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章 驚魂一小時

沒過多久,假方行他們便趕了過來,他們拉了幾下房門,沒有拉開,接著便砸起門來。

方行遠遠的躲開了一段距離,以免離得近了,自己的身體就會變成虛無的狀態,至於假方行他們砸門,他倒是不怕,鐵樺木的房門,他們怎麽都不可能破壞掉的。

他此時最擔心的則是他們在房間裏大肆破壞,砸了地下室的酒桶、酒壇或者木架,強迫這棟別墅還原,那麽自己所有的布置,都將沒有任何意義。

隻是讓他欣慰的是,假方行他們一時之間,似乎並沒有想到這個方法,隻是一味的將房門砸的震天價響。

一個小時,他隻需要一個小時,也就夠了,一個小時之後,就算假方行出來,也沒有用了,不管他再怎麽折騰,最後死的,一定不會是自己。

但是這一個小時,竟像是一個世紀那般的漫長,他從來沒有感覺過,時間流逝的速度是這樣的慢。

他沒有計時的工具,三隻手機也都用了出去,不知道具體的時間變化,但是他蠟燭的燃燒速度,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的變化,不論他身體的狀態是實體還是虛體,那支蠟燭都以同樣的速度燃燒著。全部燃燒完畢,大約需要六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不過是讓他的蠟燭,減少六分之一的長度。

但在他的感覺裏,那隻蠟燭燃燒的速度竟是越來越慢,此前和假方行在一起的時候,他一直痛恨自己蠟燭燃燒的速度過快,但是現在這種感覺,卻恰恰反了過來。

好在假方行似乎一直沒有意識到通過破壞地下室,讓別墅發生還原的方法來使得房門打開,它隻是不停的砸著那扇房門。

他不知道假方行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存在,是被其它的東西cāo控,還是複製了自己的意識,隻不過顯示的卻是自己邪惡的一麵?

但是在目前看來,它至少並沒有繼承自己的智慧,它隻有本能的兩個目的,先是殺死自己,再是殺死自己的同時,不讓其他人意識到它的異常。

在這一點上,假趙傑是個例外,但那或許與趙傑本身的xìng格有關。

這個時候,方行料想,李瑤和吳苗兩人都停了下來,砸門的隻剩下了假方行一個,此時他隻擔心李瑤和吳苗急躁之下,在地下室裏大搞破壞。

吳苗還好一些,在地下室裏發現了酒,酒壇裏多半是白酒,但那些木桶裏麵裝著的,極有可能是葡萄酒一類的酒類,甚至可以起到食物的作用,這在他們缺少食物的前提下,這種發現,當真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再加上吳苗平和的xìng格,應該不會破壞地下室裏的東西。

但是李瑤可就難說得很了,她焦躁之下,做出這種事來,實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現在他隻希望,當李瑤這麽做的時候,吳苗能夠勸得住她。

時間還是一點一點的過去,其間方行往大廳裏走了一趟,他從臥室裏拿出來的那麵鏡子,還在長條桌上放著,看起來假方行對這麵鏡子的態度,也不甚重視,他也終於徹底否定了自己此前對於這麵鏡子的猜測。

他還再次用磚頭,想要破壞天花板上的那麵鏡子,但那麵鏡子,依然像他第一次想要破壞的時候一樣,像是被一層無形的結界保護著,磚頭還沒靠近,便被那種無形的力量擊的粉碎,根本無法碰到那麵鏡子。

他將沙發椅放在長條桌上,站在沙發椅上,近距離的想要觀察那麵鏡子的情況,結果他剛一靠近,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從沙發椅上摔了一下來,摔在地板上,好在他反應迅速,及時用手撐住了地板,這才沒有受傷,但他吃了這一嚇,再也不敢去觀察那麵鏡子了。

他沒有什麽發現,隻得從大廳裏麵出來,回到過道裏,遠遠的站著,觀察假方行砸門的情況。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半個小時過去,一個小時漸漸近了,但是在這個時候,砸門的聲音卻突然停了下來。

方行頓時愣了一下,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變化,以至於那個冒牌貨突然停了下來,他的心裏隱隱的有些擔憂。

片刻之後,他便聽到從地下室裏,傳來了劇烈的聲響,那是酒壇砸在地上,被摔碎的聲音,而且這種聲音,持續不停的響了起來,方行瞬間醒悟,他們三個終於開始破壞起地下室來。

他不知道是誰想到的這種方法,他沒有心思去關心,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這棟別墅,在不久之後,就會發生還原,到時候自己一切的布置都變得毫無意義,而那個冒牌貨也會從地下室裏出來,它會帶著李瑤和吳苗兩人,再一次的追趕自己,讓自己的身體,重新處於虛無的狀態。

而且經過這次的經曆之後,自己再想騙過他,將它困在什麽地方,隻怕也變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那個冒牌貨,也絕不會再給自己這樣的機會,它一定會緊緊的跟著自己,就算李瑤和吳苗兩人都有其它的意見,不跟過來。它一個人,也絕不會讓自己脫離出它的視線。

在這個地方呆下去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他也不敢再繼續呆下去了,他拿起大錘,轉身就逃,他逃到二樓,緊接著又從二樓下來,將大廳裏的一隻沙發椅搬了過去,搬到扶梯口處。

假方行他們馬上就要從地下室裏出來,但是自己也絕對不能坐以待斃,他打算在假方行他們出來之後,破壞這架扶梯,能夠阻擋一刻便是一刻,他將沙發椅搬過來,便是要明確的知道別墅還原的時間,在它還原之後,立即進行破壞。

他的眼睛,始終盯在沙發椅的上麵,沒過多久,那隻沙發椅,果然從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了,他立即知道,這棟別墅已經發生了還原,當即向著樓上走去,又轉過身來,用大錘將身後的扶梯踏板砸壞。

那木頭的踏板本來就不太結實,很輕鬆的就被他砸成兩半,他一直登上二樓,將扶梯踏板全部破壞掉,接著又向三樓走去,用同樣的方式,破壞二樓到三樓之間的扶梯踏板,隻是三樓的那扇鐵門,卻將他擋在了外麵,無法進去。

他忐忑不安的站在最後的幾節扶梯踏板上,等著假方行他們的到來,隻希望他們到來的時間,能夠更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