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錦貴妃敗落

穆仲卿一家被安置在了一所名叫‘鍾粹苑’的院落中,這‘鍾粹苑’是王府中最大的院子,院子的天井中,錯落有致的種著奇花異草,還有太湖石砌成的假山,清澈見底的溪流,朱紅瓦蓋的飛簷涼亭。。

主房是一溜五間青磚琉璃瓦的寬敞大屋,兩側是下人主動耳房,住房裏朱台瑤閣、雕梁畫棟,美不勝收,且一應的用品俱全,真個像南宮逸所說,什麽東西都有!

南宮逸把他們安頓好後,就匆匆的離開了。

南宮逸一走,杜氏便迫不及待的拉住采薇,問道:“薇兒,你給娘說清楚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南宮公子不是你在後山認的師傅嗎?怎麽就成了秦王殿下了呢?還有,你這樣沒名沒分的跟在他的身邊兒算怎麽一回事兒?你的閨譽還要不要了?你妹妹是不是因為他被擄到理國公府的?咱們藏在這秦王府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到底得等到什麽時候去才能出去?”

采薇被老娘一陣咄咄逼人的質問吵得頭疼,正不知該從何說起,院子裏忽然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聽聲音好像進來不少人。

母女二人順著開著的窗子向外望去,隻見一個年輕的美貌女子帶著一群丫鬟婆子走了進來,在門口處站定了,那領頭的年輕女子對著門簾兒福下身,道:“奴婢大丫鬟瀟芷,拜見秦王妃,拜見老爺、夫人,奉秦王命,撥了府裏十二個丫鬟,十二個媳婦、十二個小廝供鍾粹苑使喚,請王妃和老爺、夫人驗看,若有不滿意的,奴婢在去調換。”

穆仲卿和杜氏聽到秦王府的下人喚自家女兒為秦王妃,感到非常吃驚,他們身份低微,所以無心攀龍附鳳,怕女兒過門兒後被婆家瞧不起,特別是在得知女兒和秦王私相好上了之後,二人更是擔心不已,以為女兒將來至多能得個側妃之位,他們雖不遠女兒為人妾侍,但事到如今,他們也改變不了什麽了,不成想秦王竟許了女兒正妃之位,這著實出乎他們的意料,驚喜之餘,夫妻倆都感激不已,看來,秦王對薇兒是認真的,而並非公子王孫的獵豔玩弄而已!

夫妻倆滿意的看了女兒一眼,從屋子裏走出來,去招呼來人,采薇領著文兒武兒跟在爹娘的身後。

院子裏,烏泱泱的站了一院子的人,各個都垂著頭,一副恭順的樣子。杜氏和穆仲卿跟瀟芷打了個招呼,便把目光看向了采薇,他們深知,這些人是秦王送給采薇使喚的,他們不便擅自做主,所以便讓采薇來拿主意。

采薇心中早有打算,便對那個叫瀟芷的大丫鬟說:“我們習慣了用自家的丫鬟,這些人你還是帶回去吧,待會兒我見了秦王自會向他稟明。”

瀟芷笑道:“既如此,王妃不如將自家的下人接進府來做大丫鬟,再在這些人裏挑些粗使的,省得人手不夠用,再說,伺候的人太少了,也不合王妃的身份啊!”

采薇說:“不用了,你帶著他們出去吧!”

她可不認為前呼後擁、呼奴喚婢的被人伺候著就能代表身份了,伺候的人多了事兒也是多,萬一哪個人是錦貴妃留在秦王府的細作,或者之後被錦貴妃收買了,豈不是要誤事,所以,還不如壓根就杜絕這種事,幹脆就不用這府裏的奴婢,待晚上跟南宮逸商量過,把家裏的鋪子都關了,再把春柳和朝雲接進府來伺候,這樣就放心多了。

瀟芷聽了采薇的吩咐,福了福身,帶著這些下人出去了。

杜氏望著瀟芷俏麗的背影,擔憂的說:“這位瀟芷姑娘,別不會是秦王的通房吧?”

穆仲卿頓了一下,忐忑的望了采薇一眼,說:“胡說什麽呢,秦王怎會看上一個丫鬟,快回屋去吧,別沒的在這兒胡思亂想。”

杜氏嘀咕說:“瞧那瀟芷姑娘的打扮,哪像一個丫鬟?尋常人家的姨娘也沒這麽體麵的。”

那位瀟芷姑娘的穿戴的確惹眼的很,上穿著碧青色流彩暗花雲錦上裳,勾勒寶相花的水粉色馬麵裙,腰間束著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腰帶,外罩一件八團喜相逢錦紗長衣,一頭烏發高束這如雲高髻,上頭隻插帶了幾支雕花不同的羊脂玉發簪。

這身打扮,便是安國公府裏的幾位小姐也多有不及,難怪娘會起疑心,不過,采薇可並不懷疑南宮逸,她了解他的為人,這廝一向眼高於頂,斷不會隨意寵幸一個丫鬟的。

整整一下午,南宮逸沒有在出現,隻有瀟芷又過來兩趟,分別給她們送來豐盛的午餐和晚餐。

午餐和晚餐都很可口,色香味兒俱全,一見便知是大廚用心烹製的,采薇吃的時候,偷偷的往空間送一些,給嘴饞的鸚哥和長眉解饞,大廚們做出來的宮廷禦宴,總比鸚哥要的水煮魚和水煮肉片強吧!

