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莫子離的心事
早晨的陽光,暖暖的灑進了內室裏,照在了湘雲那張蒼白清瘦的小臉兒上。
莫子離的視線遊過她的小臉時兒,愣了一下,在她的睡顏上停留住了,半晌沒有移開眼睛。
湘雲打小他就認識,算得上是與他青梅竹馬的,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是個帶著嬰兒肥,麵色紅潤的活潑少女,是什麽時候她變得這麽清瘦、蒼白了?還有她的睡顏,雖然安靜得像個孩子,可那兩道清秀的眉毛卻蹙在了一起……
看得出來,她過得不好,不開心,她色蒼白消瘦,尖尖的下頜都出來了,即便是睡著覺,也蹙著眉毛,心事重重的樣子…。
莫子離的心中一陣愧疚,她為何會如此,他心知肚明。
隻是,明知道對不起她,他也隻能給她一個正室夫人的身份和一個孩子來補償,除此之外,他無能為力。
莫家的子孫,都是性情耿直的人,他也不例外,之前之所以沒有反對娶她,是因為他根本沒有愛過哪個女人,湘雲是他從小就認識的,兩家的家世、年貌搜十分相當,所以便由著父母將他的婚事定了下來。
原本,他以為人的一生就是如此,按部就班的娶妻、生子,在循規蹈矩的過上一生。
直到,數月前。
他到桃花寺踏春,無意中在一片盛開的桃花樹下,看到了一張幹淨到了及至的臉,那張臉的主人隻有十三四歲的樣子,生了兩道細如柳葉兒般的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的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嫻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柔柳扶風,真個是如玉般的美人兒!
她穿著素淨淡雅的水藍色織花褙子,天青色的撒花裙,清韻悠然、嫋娜多姿,在一片粉白色的桃花樹下遺世獨立,仙子一般,一下攫住了他的眼神。
第一次,他向別人打聽了女子的身份,得知她竟是安國公府的嫡出小姐。
安國公府的名聲很差,一向為京城權貴們所不齒,安國公府裏的女孩兒都是用來聯姻的,以此來鞏固安國公府搖搖欲墜的地位。聞之,他有些惋惜,那麽清雅淡然的一個少女,將來還不知落到什麽樣的人家去呢!
後來,他總是有意無意的探聽那女子的消息,因為桃花寺裏那道俏麗的身影沒有因為世間的流逝而模糊、消失,反倒越來越清晰,後來,理國公府被圈禁,圈禁的幾個月裏,他的腦海中常常想起出水芙蓉、遺世獨立的影子,那時,他就已經決定,等府裏解了禁,他就去奏明祖父祖母,退掉跟建安侯府定下的婚事,再去理國公府求婚,娶她為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當理國公府解禁時,她已經嫁做了人婦,聽說是代替逃婚的堂姐嫁給了已經不能人道的錦大鵬,隨之,安國公府、武昌候府都被抄家、女眷們都被下了大牢,貶為奴籍。
他想都沒想的替她贖了身,將她安置在了柳條巷一座精致的小房舍裏。
這會兒,她的身份已經不是安國公府的小姐,而是一介罪臣之女,身在奴籍,娶她,已經成了根本不可能的事兒。
所以,他如約娶了湘雲,給她名分和足夠的尊重,但他的愛,卻要留給自己心儀的女子。
這樣決定後,結婚的當晚,他便明確的告訴了湘雲,自己已經有心儀的女子,隻能給她名分和尊重,其餘的,給不了她。
他還記得湘雲當時的錯愕和委屈,她哭著質問他,既然不能愛她,為什麽還要娶她?他為什麽要這麽自私?為什麽要毀掉她一生的幸福來成全他自己?
那時的她,臉蛋兒還是圓圓的,麵色紅潤,氣色極好,根本不像現在這樣蒼白消瘦,好像一陣風都能把她刮跑了似的,瘦的好不可憐!
湘雲心中有事,睡得並不實,當她感覺到一道目光停留在她的臉頰上時,緩緩的睜開了眼。
對上莫子離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目光,她愣了一下,隨即坐直了身子,問道:“怎麽這麽快就醒了,是哪兒疼嗎?”
湘雲的態度很自然,沒有任何的拘謹不適,她既然下定了決心離開,莫子離就已經影響不到她的情緒了。
莫子離僵了一下,臉上頓時顯出幾分不自然來。
他不是疼醒的,他是莫家的男人,忍受的能力比別人強許多,雖然斷骨很痛,但他忍得住。
忍不住的是,他要小解!
昨天受傷到現在,他喝了不少的藥,還喝了些補品和米粥,這會兒,他是因為想要小解才醒來的。隻是,這個想法不便於對她言明!
猶豫了一下,他說:“你,能幫我把旺財叫進來嗎?”
