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無法阻止

他到了一樓,直奔地下室,將假方行閃開片刻,便即在地下室裏點起火來,那白酒一點就著,瞬息之間,就是火焰暴起,小火變成大火,他躲的稍遲了一點,差點沒被燒到,幸好在這個時候,假方行趕到,他的身體變成了虛無狀態,這才避過。

他不知道那白酒的濃度為什麽會這麽大,是這別墅的還原對於酒的濃度沒有任何效果?還是在這棟別墅變的靈異之前,那些白酒已經是這樣了?

他一時之間,也沒有功夫思索,趁著自己的身體是虛無狀態的時候,以極快的速度從火中穿過,在大火當中,找了個沒火的位置,蹲下身子。

假方行大急,卻無法跟上前去,而方行的身子,自他蹲下的那一刻起,便即脫離了假方行的視線,重新變作了實體的狀態。

他處在大火當中,隻感到熱氣逼人,幾乎難以忍受。頭發,眉毛,甚至衣角,在這樣的熱力之下,片刻之間,就變得卷曲起來。

但他看到這種方法,居然真的可以避開假方行,便禁不住心中歡喜,當即咬緊牙關強行忍耐,並不出去。

那火勢向著他的方向燒過來,他便站起身來,讓假方行看到自己,等身體變作虛無的時候,便即換個位置,在大火當中重新找個沒火的地方蹲下。

如此一來,假方行始終被擋在外麵,無法跟進去,他急的直跳,卻又毫無辦法,而他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到將其它的架子推到,製造更大的火勢來使別墅發生還原,通過這種方法逼出方行。

而是直覺的以為,若是推倒架子,摔了酒壇,豈不是讓火勢更大?如此一來,方行躲在大火當中,豈不是更加容易避開自己視線,自己豈不是更加難以抓到他?

它在大火的外圍不停的轉來轉去,想要找到一條道路走進去,走到方行的身邊,結果卻總是讓方行再次躲開。

方行不停的變換著方位,一邊躲著大火,一邊避開假方行,其間他的頭發眉毛都被燒的焦了,但他看到自己的蠟燭越來越短,卻又覺得心中安慰,或許再過幾分鍾,就可以結束了。

但是這時,假方行卻終於無法忍受,他大叫一聲,不顧一切的衝進火裏,向著方行的方向衝了過去,他從酒上踩過,衣服鞋子,竟在瞬息之間燃燒起來,全身都是火焰。

方行大吃一驚,急忙站起身來,想要躲避,但他看到假方行的狀態,卻又不禁心裏一動,當即向著大火之中跑去,停在大火之中,他虛無的身體,自然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但是假方行早就急昏了頭,竟也不顧一切的跟了過去,衝進了大火當中,他的身體,頓時全部被火焰所覆蓋,瞬間變成了一個火人。

他在大火當中不停的掙紮,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卻始終沒有想到從火裏出去。

方行看到這個結果,更是暗覺快意,隻是他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假方行現在擁有的,可是自己的身體,若是它被燒死了,那就連帶著自己的身體一起,都被燒壞,到了那時,自己又會怎樣?是不是也會跟著死亡?

但事已至此,卻早就無法挽回了。

假方行終於支撐不住,摔倒在了地上,他的身上,瞬間沾滿了酒液,身上的火勢更加的大了。

方行吃了一驚,緊接著又想起一個問題,當即向著大火之外跑去,但是他的身體,在這片刻之間,就脫離了假方行的視線,又恢複了正常,化作實體的狀態,他被困在大火當中,居然出不去了。

他在火焰之間的空隙穿行,希望能夠找到一條道路出去,而假方行的身體,在短短的幾分鍾裏,就被燒成了灰燼。

方行的身體,在它死亡之後,也徹底的恢複了正常,他伸手摸了一下衣兜,自己的物品以及那隻葫蘆,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看來假方行的死亡,對於自己竟然沒有造成什麽影響,甚至它的身體被燒毀,也沒有影響到自己。

他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明明被假方行控製的那個才是自己的真身,現在的這個身體隻是從鏡子裏出來的鏡像,為什麽真身燒壞,自己卻沒有受到傷害,反而恢複了正常?

但他一時卻沒有心思細想,那或許隻是這棟靈異的別墅所造成的結果,隻不過自己無法了解而已。

他在火中行走了一圈,居然始終沒有找到出去的道路,而且那火勢也變得更加大了,放眼望去,四麵八方都是茫茫大火,擋住了他的視線,讓他不知道該向那個方向逃脫。

他的心裏更是焦急:難道我想盡辦法,除掉了那個冒牌貨,讓自己的身體恢複了正常,最終卻要被困在這火裏燒死?

這種結果讓他怎能甘心?他雙眼不停的四處流轉,觀看著四周的情況,同時腳下不停躲避著火焰的燃燒,心裏卻在焦急的想著辦法。

火勢不停的蔓延過來,他被逼到了一個架子的跟前,他向著那個架子望了一眼,頓時雙眼一亮,想到了一個主意,他要製造更大的火勢,逼迫這棟別墅還原,從而從大火裏麵逃出去。

當即走上前去,用力將那個架子推倒在地,架子上的酒壇當場被摔碎,壇子裏的白酒灑了出來,那火勢頃刻之間,變的更加大了。

但他的破壞似乎還是略顯不足,推倒這個架子之後,還是沒有讓別墅發生還原,他想要再找其它的東西進行破壞,但是眼前全是火焰,哪裏還能再看到什麽東西?

