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曆史時刻
中國南海某處。
與上海的深秋不同,這裏的海麵上依然是暖風徐徐,海鷗聲聲。
與後世南中國海的?“熱鬧”相比,此刻的中國這方最為富饒、也最為遼闊的海域,卻顯得十分安寧、祥和,甚至還有某種被遺忘的寂寞。
和這種寧靜不同的是,海南島靠近榆林某處一個隱秘的港灣,在無數椰林掩映下,卻是一番異常的忙碌景象。
根據七年前的《蔣孟七條》之秘密協議,在突擊營鄱陽湖的海軍研發、破解和複製了相關關鍵艦船技術體係之後,憑借著華文哲科學院本身就具有的後世深厚的軍事工業沉澱和相關記憶,以及許多各種軍事院校畢業的官兵們的共同回憶、演算和模擬,再加上周芳雨這位強悍的雙料博士對突擊營所有庫存和正在使用的數據庫,進行了幾番地毯式的大搜刮,大挖掘,竟出乎意料地從突擊營原攜帶的本與海軍無關的空軍係統數據庫中,翻出了很多海軍方麵的關鍵技術和關鍵理論論述。
這樣幾方麵一合,各方又都是在後世就是在某些領域信手拈來的高精尖人才和高手,對自己的軍工領域又是熟門熟路,在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裏,一套約等於中國人民解放軍20世紀70年代末的海軍水平的理論體係奇跡般地誕生了。
在這套理論體係的支持下,又經過一年多的『摸』索和實踐,並在內湖鄱陽湖中進行了無數次的秘密實驗,當華文哲激動地宣布,僅憑突擊營目前的科技水平、工業能力以及業已形成的人才儲備、日益雄厚的資本運作體係,他們已經完全可以自己研發、製造出相當於我國第一艘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有著“中華第一艦”美譽的“濟南號”(舷號105)導彈驅逐艦同等水平的水麵艦艇,以及第一代常規潛艇了。
消息一出,在短短不到三個月時間,孟遙便下令,將僅僅具有象征意義的內湖海軍研發基地,在《蔣孟七條》這個最好的掩護下,又以重金買下了海南島仍是一片蠻荒之地的榆林一處十分優良而又隱秘的海岸,並以極快速度完成了基地千裏大搬遷,從而真正實現了海軍秘密成立到研發從內湖向海洋的製造時代的大跨越。
但是,宣告可以研發和製造出自己的海軍艦艇的豪言壯語,到真正製造出第一艘戰艦並列裝到突擊營作戰序列當中,卻不知還有多少長路要走。
大型船塢的建設,足夠使用的電力支持,各型特種鋼材的儲備,鑄造、鍛造以及焊接工藝水平的掌控,大批各式各樣產業工程師和熟練工人的調配,超大各類機床的采購,所有這些既要一步到位,又要保證在不驚動任何一方的前提下完成,足見這是一項多麽巨大、繁瑣而又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工作,但就是在這種不知不覺中完成了。
憑借的是什麽?
除了突擊營已有的超強科技手段一路保駕護航,還有就是上下一心對自己國家海權的那種極度渴望。因為他們知道,即使在後世的祖國,南中國海那方富庶的海洋國土,我們除了叫幾聲“抗議”之外,依然還是那樣的無能為力,無可奈何。
好吧,就像幾乎已成世界笑柄的“中國男足”那樣,當某個偉人憤怒地喊出“從娃娃抓起”那句話開始,我們就把相對最弱的海軍,提前到這個時代來重新布局吧。
所以,當孫浩波在杭州灣第一次看到一條“大黑魚”突然浮現在他的眼前,其實那已是突擊營第一艘真正的戰艦最後一次海試了。
這艘尚未命名的常規潛艇,完全仿造了我海軍第一艘真正自己研發製造的潛艇所有上艦武器、裝備水平,雖說是為了這個時代走捷徑和方便批量生產,屬於那個時代尚處於初級階段的作戰水平,但在這個時代,它卻足以傲視群雄了。
當然,它的威力必須是要以具有遠航能力且擁有大批驅護艦隻的大型編隊為基礎,方能發揮出其超乎想象的戰鬥破壞力。
至於為什麽突擊營第一艘戰艦,是潛艇而不是水麵艦艇,這就與突擊營當前的戰略發展息息相關了。
在蒙古建國之前,孟遙可不想成為全世界的眾矢之的。
遠洋爭霸,對突擊營而言還不是當務之急。那麽,悄悄地研發,悄悄地製造,悄悄地訓練,再悄悄地一艘艘列裝,當擁有數支遠超於這個時代的潛艇支隊,不為人知地在海南島、台灣海峽以及渤海灣布局完成,即使那時依然沒有大張旗鼓的突擊營海軍水麵艦隊,近海作戰,又有誰敢挑戰突擊營的淺水海權呢?