旺財是莫子離的貼身小廝,也是他最信任的小廝,常年的跟在他的身邊兒,但是,按規矩,小廝是不能輕易到後宅來的,大戶人家的小廝們都是在二門帶著,隨時聽候主子的差遣,除非有極特殊的事,不否則絕不會讓小廝跑到內宅來,以免衝撞到後宅的女眷們。
“嗯!”
湘雲答應了一聲,起身到外間喚了個婆子,讓她到二門兒去吧旺財找來。
回來時,莫子離對湘雲道:“你且回避一下吧,待會兒有事我在派人喚你過來。”
湘雲點點頭,到外麵吩咐了丫頭們暫時回避,又派了兩個婆子到外麵守著,以免府裏的那個小姐忽然闖進來,撞倒那旺財就不好了,安排妥當,才去碧紗櫥後休息。
旺財來的很快,他是莫子離最為器重的小廝,聰明機靈,有跟主子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昨兒又是在他跟班的時候主子受的傷,他自然比往常殷勤許多!
服侍了主子小解後,旺財低聲說:“公子如今恁般的不便,何不趁此機會奏明老夫人,把婉清姑娘接到府裏服侍您,您受了這麽重的傷,老夫人一定心疼的緊,隻要您好生跟她說說,她一準兒能答應您!”
莫子離皺了皺眉頭,道:“休要混出主意,府上幾輩子留下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子弟們不許納妾、連通房都不許有,老爺子和老太太斷不會因為我受的這點子傷壞了祖上的規矩!”
旺財歎道:“嗨,這下公子爺可遭罪了,不止可憐了您,也可憐了婉清姑娘,傷筋動骨得百天以上才能養好,她若是這麽久見不到您,一定會以為您變了心了,指不定得哭成什麽樣呢?”
莫子離一聽,俊美的臉上立刻露出不忍之色,說:“你這就到柳條巷跑一趟,把我的事兒告訴給她知道,讓她不要多心,等我能動彈了,立刻去看她!”
“哎,小的這就去,隻是,婉清姑娘得知您受傷,又該哭個沒完了!”
旺財笑嘻嘻的答應了一聲,出去了,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道:“公子,小的喚個婆子去把少夫人給您叫來吧,不然您一個人怎麽成呢?”
提到少夫人三個字,穆仲卿的麵前立刻浮現出湘雲那張蒼白憔悴的小臉兒,他揮了揮手,道:“不用了,去幫我喚兩個丫鬟進來,留在這兒伺候就好!”
“是!”
旺財答應著,到外間叫了兩個丫頭進來,又殷勤的叮囑了一番,方才出了後宅,騎著馬一道煙的往柳條巷去了。
柳條巷是位於皇宮之外不遠的一條街道,裏麵住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家。
在巷尾,有一座不起眼兒的兩進的宅子,裏麵住著昔日安國公府的二房的夫人王氏和她的小女兒杜婉清,以及她的十歲的小兒子杜玉卿。
原本,王氏是落了奴籍,是該被發賣為奴的,幸而她命好,養了一個爭氣的女兒,憑著女兒的關係,不僅自己得了救,她即將發配到嶺北的小兒子也被救了出來。
從前,她真是油蒙了心,一心以為大女兒和二女兒健康美麗,隻有她倆才有攀龍附鳳的資本,沒成想最緊要的關頭,大女兒和二女兒全然不濟,還是她病怏怏的小女兒一鳴驚人,找到了一個身份貴重的好男人,讓她又重新過上了豐衣足食的日子。
雖說,這男人已經娶了正妻,但這男人是個實誠君子,一心一意的待她的女兒,憑她女兒的心機,遲早能風風光光的嫁到男人的府上去,取代那個不中用的女人,做男人的正妻!
旺財到時,杜婉清正坐在妝台前梳妝,她穿著男人最喜歡的水藍色織花褙子,頭上挽著流雲髻,隻戴了一支樣式簡單的紫羅蘭玉簪子,正是男人買給她那套紫羅蘭玉頭麵裏的一支,耳邊戴著和這支簪子配套的耳墜兒,腕上還帶了一隻雕花的紫玉手鐲。
這套低調奢華的飾物,跟她身上那套素淨的衣衫毫不違和,而且相得益彰,襯得她既有大家閨秀的端莊,又有小家碧玉的秀氣!
“清兒,旺財來了,在外麵候著呢,要不要他進來?”
王氏把一碗黑乎乎的安胎藥放在了杜婉清的妝台邊兒,又順手替女兒正了正發簪。
杜婉清望了一眼妝台上的安胎藥,伸手端了起來,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
男人是個重規矩守禮的世家子弟,能把她養在外室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不會允許自己的長子是外室所出,甚至還計劃跟家裏的女人生出嫡長子。
若是他的計劃實現了,她就永遠都不可能扶正了,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她不得不用了點兒手段,等這件事兒成了,她進了府,定會找到機會除掉那塊絆腳石,一步一步的走到她該得到的位置!