……*……*……

似錦宮裏

錦貴妃坐在黃花梨嵌象牙木雕山水寶座上,冷眼看著跪在地中間兒的閻美人,此時,她正含悲忍辱,捧著一本‘女則’誦讀著。其她的妃嬪們雁翅般的坐在錦貴妃寶座下兩溜的椅子上,冷眼看著百般狼狽的閻美人,年輕的沒爭上寵的解恨不已,年老的爭寵無望的幸災樂禍,還有那些對皇上死了心的妃嬪們則事不關己,冷眼旁觀。

閻美人今天打扮得十分妖喬,一身水粉色的織花宮裝,襯得她年輕白皙的小臉兒嬌豔無比,小臉兒上略施粉黛,五官無一處不精致,無一處不撩人,那頭烏黑的長發挽成了一個高高的墜雲髻,上麵錯落有致的簪了幾朵小巧的珠花,幾朵粉紅色的珠花俏皮可愛,也很挑人,也隻有她這年紀的人帶著才好看,左鬢邊兒斜插著一支金鑲紅寶石蝴蝶步搖,長長的流蘇垂到了肩上,行動起來時流蘇輕顫,如弱柳扶風,撩得人心尖也跟著顫動了。

這一身想必花了她不少的心思,別說是皇上,就是女人看了,也不免要多看她幾眼,難怪皇上會動心,允許她在禦書房吃午膳,午膳後還歇在禦書房裏午睡了一個時辰,誰曉得這一個時辰他們會作甚麽?看著閻美人那一臉風情的模樣,想來那午睡二字是他們白日**用來掩人耳目用的吧!

錦貴妃聽聞了此事,本就煩躁的心更加惱火。

皇上已經有四五天沒有招幸她了,說是自己龍體不適,既然是龍體不適就該好好的養著,不料卻背著她跟這下作的狐媚子攪合到了一起,大白天的也沒個忌憚,分明是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裏,錦貴妃縱橫皇宮二十幾年,何嚐受過這般委屈,別說是一個小小的美人兒,就是皇後當日也不敢這麽打她的臉的,因此,閻美人一從禦書房出來,便被錦貴妃傳到了這裏,當著眾妃嬪的麵,先是聲色俱厲的斥責她不該白日**,勾引壞了皇上,接著又指責她不該恃寵若嬌,挑唆皇上封一個兩歲的幼童為王。

閻美人這兩日被皇上寵幸,心氣兒多少有點兒高了,再加上她年輕氣盛,不懂得隱忍,如今被錦貴妃當眾羞辱,難免有些不忿,因此便頂撞了錦貴妃兩句,說的無非是‘皇上要寵幸我,我能怎麽辦’這樣的話,氣得錦貴妃鼻子都冒煙兒了,二話不說的命人將她掌嘴二十,又命她當著眾妃嬪的麵兒,跪在地上誦讀十遍‘女則’,以儆效尤!

十遍‘女則’讀完需要些時間,錦貴妃哪有這麽多的時間在這兒耗著,懶懶的看了一會兒,便得意的扶著李尚宮的手,回裏間去休息了。

其他的嬪妃沒有錦貴妃的吩咐,哪敢擅自離開,隻好都撐著坐在那裏,聽著閻美人一遍又一遍的誦讀,大太監李海監督,讀的不好還要重讀,往往快要讀完一遍時,李海便說讀的不好,要重讀,因此,一直折騰到戌時,連五遍都沒讀完。

閻美人雖是宮女出身,但自從封了美人,還有兒子傍身,也是日日在錦衣玉食裏養著的,哪受得了這番苦楚,在李海的又一聲‘讀的不好,重讀’聲中,兩眼一翻,倒在地上昏過去了!

李海見狀,不敢擅自做主,急忙進去稟告了錦貴妃。

此時,錦貴妃已經睡下,她懶得起床看視,隻讓人救醒閻美人,給她一杯茶喝,便讓她和眾妃嬪們暫且回去,待到明早再說。

眾妃們也早就坐得腰酸背痛腿抽筋了,各個心中怨恨,卻都是敢怒不敢言,好在終於讓她們回去了,大家都是一手扶著老腰,一手扶著宮女的手,蹣跚著離開了!

