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瑜兒丟了

聽到兒子驚喜的聲音,采薇急忙掉過身子看去,卻見路邊的一個棚子裏,拴著一隻巨鳥,那鳥有一米多高,披著一身黑色的羽毛,有著威武的身軀,鋒利的爪子,帶著彎鉤的尖喙,銳利的眼神中透出王者般犀利的寒光,正是翱翔於天際之間的鳥中之王——鷹!

“父皇,母後,這就是鷹嗎?”

瑾兒和瑜兒都沒見過癮,但通過大家的描述和自己的猜想,大抵想到了這種巨鳥的種類了。

“是的,這就是鷹。”南宮逸也湊了過來,透過馬車的玻璃窗看著外麵的那隻雄鷹。

就算是被鐵鏈子拴著,那雄鷹的王者之氣毫不減損,它睜著那圓圓的眼睛,銳利的目光從它的眼睛裏迸射出來。渾身黑色的羽毛更是給它加上了一股望而生畏的神態。

瑾兒抬起頭,對南宮逸說:“父皇,兒臣想要這隻鷹。”

從小到大,瑾兒很少對父母提出要求的,如此鄭重其事的向南宮逸要東西還是第一次。南宮逸自然不會回絕,他吩咐停了車,帶著瑾兒、瑜兒和采薇,往那鷹的位置走去。

鷹的主人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據他自己說,這鷹是他們家繁盛之時豢養的,每天得吃幾十斤肉呢,後來家道慢慢中落,父親卻舍不得賣掉這鷹,拚著賣房子賣地的也要養著,如今他父親已經故去了,家裏著實養不起了,故而拿到集市上換些財帛度日的。

南宮逸走到鷹的前麵,端詳了一會兒,擼下拇指上一枚帝王綠的翡翠扳指,說:“我跟你換吧。”

鷹主人是富庶之家出身,如今雖然已經敗落了,但極品的帝王綠翡翠還是認得的,當下,她毫不猶豫的跟南宮逸做了交易。

南宮逸讓隨行的太監和侍衛們把鷹先帶回宮去,自己帶著妻兒步行著遊逛在集市裏。

瑾兒的一顆心都隨著那隻雄鷹回宮了,他行走在錦繡叢中,心不在焉。采薇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說:“咱們換下的那隻鷹是不是很威風?”

“嗯!”

瑾兒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母親的看法。瑜兒也添了一句:“好像父皇在朝堂上的樣子。”孩子們還不會形容雄鷹的王者氣勢,便拿他們的父皇給那鷹做了比喻。

南宮逸笑起來,采薇也笑了,接著說:“你們知道那鷹為什麽那般威風嗎?即便是被鐵鏈子拴住了也不減銳氣?”

瑾兒想了想,說:“因為他們是鷹,天生就那個樣子的。”

采薇溫柔的說:“鷹的外貌確實天生就是那副樣子,但氣勢確實後天形成的,你們知道嗎,鷹雖然有矯健強勁的雙翼,可以不受羈絆地自由翱翔於天際,但那壯麗的飛翔後麵卻蘊含著滴血的悲壯!”

瑜兒好奇的說:“為什麽,它們長了那麽長的翅膀不就是用來飛的嗎?為什麽還要滴血悲壯?”

采薇說:“任何一種生物的成長,都需要經過磨礪的,想成為王者,所經曆的磨難更是殘酷,鷹就是經曆了最殘酷的磨礪才成長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聽了采薇的話,孩子們都好奇起來,睜大了清澈的大眼睛,靜靜的看著母親,聽母親繼續說下去。

“當一隻幼鷹出生後,沒享受幾天舒服的日子,就要經受母親近似殘酷的訓練,在母鷹的幫助下,幼鷹沒多久就能獨自飛翔,但這隻是第一步,因為這種飛翔隻比爬行好一點。幼鷹需要成百上千次的訓練,否則,就不能獲得母親口中的食物。第二步,母鷹把幼鷹帶到高處,或樹邊或懸崖上,然後把它們摔下去,有的幼鷹因膽怯而被母親活活摔死。”

聽到這兒,瑾兒的小臉兒上略有些發白,小嘴兒也抿的緊緊的,瑜兒則抱住了采薇的手臂,緊張的說:“小鷹太可憐了,它們的娘真壞,一定是像白雪公主一樣,是後娘。”