“叫他進來吧!”
杜婉清喝光了碗裏的藥,拿帕子擦了擦嘴,起身向外間的堂屋走去。
王氏聽了女兒的話,急忙打發小丫頭子出去請人,自己則跟在女兒身邊兒,小心的照料著,女兒剛剛懷了身孕,這孩子可是他們一家子的希望,萬萬不能有事!
旺財進來後,看著端坐在堂屋裏的杜婉清,臉上露出了不加掩飾的得意。
“姑娘,您交代小的辦的事兒,小的已經幫您辦成了!”
杜婉清一喜,隨即道:“可留下破綻了,他如今怎樣了?”
旺財道:“姑娘隻管放心,小的做事一向把握,昨兒那事兒公子和其它幾個小廝還都以為是那馬是被雀兒驚到的呢,誰都沒看見是小的偷偷地擲石子兒打了馬的眼睛,嘿嘿嘿……”
“你做得好!”
杜婉清從袖子裏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交給了她老娘,她老娘又下去,把銀票交到了旺財的手裏。
“等將來我進了府,一定好好的提拔你!”
旺財接過銀票一看,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一邊兒把銀票往懷裏塞,一邊信誓旦旦的說:“姑娘您就放心吧,公子這回摔得不輕,又被馬踩了一蹄子,三五個月內,絕對不可能跟少夫人生孩的!”
杜婉清滿意的點了點頭,說:“讓你妹妹多留意著屋裏的動靜,有什麽事兒,盡快來通知我,我不會讓你們兄妹白白幫忙的!”
“是是是,姑娘最是大方了,小的已經領略到了,我妹子是那屋裏的二等丫頭,什麽事兒都逃不過她的眼睛的,您就放心吧!”
旺財摸著那一百兩銀票藏身的位置,信誓旦旦的保證著,美得都要冒出大鼻涕泡兒了!
有了這一百兩的銀子,他又能去‘春香樓’好好的瀟灑一陣子了,聽說那兒新去了個雛兒,這幾天鴇兒正張羅著找人梳弄她呢,有了這一百兩,他定能拔得頭籌……
旺財走後,王氏擔憂的說:“清兒,這個旺財看起來是個三花五轉的東西,萬一哪天把你算計莫公子的事兒說出去,那可怎麽辦?”
杜婉清麵無表情的說:“女兒當然也能看得出他不是個可靠的,但是目前,女兒身邊並無可用之人,也隻能靠他了,等將來女兒上了位,這個禍根斷不會留著的!”
“這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王氏讚許的點點頭,對女兒的卸磨殺驢行為表示很讚同,也對她的心機和殺伐果斷佩服不已。
想不到,這個一向不起眼兒的小女兒竟又這般厲害,真是可惜了,當今的皇上被穆采薇那下賤的狐媚子迷惑住了,不然,把她的清兒送進宮去,憑她的樣貌和手段,一定會有一番作為的!
……
采薇是在中午時醒來的。
醒來時,人正躺在外間的炕上,這會兒,男人已經退朝回來了,正坐在她身邊兒的炕桌旁批閱奏折。
“醒了?”
見她醒來,男人抬起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眼睛從她鼓囊囊的胸脯前掃了一下,複又低下了頭去繼續批閱。
“這是什麽時候了?”
采薇揉了揉眼睛,從玻璃窗看了一眼掛在天空正當間兒的日頭,惺忪的問了一句。
隻是一開口,嗓子居然是啞著的。
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咽喉,詫異道:“這是怎麽了,我怎麽啞了?”
男人的眸光一閃,又想起了她昨夜那*的叫聲、哼聲和呻吟聲,叫了一夜,能不啞嗎?
不過,這事兒可不能說出來,不然小妮子非殺了他不可。他邊兒批著折子邊不以為意的說:“許是睡多了,口渴了吧,待會兒喝點水就好了!”
“哦…。”
采薇聽話的坐了起來,剛要叫水,卻發現自己剛坐起的身子像是被車子碾過了似的,渾身上下都疼,特別是下麵,酸酸脹脹的,不舒服的很。
這種感覺她體會過,而且記憶深刻,自然明白事怎麽回事兒,回想了一下,昨夜他們在一起喝酒,之後,她喝了所有的酒,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難道,是男人趁她喝醉的時候對她不軌了?
想到這兒,采薇沉下臉來,低頭解開了自己的褻衣查看。當她看到自己剛剛養好的皮膚又變得青青紫紫時,頓時什麽都明白了,她咬牙叫了起來:“南宮逸,你竟敢趁著我喝醉對我無禮!”
