當初機器貓對我說的嗎?

“我很害怕,想跑。結果那泰迪熊一下子變得很大,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當時我就嚇醒了。”王凱神色恐懼地說道,“醒來的時候,我去照鏡子,就發現臉上多了一個巴掌印!”

聽到這裏,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泰迪熊真的是回來報複了!

“老韓啊,你說我該怎麽辦?那泰迪熊...現在好像纏上我了...”王凱扔掉煙屁股,一臉的惶恐。

看到王凱這幅模樣,我也替他著急起來。

這小子,在社會也廝混了一段日子,打架鬥毆,砍人放火什麽都做過,膽量自然比一般人要大。

但唯獨對這鬼神之事,有種莫名的恐懼,也不知道是不是童年有什麽陰影。

現在這泰迪熊來找他了,我覺得他都要崩潰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想這麽多了,也許,這不過隻是一場夢。

“怎麽可能是夢?”王凱很激動地喊道,“你看看我的臉,上麵還有巴掌印呢?這做夢還能成真嗎?”

我皺著眉頭,說:也許,是你做夢的時候,自己打的自己。

“韓曉!”王凱生氣地說道,“你是不相信我嗎?”

我苦笑一聲,說道:“我就算相信你又能怎樣?我相信你,你就能擺脫它的報複嗎?這樣吧,我幫你找內行的人問一問,看看能不能解決這事。”

王凱搖了搖頭,苦澀地說道:“老韓,你說我是不是快死了?我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瞎說什麽屁話呢!你怎麽就快死了?”我推了他一下,憤怒地說道,“你他媽好歹也是個黑社會,能不能有點骨氣?”

王凱紅著眼,不做聲。

半晌後,他歎了口氣,說:今晚,我就待在酒吧,哪也不去。

我說這樣也好,酒吧人多,那泰迪熊肯定不敢亂來。

又勸他淡定一點,這事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

王凱沒把我的話當回事,擺了擺手,一臉頹敗地走出了衛生間。

......

當晚回去,我立刻躺在**念咒語。打算求助一下機器貓。

畢竟,泰迪熊和它是一個“品種”,從它那裏,應該能知道很多信息吧?

結果,咒語是念了,可一直睡到天亮,什麽夢都沒做。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三天。

我都快要急瘋掉了。

這種關鍵時刻,它怎麽就不出現呢?

慶幸的是,最近和王凱通電話,他告訴我一切正常,並沒有發生什麽怪事,我心裏才稍稍安穩了一些。

晚上在客廳和幾個租客一起看電視,電話響了,我以為是王凱打來的,結果拿出來一看,居然是陳姐。

“韓先生,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這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電話裏,陳姐對我哭訴道。

我腦袋有些發暈,心想不會是又出什麽幺蛾子了吧?

連忙問她:怎麽了?你不是說你老公吃了口香糖之後,就對你如膠似漆嗎?

陳姐哭哭啼啼地說:沒錯,他現在是隻愛我一人了,可是...可是他的那方麵還是不正常啊!

我讓陳姐解釋清楚點。

陳姐哭著告訴我,自從她老公吃了滴過血的口香糖後,的確對自己的態度有了極大的轉變。不但每天準時下班回來陪陳姐吃飯,還經常給她買小禮物,說一些隻有初戀時才說的俏皮話。

本以為,之後的生活都會甜蜜幸福,結果,就在昨晚陳姐提出要和陳先生行**的時候,問題出現了。

我問陳姐,是不是你老公又拒絕你了?

陳姐說這倒沒有,就是行**的時候,陳先生和正常的男人完全不一樣,他沒有去XXOO陳姐,而是讓陳姐XXOO他。

聽到這話我有些懵圈,忙問她是什麽意思?

電話裏停頓了一下,陳姐顫抖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他不知道從哪拿了一根自.慰.棒,居然讓我...讓我插他屁.眼。”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驚呼道:“陳姐,你...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我哪還有心情開玩笑啊?我都快要瘋了!”陳姐哭著吼道,“你說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麽會讓別人爆他**?沒錯,他是對我回心轉意了!但那基佬的屬性,怎麽一點都沒變?”