閻美人足足跪了一下午,雙膝紅腫,已經不能走路,也無法站立了,救醒她後,她身邊兒的大宮女春曉伺候她喝了一杯茶,又打發人回去喚了兩個小太監過來,用一乘小轎將閻美人給抬回去了……

半夜時分,錦貴妃正在酣睡,忽然聽到外麵一陣哭聲,似乎是來自於宮門口處,斷斷續續的,雖然聽得不夠真切,但卻足以把錦貴妃給吵醒了!

她睜開眼,氣衝衝的坐了起來,正要質問是誰這麽大膽,敢半夜在似錦宮外哭鬧喧嘩時,似錦宮的大太監李海急匆匆的趕了進來,報道:“稟娘娘,大事不好了,閻美人歿了!”

錦貴妃登時懵了,“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麽就歿了呢?”

李海跪了下來,哭道:“聽報信兒的人說了,是,是,中毒死的!”

錦貴妃的臉刷的白了,閻美人一整晚都在她這兒,被她變著法的磋磨,這會兒人中毒死了,她就是滿身是嘴也說不清啊!

“來人,快,伺候本宮梳妝,本宮得親自去看看…。”

錦貴妃的心裏七上八下的跳著,她就是想收拾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閻美人一次,但真的沒有給她下毒,就算是想下毒,她也不會挑這個時候下啊!

可是,皇上會相信嗎?

心驚肉跳的趕到了閻美人居住的翠宛宮時,各宮的妃嬪們都已經在那了,因為皇上也在,所以這些妃嬪們表現得非常悲痛,拿著帕子嗚嗚咽咽的哭個不停,仿佛死了的不是一個跟她們爭寵的美人兒,而是自己的親姐妹似的,晉明帝再那壓抑的氣氛下,也顯得十分的陰沉冷清。

錦貴妃一進來,就見到了周身布滿戾氣的皇上,此時,他正坐在明堂之中,親自審問閻美人身邊兒的宮女太監們,身為九五之尊,晉明帝自有一副渾然天成、不怒自威的天子氣度,能令見者為止膽顫心驚,再加上他平添的幾分怒氣,更將他那份天子的威嚴的勢發揮到了頂峰。

錦貴妃提心吊膽,上前拜見了皇上,皇上卻隻冷哼一聲,並沒有讓她免禮,這番舉動,讓錦貴妃的心‘咯噔’一下,知道皇上懷疑她了。

她定了定神,臉上勉強的堆起一抹溫婉的笑容,道:“皇上,更深露重,您明日還得早朝呢,不如請皇上回去歇息,將閻美人的事兒交由臣妾處置吧,臣妾一定將下毒之人查出來,給皇上和小皇子一個交代,以慰閻妹妹在天之靈!”

皇上冷笑道:“下毒之人馬上就要顯形了,無須貴妃插手!”

說罷,睨視著跪在地上的春曉,道:“把你剛剛說過的話在重複一遍給貴妃聽聽。”

春曉戰戰兢兢的向錦貴妃磕了個頭,道:“閻美人兒從皇上的禦書房出來後,就被似錦宮的李公公傳到了似錦宮裏,這一下午加一晚上,一直在似錦宮裏立規矩,讀《女則》,晚上也沒有用膳,後來美人昏過去後,似錦宮的李公公命人掐人中將我們美人掐醒,又給我們美人喝了一杯茶,便讓我們回來了。

美人回來後,就嚷著肚子疼,奴婢打發了人去太醫院請太醫,太醫來後,沒等救治,我們美人就不行了,七竅流血,好不嚇人,沒多大一會兒就死了……嗚嗚嗚…。”

春曉的話,無一不在暗指閻美人的死,跟似錦宮有關,聽得錦貴妃頭皮都麻了,她強打著精神,跪在地上向皇上哭道:“皇上,這賤婢是想汙蔑臣妾,離間皇上和臣妾的關係,皇上想想,臣妾就算是真的想殺了閻美人,也不至於當麵兒毒殺啊,那不是給自己自掘墳墓嗎?臣妾沒這麽愚蠢,況且,閻美人跟臣妾也沒什麽仇恨,臣妾為何要冒險去殺她?”

“因為她年幼衝動,不會隱忍,在你一再的欺辱下挑戰了你貴妃的威嚴!”晉明帝陰鷙的看著她,定定的說。

錦貴妃要瘋了,她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道:“皇上,您這是要定我的罪嗎?您都沒有好好的徹查一下,就要把戕害妃嬪的罪名嫁到臣妾的頭上,這對臣妾公平嗎?”