男人抬起頭,表情自然的說:“朕何嚐侵犯你了,倒是你侵犯了朕還差不多,說起來,娘子昨夜還真是凶猛呢。”
說著,解開了自己龍袍的大襟,露出了那片緊實的胸肌來。
隻見那片如玉般潤白的胸肌上,牙印兒,抓痕,到處都是,趁著那似雪的皮膚,顯得觸目驚心!
“這是,我……幹的?”
采薇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男人不緊不慢的又係上了衣帶,歎道:“都說酒能亂性,從前朕並不相信,隻是昨日見了你之後,朕已經對此深信不疑!”
“啊?我……做什麽了?”
采薇驚恐的問著著男人,唯恐從男人的嘴裏聽到自己不想聽的話。
然而,男人告訴她的,卻正是這樣的事兒。
“哎,昨夜娘子真是太熱情了,在龍輦上就急不可耐非要跟為夫親熱不可,為夫百般勸阻都不行,最後隻好勉為其難在龍輦上臨幸了娘子,滿足了娘子的要求…。”
“什麽?你…。你…。沒騙我吧?”
采薇捧著頭,瞪著眼,一副即將崩潰的樣子。
一想到自己在龍輦上就跟男人幹了那件事兒,被抬龍輦的太監和跟在隨侍的宮女們聽了去,她就有一種撞牆的衝動!
天哪,她的國母尊嚴啊!她的皇後威儀啊!
男人又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認真的說:“你看朕像是在騙人嗎?況且,昨夜守在龍輦邊兒上的人不止一個,要不給你傳進來一個問問?”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采薇叫著,躺在炕上捂住了臉,來回的滾動著,人已經崩潰了:“南宮逸,你為什麽不阻止我?為什麽不拒絕我?男人又不像是女人,要是你不願意,我又怎麽能得逞?”
喊完,忽然又想想起了什麽似的,拿下臉上的雙手,一咕嚕的爬了起來,瞪著男人問:“對了,是不是你顛倒黑白,故意抹黑我?是不是趁我酒醉非禮了我,反倒倒打一耙?說,是不是這樣的?”
南宮逸撂下朱筆,不緊不慢的對侍立在地上的楊永說:“楊永,你來跟皇後說說,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是!”
楊永上前,臂間的拂塵一甩,柔聲細氣的說:“啟稟皇後娘娘,昨晚的事兒是這樣的,昨兒您喝多了,非要在……”
“停——打住——不要說了!”
采薇大叫一聲,打斷了楊永的侃侃而談,她實在沒辦法把這麽*的事兒擺到桌麵兒上來說,即便知道這事兒裏麵有貓膩兒,她也沒臉聽人家複述他們幹那件事兒的經過。
所以,對於究竟是誰睡了誰的問題,她決定不再去追究!
但是,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算了,她暗地裏磨牙,一定得讓男人為此付出點代價……
午飯後,內務府總管又來請示太皇太後壽宴的事兒,自從采薇知道了季太後曾經對南宮逸不好,便打消了孝敬她的念頭,想了想,她說:“把壽宴的事兒交給朝瑰公主去辦吧,她也到了快尚駙馬的年紀,學著打理點事物,往後嫁人,主持中饋會有好處的!”
把季太後的壽宴交給朝瑰公主,既可以讓那些向來拜高踩低的人看看,朝瑰公主沒有被錦貴妃和南宮適連累,依然是受寵的公主,以此來報答她通風報信的恩情;另一方麵,把季太後的七十二大壽交給你個未出閣的丫頭打理,讓她自己去想南宮逸為什麽要這麽做吧!
鄭總管聽到采薇居然要把季太後的七十二大壽壽宴交給毫無經驗的朝瑰公主打理,不覺有些詫異,但多年的宮闈生活,又讓他的臉上沒有露出一分一毫的表情,隻恭順的道了聲“是”,便下去了。
朝瑰公主聽聞皇後讓她給太後辦壽宴,頓時喜出望外,打疊起十二分的精神張羅起來。
她的乳娘悄悄對她說:“皇後跟太後、朝月公主不睦,已經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公主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好好的攀住皇後娘娘,隻要籠絡住了她,公主未來的駙馬和將來的榮華富貴,可都在這位她的身上了。”
“嬤嬤,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該怎麽做的,您放心好了!”朝瑰公主嚴肅的保證說。
她已經經曆了從天堂墜入地獄,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誰都可以踩她一腳的滋味兒,她受過了,也受夠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機會,她一定要牢牢地把握住機會,斷不會再讓自己掉回到地獄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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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群裏發紅包,妞們為毛都木有來?隻有二十個人,可素人家的秀才明明幾百個捏,都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