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兒以為要費一番功夫才能帶走白果兒。

沒想到縣太爺突然帶兵來福滿樓,二話不說就將鐵牛綁住抓了去。

老板娘係弟心切,哭著喊著跟了去。

她們兩個則趁機開溜。

“娘,春生,我們出來了。”

“可惜這個月的工錢還沒結。”白果兒略微遺憾地說。

“人沒事就好,工錢先別管了。”王芸後怕地開口。

剛剛果兒被打的瞬間她就衝了過去,可是連身體都站不穩,桌角還差點磕到懷裏的蘇冬兒。

白果兒連忙讓人先將她們送出去。

他們心急如焚,可確實是幫不上忙。

好在有秋兒,平安將果兒帶了出來。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得趕快買好東西回去,免得三叔等急了。”

蘇秋兒剛說完,白果兒就一臉沮喪地說:“工錢沒要到,我身上也沒有多少銀兩了。”

“沒事果兒姐,我有。”蘇秋兒答道。

”唉,你們本來就不容易,我哪裏忍心用你們的……”

“什麽你們我們的,”蘇秋兒急急打斷她:“你幫了我們這麽多,咋這麽見外?你放心,以後我負責賺錢,你負責放心大膽地花。”

“好。”白果兒被她的話打動,眉眼彎彎,泛著淚光。

幾人不再多語,趕緊去買東西了。

大包小包提著,看著”陳氏打鐵”的招牌,想了想自家那兩口破破爛爛,鏽跡斑斑的鍋,蘇秋兒走了進去。

不遠處的官府大牢內,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他的手下十五正在審問鐵牛。

“前日夜裏,你是不是去過怡紅院?”

鐵牛人第一次見這麽大的陣仗,人都傻了。

但想起媚娘的交代,他連連搖頭:“沒有,我前日夜裏一直呼呼大睡,沒去過任何地方。”

十五根本不信。

常年跟著主子,他也潛移默化學會了許多審問技巧,因此很清楚對付眼前這種人的方法。

他廢話不多說,直接拿起浸了鹽水的鞭子,用力朝鐵牛胸口抽了過去。

“啊啊啊啊!!”

習武之人力大無窮,十五也沒收著力,幾乎瞬間鐵牛胸口便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一片,在鹽水的刺激下,傷口更是疼痛不已,鐵牛發出慘絕人寰的哀嚎。

眼見第二鞭子就要落下,鐵牛趕緊扯著嗓子道:“我招我招!別打了!”

這些官兵怎麽回事,他才說了一句就直接開打,連一點反應時間都不給他!

他原本還想再扯皮幾句,說不定可以談點條件。官老爺這麽有錢,可不得訛點?

可惜人家根本不吃這一套。

十五雙手抱起,“說!”

這時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也站起,看著他走了過來。

分明這人帶了個銀色麵具,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可僅僅是一眼,就讓鐵牛渾身直哆嗦!

這人,比抽他鞭子的人更恐怖!

鐵牛結結巴巴地交代:“前日夜裏我去怡紅院找媚娘,她…她還是沒有同意跟我做那事,”眼見對麵男人氣壓越來越低,他連忙說出了關鍵:“她交給我一張紙條,讓我送去陳鐵匠家。”

“你有沒有看過紙條上的內容?”十五試探著問。

這麽重要的東西,那女人應該密封做得極好,所以他也沒抱多大希望。

“看了。”沒想到鐵牛的回答出乎意料。

十五看了主子一眼,語氣微微激動:“那信上寫了什麽?”

“我…我不識字,看不懂。”

……

十五恨不得再抽他幾鞭子。

好在現在有了點頭緒,不用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