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以來,顧夢的事攪得大家都心神不寧,就連蘇城和安然也忘記了他們有多久沒有這樣深情地擁吻,似乎要把對方吸入自己的身體裏。
一番雲雨過後,蘇城將安然輕輕地攬入懷中,溫柔地咬著她的耳垂,深情款款地問:“答應我,安然,以後不許再有這樣的念頭,不許再離開我,好嗎?”
黑暗中,他們依稀可以看到彼此明亮的眸,深情對望,安然用力地點了點頭,歸根結底,她終究還是深深地愛著蘇城,她不能做到不在意。
蘇城將安然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伸出手指作唏噓狀:“噓!你聽到我心跳的聲音了嗎?”
安然“撲哧”地一聲笑出聲來,忍俊不禁。
“快別破壞我營造出來的美好氛圍!”蘇城笑著打趣道。
“我隻聽到你的肥肉亂顫的聲音!”安然調皮地說道。
“怎麽會?我身上一塊肥肉都沒有好不好?都是健壯的肌肉!”蘇城不服氣地反駁道。
安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笑得肚子疼。
“怎麽?我健不健壯你還不知道嗎?”黑暗中蘇城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壞壞的微笑,就是這一抹壞笑曾經讓無數少女為之傾倒,即使是再風流的花花公子,總有一天會為了他心愛的姑娘而塵埃落定,放棄所有的花叢,隻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討厭!”安然用力地捶打著蘇城的胸膛。
“好了好了,不跟鬧了,快聽,我的心跳在為你加快!”蘇城神經兮兮地說道。
安然將信將疑地將頭抵在蘇城的胸膛,耳朵緊緊地貼在蘇城的皮膚上,果然感覺得到蘇城的心“噗通-噗通”地快速地跳著,雖然如此,但嘴硬的安然仍然不願承認。
“聽到了嗎,安然,這就是你對於我來說的意義。我從未對你說起過,每次當你離開我,我都會莫名其妙地恐慌,那種感覺就像人沒有了呼吸,魚兒離開了水,而你安然,就是我的空氣,我的水。還記得年少輕狂,我們都不懂事,那個時候的我心胸狹隘,聽信小人的話,誤以為你和柳軒儀在一起,所以才對你那麽殘暴,其實每一次過後我也曾懊悔不已,望著你絕望的淚水我也心疼極了,還在心底裏默默地下定決心再也不能做傷害你的事,可是每一次一想到你和柳軒儀在一起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原諒我,這是一個男人的本能,就像你會因為我和顧夢領了結婚證而和我生氣一樣,吃醋是源於愛,沒有愛怎麽可能會吃醋呢?直到最後一次你的離開才讓我真正明白,人總是失去後才懂得珍惜,一個女人懷了我的孩子,而且還是雙胞胎,卻毅然決然地離開了我,她對我該有多麽地失望?那段時間我痛苦極了,因為我在第一次把你弄丟的時候就曾經發過誓,再也不能弄丟我的愛人,可是我沒有做到。說實話,我真的十分感謝天洛和小暖,若不是他們兩個機靈的小鬼發現了你的秘密,執意設計讓你帶他們回國,我們兩個或許這一生都不會再相見。所以我倍加珍惜我們來之不易的幸福,告訴自己這一次決不能再把你弄丟。你要知道,我們現在就是一個整體,爸爸、媽媽、天洛、小暖,我們是一家人,任何人都不能輕易離開這個整體,無論未來的路上襲來什麽樣的風和雨,都不能放棄,知道嗎?”蘇城在黑暗中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企圖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安然打消類似的念頭。
蘇城的一番話讓安然感動不已,雖然良心上有些說不過去,覺得對不起顧夢,但是蘇城說的也頗有道理,他們兩個能夠走到今天不容易,如果在這個時候選擇退出,對於家庭和孩子們、對於蘇城都是一種不公平的選擇。
安然的心靈受到了很大的觸動,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愛情,並不是說說而已,愛情並不是一個人的事,小到兩個人之間的承諾,大到整個家庭的責任,她都銘記於心。
果然,經過蘇城和安然的和平談判之後,安然打消了分手的念頭,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了,似乎蘇城家的生活也恢複了平靜,隻是和以前不同的是,蘇城由於和顧夢的婚姻關係遲遲沒有解除,所以蘇城和安然的婚事也就擱置下來,沒有進展。
為了表明自己對安然的態度,蘇城為此事特意召開了一個新聞發布會,在發布會上親口澄清了他與顧夢之間的關係,頓時引起一場軒然大波,場下一片嘩然。
在蘇城成功地卸下了這個包袱之後走出會場的時候,頓時被一群八卦記者團團圍住,無數個問題像是連珠炮一樣對準了蘇城。
“請問蘇先生,您的意思是說您和顧夢現在是合法夫妻對嗎?那您所說的您的愛人是安然小姐又該如何解釋呢?”