當然嘍,真到那時,顯然突擊營的第一支水麵艦艇編隊,肯定已經遊弋在它想遊弋的任何沿海水域了。
而所謂忙碌的景象,說的卻是今天突擊營的第三艘真正的潛艇下線了。
用後世人們喜用的官方語言說,那就是明天突擊營“春蠶行動”慶功表彰大會即將召開,趕在這一天讓第三個不會說話的“兄弟”呱呱落地,自然是為了向大會獻禮的。
隻不過,就像陸濤暗中命令諸葛盾、覃五柄如出一轍那般,這個十分利好的消息,並沒有按規定在第一時間送達到孟遙的指揮室案頭。
可問題是,這麽重要的時刻,總要有一個足夠分量的人剪彩吧。
嗬嗬,這點權利陸濤還是有的。不然的話,他還叫什麽教導員,與孟遙、高誌遠並駕齊驅的“三巨頭”呢?
幾乎不用空降,現在就有一個重量級的人物可以剪下那條象征著紅火和喜慶的大紅綢帶。
所以,當德高望重、居功奇偉的華文哲被歡呼著的官兵,以及無數的科技人員和技術工人,七手八腳地擁立到船塢前,華文哲竟然一下子老淚縱橫,情不自禁地哽咽了良久。
為什麽?
因為隻有他最清楚,憑一艘潛艇的作戰能力,已經足以封鎖此時的一個台灣海峽了。同誌們,現在是第三艘了,已經是一個支隊的雛形了。一個支隊的作戰規模和對象是什麽,嗬嗬,對所有來自後世的老突擊營官兵而言,就不用他再像現在很多場合那樣,一遍遍地像教小學生那樣去搞什麽科普了。
還有就是,孟遙以及整個營指的小弟兄們,對他可真是夠意思。原來的家肯定是在有生之年回不去了,自然在這個萬惡的舊社會,他也一下子真的回到了舊社會。
沒有老伴和兒女們,自然就是孤苦伶仃了。
沒有繞膝嬉戲的子孫輩,人生又有何歡?
最關鍵的是,他還是個男人,說大吧,剛穿越是也不過60出頭,很多男人的功能還是要“嗷嗷待哺”,幾乎隔一陣子都要張嘴向他索要。他不會像大多數戰士那樣罵人,但說一句“媽媽的”還是可以的。
於是?“媽媽的”一下子就成了他唯一的順口溜。
有什麽辦法哩,媽媽的,在經過千萬次的問,無數個不眠之夜的煎熬之後,他終於顫抖著一隻手,將它罪惡地伸向了自己……
媽媽的,沒打過真正的飛機,到了這個萬惡而又充滿了無數傳奇的民國,他卻真的第一次“打起了飛機”。
其實要說呢,貌似民國的青樓中,也還是有不少叫人心動的風華雪月的女子的。比如蔡鍔與那個什麽小鳳仙,那不就是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傳奇嘛。
可是,他能跟別人比嗎?
不能,他一動,那就是至少有一個排的兵力護佑左右。媽媽的,多少雙眼睛啊,除了他睡覺。
然而,真的就在一天風花雪月一般的夜裏,一個俊俏的姑娘,突然蒙著一個紅蓋頭小臉羞紅地坐在了他冰冷的床頭。
在一支巨大的紅燭閃爍中,他重新擁有了一個家。
到現在,他不僅有了一個正在山上紅星中學讀書的兒子,還有一個整天在他懷裏撒嬌的寶貝女兒。
媽媽的,想想吧,燈紅酒綠的後世有句話是怎麽說的?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都抵不上一個中年喪妻。惡毒哇,這句話真是媽媽的惡毒。但他沒有這樣,卻又多出了一個比他小了兩輪的嬌妻,更添一雙可愛的兒女。
這一切,真正的幕後『操』手是誰,他得牢牢記在心裏。
舉起剪刀的一刹那,華文哲滿是銀發的腦袋突然張望起來,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快去,你們一個去拿相機,一個去找位置準備拍照。媽媽的,這又一個曆史瞬間,得讓營長看到。”
嗬嗬,話說華文哲這時已是70古稀的真正老人了,比孟遙、陸濤他們多一兩個秘書,當然也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嘍。注意哦,這裏說的可是一個很漂亮的生活秘書,專職的。
假若可以這樣比喻的話,如果說錢學森是我國軍事科學領域的泰鬥,華文哲就是突擊營唯一可以倚重的科學靠山。嗬嗬,對他無微不至一些,沒人敢胡說八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