大火逼迫過來,將他逼在了一個角落,他緊緊的靠牆站立,三麵全是火焰,再也無路可逃,他的頭發眉毛都被燒了大半,流出來的汗水也在瞬間化作水汽,雙眼都模糊了起來,眼看著那火就要燒上身來。

他大吼一聲,用力將手裏的鐵錘扔了出去,是生是死,全靠這一下了。他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這一錘之上,隻望這一擲之下,砸到什麽東西,自己所造成的破壞能夠達到別墅的極限,否則的話,隻怕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那鐵錘脫手之後,隻聽到‘砰’的一聲悶響,接著便沒了聲息,他本來指望這一錘脫手之後,最好能夠砸到一個架子,至不濟也能砸破幾個酒壇,但是聽這聲音,卻又不像,所造成的破壞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小得多了。

他的心裏極度失望,但那別墅卻還是到了極限。一轉眼間,所有的東西都恢複了原狀,大火頃刻之間退去,架子重新立了起來,酒壇也好好的擺在架子上麵,一如從來沒有破壞之前。

方行頓時鬆了口氣,一時之間,隻覺得全身虛脫,手腳都沒了力氣,他靠著牆壁站立,不停的喘著粗氣,轉過頭去,向著扔出鐵錘的方向望去,隻見那隻鐵錘,恰恰落在一直酒桶的邊上。

看到這裏,方行頓時明白過來,剛才自己將鐵錘扔出去,必是砸到了這隻酒桶,將酒桶砸破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這個結果,讓他暗呼僥幸,如果自己投擲大錘的方向再差那麽一點的話,說不定真的就要被燒死在這裏了。

連續幾個小時的奔逃和算計,再加上身上被大火燒出來的傷勢,讓他的身心都疲憊到了極致,忍不住就想躺下好好的睡上一覺,但他想起李瑤和吳苗兩人,卻又擔心她們的安危,不敢繼續在地下室裏呆下去,撿起自己的鐵錘,向著地下室外走去。

想起剛才的情景,卻又不由覺得奇怪,剛才那個冒牌貨在臨死之前,發出那麽大的聲響,李瑤和吳苗兩人就在一樓的大廳裏,不可能沒有聽到,為什麽竟沒有趕過來?

他一路走出地下室,走到一樓的大廳,大廳裏的蠟燈亮著,但李瑤和吳苗兩人居然都不見了,他頓時吃了一驚,大聲的叫著她們的名字:“李瑤,吳苗,你們到哪裏去了?”

結果卻沒有人回答,他的心裏頓覺不安,甚至隱隱感覺到了恐懼,他想象不出,她們兩人會去了哪裏。

那長條桌上,還放著四隻手電筒,兩隻是他們來時帶來的,兩隻是從五樓得到的警用強光手電筒,她們離開,為什麽不將手電筒拿去?

他順手拿起一隻,走到過道裏麵,左右分別照了一下,結果還是什麽都沒有看到,順著扶梯,一直向著二樓走去,口中不停的叫著李瑤和吳苗兩人的名字,卻始終收不到她們的回應,她們兩個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

他找遍了二樓,還是沒有找到兩人,他的心裏更加不安起來,接著通過扶梯,又向三樓走去,但那三樓的鐵門卻又被鎖了起來,讓他無法進去。他站在鐵門門口叫了幾聲,依然沒有收到李瑤或者吳苗的回應,無奈之下,隻得退到二樓。

在二樓,他又檢查了通向三樓的樓梯間,左右兩側的樓梯間,都是鎖著的,讓他無法進去。

但他檢查右側的樓梯間時,卻發現,通往一樓樓梯間的那扇房門居然是開著的,他頓時愣了一下,當即走了進去,樓下的房門也是開著的,他從樓梯間裏出去,再次走進一樓的過道。

他順著過道,一直走進大廳,卻在大廳裏麵,看到了李瑤。

她正要從大廳裏出來,而看她行走的方向,似乎正要向樓上走去。

“咦!李瑤,吳苗呢?你們剛才去了哪兒,為什麽我沒有看到你們?”他看到李瑤,再次愣了一下,緊接著便又發現吳苗居然不在她的跟前,一時之間,也顧不得訴說自己的遭遇,急忙詢問。

“我也沒有看到她,剛才我去了趟洗手間,出來之後,就沒有看到她了,她沒有跟你在一起麽?”李瑤皺起眉頭,神情似也有些焦急。

方行聽了,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李瑤去洗手間,為什麽沒有叫吳苗陪她?也沒有帶上手電筒?

他心中疑惑,接著又問:“我剛才叫你們,你有聽到麽?”一邊詢問,一邊觀察著李瑤的神色。

“聽到了,隻是我在洗手間裏麵,所以就沒有回答你。”李瑤神色自若的回答,“我剛從洗手間裏出來,正要去樓上找你。”

她這話說的毫無破綻,神色也沒有什麽異常,但是方行心中的疑慮,卻還是絲毫未減,他突然想起一事,忍不住抬起頭來,向著天花板上的鏡子望了一眼,那個鏡子裏麵,居然隻有自己一個人的存在。

而李瑤,自己根本無法在鏡子裏,看到她的鏡像。

《恐怖遺跡..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