晉明帝乃是九五之尊,最容不得別人反抗,何況是當著眾妃子的麵被人質問。

他沉著臉,冷聲說:“閻美人的臉是你打的吧,還有她雙膝上的淤青,是你下令罰跪跪青的吧,這對她公平嗎?讓眾妃嬪坐在你的冷板凳上,聽閻美人讀了一晚上的女則,飯不讓吃,水也不讓喝,這對她們公平嗎?你這毒婦!”

說到最後兩個字,晉明帝的臉色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他捏著椅子的扶手,手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仿佛要把那扶手掰下來似的。

剛剛他不僅審問的閻美人的宮人,還順便詢問了各宮的嬪妃,大家所說的都差不多,都似有似無的將矛頭指向了錦貴妃。

再一想到那青春靈動的閻美人,轉眼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二歲的幼稚撕心裂肺的找著母妃,那一幕,的確戳痛了這位上位者的心,他越發覺得錦貴妃過分,過分到了他都忍無可忍的地步。

“皇上,冤枉啊,臣妾真的沒有做過,真的不是臣妾…。”錦貴妃被皇上的態度嚇到了,她一邊兒哭喊著,一邊使勁兒的磕著頭,‘砰砰砰’的連磕了十幾個,磕得頭昏眼花,血都流出來了,皇上卻絲毫不為之所動。

她滿心悲哀,向那些侍立在皇上兩邊兒的妃嬪們看過去,希望有人可以幫她說說話,然而,這些妃子們一接觸到她的目光,不是低下頭,把目光移開;就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她絕望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忽一眼瞥到了跪在一邊兒的春曉,當即一把揪住她,聲嘶力竭的叫道:“賤婢,是你陷的害本宮,說,是誰指使你的做的,閻美人是你毒死的對不對?”

春曉大哭道:“娘娘,奴婢冤枉啊,就是給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沒有膽子去毒殺主子啊,奴婢伺候閻美人兩年,一直忠心耿耿啊,求皇上娘娘明鑒啊…。”

“住口,你還敢狡辯,一定是你!”

錦貴妃的眼睛都紅了,這會兒,她幾乎可以確定,這個春曉一定有問題,她揪著春曉的發髻,急切的對皇上說:“皇上,臣妾覺得這個賤婢一定有問題,請皇上嚴加審問,一定會審出幕後真凶的。”

姚德妃輕笑道:“娘娘這話不對,妾聞重刑之下,多有冤獄,倘若隻管拷打這宮女而不看眼前的證據,這宮女就算是招了,也多半是因為扛不住打,胡亂攀咬出來的,不足為信。”

姚德妃是姚院判的嫡女,當年懷孕六個月時,‘不慎’滑倒摔了一跤,結果不幸流產了,差點兒一屍兩命,姚德妃雖然僥幸活了過來,卻再不能做母親了,皇上的恩寵也就斷了,故此,她一直深恨那使她跌倒的幕後真凶,若是可能,她情願與之同歸於盡,也要為自己尚未出世的兒子報仇雪恨!

經姚德妃這麽一說,皇上頓時打消了審問春曉的念頭,繼而又轉向了錦貴妃,冷淡的睨視著哭成淚人兒的錦貴妃,道:“朕不過是稍微寵幸了閻美人一下,你便容不得她,非要將其置之死地而後快,難道朕的後宮中,隻許有你一人嗎存在嗎?”

“不,皇上,臣妾冤枉,臣妾真的沒有……”

錦貴妃搖著頭,哭得氣語凝噎。

皇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身邊,目光森涼的俯視著她:“朕寵了你一輩子,你從前做過的那些事兒朕也不是不知道,原想著你年紀大些能有些長進,不想卻越發的狠毒了,對你,朕真的很失望!”

說完,皇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錦貴妃見皇上離開了,心痛之餘,揪著春曉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嚷著非要她供出幕後凶手不可,打得春曉鬼哭狼嚎,不停的喊冤。

眾妃嬪們今天被錦貴妃折磨的夠嗆,平時也沒少糟她的荼毒,大家早就恨極了她,難得見到她落難,便都不約而同的留下來,看她的熱鬧。

大家沒有失望,皇上走後不久,朱忠就過來傳了皇上的口諭,將“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晉貴妃錦氏,有違婦德,戕害嬪妃,朕念在太子的情麵上,不予深究,特降錦貴妃為錦嬪,禁足似錦宮半年,身邊兒伺候者一律逐出宮去,永世不得在回宮,欽此!”

錦貴妃聽完聖旨,當即發瘋似的站起來,要去找皇上評理,朱忠哪會許她放肆,一招手,幾個小太監牢牢的抓住了她,連拖帶拽的將她帶回到了似錦宮去。

她身邊兒的李尚宮和大太監李海都傻了眼,當初皇後身邊兒的人被解決時,他們還在一邊兒看笑話,沒想到這麽快就輪到他們自己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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