聽到這話,我不禁腦補了一個惡心的畫麵,瞬間都想吐了。

我很為難地說:這個...有句話是這麽說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陳先生這癖好估計在小時候就留下了,短時間內要他改變,恐怕有些勉強。

“什麽勉強?怎麽就勉強了?做同性戀就這麽有意思嗎?”陳姐氣呼呼地說道,“家裏有老婆她不操,卻偏偏讓老婆去操.他自己,你說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變態的人?”

我心平氣和地跟她講,同性戀也不能算是變態,隻是性取向不同罷了,咱們不應該歧視他們。

“就是變態!他們就是變態!”陳姐怒氣衝衝地叫道,“你也是個騙子,這口香糖吃了一點效果也沒有!你趕緊把錢給我退回來,不然小心我告你!”

我心想這陳姐還真是翻臉不認人,之前這麽興致勃勃地感謝我,現在沒達成她的心願,居然要告我?

我笑了,說:你隨便告,前提是警察會相信你的話。

電話那頭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幾秒種後,陳姐掛斷了電話。

我本來以為,以後和陳姐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卻萬萬沒想到,在我事務所開張的那一天,又遇到了她。

當然,這是後話。

第二天早上,我去樓下吃早餐,突然接到了王凱的電話,他聲音顫抖地對我說:老韓,你在哪?

我說我在樓下吃早餐呢,問他什麽事?

王凱什麽都沒說,就讓我在那等他,然後掛斷了電話。

我心想,該不會是又夢到泰迪熊了吧?

要真是這樣可麻煩了,這幾天聯絡不到機器貓,我就算想破腦袋,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啊?

十幾分鍾後,王凱騎著一輛摩托車過來了。

我注意到,他的氣色很差,眼眶旁邊都是黑眼圈。這還不說,臉上好像又多了一道巴掌印,而且比上次的還要深,還要紅。

王凱脫下頭盔,一屁股坐在我旁邊,要了一籠包子,一碗混沌,一碗牛肉麵,和兩杯牛奶。

我驚訝地問他:你這是幾天沒吃飯了?

王凱擺了擺手,說:別提了,自從晚上做夢之後,我他媽整整一天沒吃東西了。

我心頭巨駭,顫聲問道:“你...你做了一整天的夢?”

“是啊,怎麽都醒不來,太痛苦了...”王凱苦笑道。

吃的上來後,王凱也不說話了,狼吞虎咽地把食物往嘴裏塞。看他這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我終於相信他沒有騙我。

酒足飯飽後,王凱掏出一根煙,慢慢點燃吸了一口,然後跟我講述了他昨晚的遭遇。

他告訴我,昨晚的夢簡直不要太恐怖,他差一點就死在了裏麵,

他夢到自己在一個街道裏,這個街道陰暗,狹長,一片漆黑。

那個十幾米高,跟怪獸一樣高大的泰迪熊,就在後麵瘋狂地追他。

王凱玩命地跑啊跑,泰迪熊就一直追啊追。

期間有幾次王凱被追到了,身上挨了泰迪熊好幾下熊掌,不過那泰迪熊也不殺他,倒像是在玩弄他,把他給放了,然後又繼續追。

“所以,你就這樣被他追了一整天?”我怔怔地看著王凱,開口問道。

王凱點了點頭,苦笑道:“你是不知道,我他媽從小到大就沒跑過這麽長的路,醒來的時候都快休克了。”

我說你既然這麽累,不去家裏睡覺,怎麽還跑來吃早餐?

“我哪裏還敢睡啊....”王凱搖搖頭,心有餘悸地說道,“萬一睡著了,再夢到泰迪熊怎麽辦?你沒看到我臉上的傷嗎?都是在夢裏讓它給打的。如果它玩膩了這種追逐遊戲,想不開把我宰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