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特等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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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過得真叫一個舒坦呀,很多戰士都捏著一塊銀元,互相比賽著,將它們一個個放在嘴邊使勁吹著,看誰吹出的聲音更響亮,更悅耳。

每個戰士一人五塊現大洋,幹部多一塊。

營長還說了,過完年,以後每月一個戰士兩塊大洋,幹部照舊多一塊。隻要人在突擊營,大洋就一月一月地這樣發下去。教導員說這叫戰士津貼,孔學孟秘書長說這叫發餉。但他們更喜歡營長說的,這叫零花錢。吃飯不要錢,穿衣不要錢,什麽東西都給發到手上,養成了習慣,就怕到了城裏伸手就拿。所以這零花錢,就是給那時候備下的。營長說,如果那樣拿了,就不叫拿,而叫搶。有了零花錢還搶,那就要砍頭。

當然,喜歡吹銀元的戰士都很熟悉銀元,不熟悉銀元的戰士常常就將它們順手揣進口袋,好像一點也不在乎。但沒有人敢小覷他們這些不懂板的人,因為他們都是營長的老班底,個個都像不吭聲的小老虎。

小花也得到兩塊大洋,但不是津貼或者什麽發餉。這是年三十那天晚上,孟遙親手遞給她的。

孟遙喊著她的名字說,“小花,過年了,就你沒有紅包,這可不行。”

啥叫紅包,小花不知道。但聽旁邊的師爺、哦不對,現在應該叫他秘書長一解釋,她就高興得不得了。紅包原來就是壓歲錢,長這麽大,連她爹媽都沒給過壓歲錢。現在一眨眼,她終於等到有人給壓歲錢了。

奇怪的是,開始並不是孟遙掏腰包,而是他逼著曹飛彪掏錢。

看著別人奇怪的眼神,小花不知道營長為啥非要讓這個五大三粗的彪子給自己壓歲錢。還好彪子不肯,還跑得遠遠的,所以最後是營長自己紅著麵皮摸出自己的兩塊銀元,親手遞給他。

“小花,你現在還不是突擊營的人,所以要認真上學,好好聽課。等學好了,讓孔學孟孔爺爺給你安排工作以後,就不能再給你壓歲錢了。”孟遙這樣說道。

小花接過兩塊還帶著孟遙手溫的銀元,很自然,也很隨意地這樣回答了一句:“俺才不在乎什麽壓歲錢哩,俺以後會自己在營裏掙零花錢。但要是你還給俺壓歲錢,俺就要。要是人家給俺,俺就堅決不要。”

高誌遠聽到這話,忍不住瞄瞄小花。這小丫頭,也就十八歲吧,有意思。不過再看孟遙一臉尷尬的表情,他更覺得好笑起來。算了,還是幫幫這位害羞的帶引號的首長吧。他裝作咳嗽一聲,捅捅都快把整張臉埋進報表之中的陸濤,大聲說了一句:“好了,現在開會,請警衛排的同誌清場吧。參加會議的同誌,也請各就各位。”

這次人是整齊的一次,連遠在上海的張軍也回來了。在他四周,分別坐著曹飛彪,牛剛,李建坤,季旭,周芳雨以及傅曉衝等各連連長。另有幾張陌生的麵孔,但座位上的名字卻寫得很清楚:劉鵬,華文則,何剛,張疤子,雷萬裏。

在台上坐著的,則分別是孟遙,陸濤,高誌遠,盼弟,孔學孟。

會議開始後,首先是陸濤對過去進行了一番總結。大家一麵聽著,一麵津津有味地頻頻點頭。好家夥,成績斐然呀。大家最關心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突擊營的經費。僅僅半年時間,六百多萬現大洋便劃拉到自己的賬麵上來。這裏麵有錢家捐贈的120萬,股金80萬。有孟遙在省城售出的技術專利近300萬,還有以廣州軍政府名義饋贈的100萬。這是實打實的銀票。至於不以銀票為準的其他物資,折算下來也達到了三百多萬之巨。這裏麵最大的一筆,當然是占領整座牛頭山脈之後的大量繳獲,以及錢家捐贈的糧食和布匹。所以,現在突擊營雖然還不敢稱富,但好歹也算有了近千萬的身家。

幹部、戰士第一次津貼,按目前實際5312人頭計,也不過用去三萬大洋。采購糧食、肉食等用去30萬大洋,新建和翻修醫院、營房以及學校和圖書館,用去40萬大洋。真正的大頭,則用在了上海。從年後的第一天開始,各種建工建材、沙石洋灰以及鋼材鐵器,連同操著吳儂細語的上海工程技術人員,一批批地向山上匯聚。這些花去了300多萬,而且看架勢還要源源不斷地往裏扔白花花的銀子。因此,陸濤最後幾乎是帶著哭腔結束了他這場波瀾起伏的報告。

“同誌們,現在都聽明白了吧。我們從報告的第一個字開始,是千萬富翁,到最後一個句號,我們又重新變成了一個窮光蛋。”

接下來,則由高誌遠宣讀了一項新的任命:

成立突擊營直屬飛行大隊,原空軍特級試飛員、“洞若觀火”行動帶隊長機劉鵬任大隊長。

成立鄂豫藍根據地科學院,原空直屬105所首席研究員華文則任院長。

成立突擊營直屬特戰大隊,原LZ軍區特戰大隊、“洞若觀火”行動特遣分隊長、陸軍中尉何剛任大隊長。

成立鄂豫藍根據地公共安全局,解放戰士、原龍嘯天部屬張疤子因表現突出,特別是在根據地基礎建設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經建設總負責人李建坤推薦,破格提拔,任代理局長。原錢家莊護院把頭、武術世家雷萬裏經開明紳士錢耀祖大力舉薦,個人強烈要求加入突擊營,經營黨委審核,任副局長。

隨後又進行了一係列的表彰和嘉獎:

獎金數最高的,是掙錢最多的曹飛彪。他總共為突擊營貢獻了130萬現大洋,因此他的偵察排每個人的獎金又是全營最高的。當然,孟遙一趟出去就拿回300多萬現大洋,按說拔得頭籌的應該是他,但他一句話就帶過了:“一個是空手套白狼,一個是真金白銀,沒有可比性。”所以,這也成了他逼曹飛彪給小花壓歲錢的借口。但明眼人都看出來,他其實是在亂點鴛鴦譜。

而最搶眼、同時也是這次唯一一個特等功的,卻是誰都沒想到的平時看上去酸溜溜的孔學孟。不過無論是誰,隻要一聽是什麽事,馬上就會點頭讚同此功的確非他莫屬。

在張軍從上海回來之前,而華文則和他的專家組又一籌莫展時,孔學孟用最土的辦法,輕鬆地就搞定了殲20戰機挪移的大課題。

這辦法其實很簡單,就是利用水車原理,用幾百條草繩將戰機五花大綁起來,然後在陡峭的山崖尋找到一個相對平緩的下坡處,開出一條通道。然後,再於沿途鋪上滾木,沿途巨大的樹幹則作為支點,就可以在戰機停放位置做一大輪絞盤,將戰機固定在一張大床板上,上絞下送,再由幾百人沿途牽引伴護,戰機便有驚無險地挪到了專為它設計的機場。

這個辦法雖然耗時耗力,卻讓人不禁感歎我中華的大智慧。尤其是華文則,孔學孟剛說出一個大概,他就滿臉愧色地歎息道,“我怎麽就沒往這條思路上想呢,慚愧呀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