“蘇先生,顧夢小姐的傷是您造成的,您就不打算對她負責任嗎?畢竟您和她已經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了。”
“據說您和安然小姐已經有兩個六歲的孩子,是這樣的嗎?請您證實!”
......
蘇城已經習慣了在閃光燈下被輪番轟炸的感覺,絲毫都不覺得緊張,反而十分淡定地望著鏡頭,鎮定自若地一一解釋:“首先我想澄清一點,自始至終,我的愛人都是安然小姐,這一點永遠都無法改變,誰也別想替代她的位置;其次,之所以我會傷害顧夢,是因為她綁架了安然,性質非常惡劣,當然,顧夢的傷我也有責任,而且這份責任我不會推卸,就像現在一樣,我每天都會去醫院看望她,和大多數人一樣,希望她能夠早一天醒過來;最後,我和顧夢的婚姻關係隻是在情急之下穩定她的情緒,因為顧夢用安然的生命威脅我和她結婚,我不得不這樣做。雖然說這份婚姻具有法律效力,但是我並不認為它是一份有效的婚姻。你們說的沒錯,安然小姐就是我在六年前曾經在所有媒體麵前公開的女朋友,而且我們的孩子已經六歲了,他們非常可愛,非常漂亮,這其中的六年由於我和安然之間有一些誤會,所以她離開了我,不過現在她帶著孩子回來了,一切誤會也都解除了,我們才最終走到了一起。請大家在同情顧夢的同時,理智地看待這個事件,我和安然也是其中的受害者,謝謝!”
蘇城的話不卑不亢,解釋清楚了人們所有的疑問,給所有企圖興風作浪的人們一記響亮的耳光,說完,蘇城就頭也不回地瀟灑地走了,留下一片嘩然的娛樂記者們,不知道該站在哪個立場。
果然,蘇城每天都會準時出現在醫院裏看望顧夢,希望她能夠早一天醒過來,隻是顧夢的父母對蘇城的態度依舊惡劣,他們把女兒的今天的過錯統統怪罪到了蘇城身上,蘇城卻並不在意,換做是任何一個人,總要找個人出出氣才好,更何況顧夢變成植物人,他也難逃幹係。
看到蘇城在電視上的言談,顧父和顧母怒不可遏,憤怒地關掉了電視,將遙控器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兩半,忿忿不平地罵道:“這個蘇城!枉費我們夢兒那麽喜歡他!他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蘇城推門而入,麵帶微笑,緩慢地走過來,俯身撿起摔成兩半的遙控器,仔細地端詳了半天,無奈地搖了搖頭,丟到了垃圾桶裏。
“口口聲聲說你要對我們夢兒負責任?責任呢?蘇城,你還是不是個男人!”顧母的情緒十分激動,破口大罵,仿佛蘇城就是那個殺人凶手。
蘇城卻並不生氣,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已經習慣了顧母對他的態度,如果哪一天突然由陰轉晴,他才會渾身不自在,蘇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道:“阿姨,我跟您說的也很清楚,我和顧夢領結婚證隻是因為她用安然的生命威脅我,我沒有辦法。當然,這份責任我不會推卸,您也看到了,我每天都會到醫院來探望她、照顧她,我想這就已經足夠了,難道您還打算用這張虛假的結婚證栓住我一輩子嗎?退一萬步講,你們也知道顧夢對我的感情,愛一個人就是要讓他幸福,如果顧夢醒過來看到她的父母逼著我承擔責任,每天對我破口大罵,她會開心嗎?我想您不想讓您的女兒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您的一張苦瓜臉和我因為你過的不好的樣子吧?”
“你說誰苦瓜臉?”顧母拍案而起,原本就好臉麵的一家人一直將顧夢受傷的事向所有人隱瞞,經過蘇城在電視上的一番話所有人都知道顧夢成為了植物人,顧母更加生氣。
“既然您不喜歡我,我也就先告辭了。”說完蘇城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留給瑟瑟發抖的顧夢的父母一個高大偉岸的背影。
即便如此,蘇城無論工作多麽忙,總是會準時出現在醫院裏,他想要在顧夢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知道這個消息,可是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了,顧夢的身體狀況卻並沒有好轉,更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為了不讓安然受委屈,即使安然和蘇城提出要和他一起去醫院看望顧夢,蘇城卻怎麽也不同意,生怕顧夢的父母給安然難堪,安然拗不過蘇城,也隻好乖乖地留在家裏照顧老人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