之前,采薇曾給他們講過白雪公主的故事,孩子們對白雪公主的後娘十分憎惡,沒想到給這小家夥活學活用了。

采薇否認說:“不是因為它們的娘是後娘,而是不經過這樣的訓練,小鷹們就不能飛上高遠的藍天,即使能,也難以捕捉到食物進而被餓死。第三步的訓練則充滿著殘酷和恐怖,那些被母親推下懸崖而能勝利飛翔的幼鷹將麵臨著最後的,也是最關鍵、最艱難的考驗,因為它們那正在成長的翅膀會被母鷹殘忍地折斷大部分骨骼,然後再次從高處推下,有很多幼鷹就是在這時成為飛翔悲壯的祭品,但它們的母親同樣不會停止這”血淋淋“的訓練,因為它眼中雖然有痛苦的淚水,但同時也在構築著孩子們生命的藍天。”

“母後,小鷹們的娘為什麽要這樣,它太壞了,咱們去把那些可憐的小鷹撿回來吧。”瑜兒聽到母親講述的,頓時同情心泛濫,抿著的小嘴兒都快要哭出來了。

南宮逸說:“是有的獵人動了惻隱之心,偷偷地把一些還沒來得及被母鷹折斷翅膀的幼鷹帶回家裏喂養。但後來獵人發現,那被喂養長大的雕鷹至多飛到房屋那麽高便要落下來,那兩米多長的翅膀已成為累贅。”

采薇說:“小鷹的娘‘殘忍’地折斷榻孩子們的翅膀中的大部分骨骼,是決定小鷹未來能否在廣袤的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關鍵所在。雕鷹翅膀骨骼的再生能力很強,隻要在被折斷後仍能忍著劇痛不停地振翅飛翔,使翅膀不斷地充血,不久便能痊愈,而痊愈後翅膀則似神話中的鳳凰一樣死後重生,將能長得更加強健有力。如果不這樣,雕鷹也就失去了這僅有的一個機會,它也就永遠與藍天無緣。”

說完了這些,采薇鄭重的總結說:“沒有誰能幫助自己飛翔,除了自己。你們記住了,每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都會像小鷹一樣,經曆一些困難和磨難,在困難麵前,如果你們能勇敢的麵對,像娘給你們說的小鷹那般勇敢無畏,將來就會成長成為真正的男子漢,可以頂天立地,立足於天下間了,保護你們想要保護的人;反之,如果你們害怕苦難,一直躲在父皇母後給你們營造的溫室裏,就會像被獵人撿回去的小鷹一樣,成為一個生活的弱者,懦夫,你們願意為了安逸自在的生活,成為生活的弱者和懦夫嗎?”

“我不願意。”

瑾兒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莊嚴的說:“母後,兒臣情願被折斷翅膀,也不願意做飛不起來的鷹。”

瑜兒想了想,說:“折斷翅膀也行,但是娘得保證我飛下去時不被摔死,要不然,我情願做飛不起來的鷹……”

聽到瑜兒的觀點,采薇有些無語了,真不知該讚同哪一個孩子的看法,瑾兒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風骨很合這個時代人的觀點,而她私心裏,卻更加認同瑜兒的看法,孩子能衝重重阻礙,成為生活的強者固然是好,但若要因此讓孩子冒生命的危險,她覺得相對來說還是活著更重要!

南宮逸也被兩個兒子迥異的觀點難住了,也不知該認同誰的觀點,最後模棱兩可的說:“做強者固然是好,不畏艱難敢闖敢拚也是男兒該有的氣魄,不過,這一切都要在保證自家安全的前提下進行,否則就是莽夫的行為,不值得稱道。”

兩個孩子都點頭,表示記住父皇的教誨了。

孩子們才隻有三歲,但卻比同齡的孩子懂事的多,智商和體魄上,已經跟五歲的孩子沒什麽差別了,采薇和南宮逸平日裏教導他們的話他們也能聽懂,能聽進去了。

一家人繼續往前走著,今兒是中上層階級易物的日子,他們交換的物品比昨兒好很多,其中一個大戶人家的主母把已故丈夫的嬌滴滴的小妾帶出來,換了兩頭驢子;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先生,用自家祖傳的一方古硯換了一副上好的板材;還有一個年輕公子,用一隻鸚哥換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廝……

街上吵吵嚷嚷的,熱鬧極了。

采薇和南宮逸一人抱著一個小娃子,東張西望的看著,想換一兩樣看上眼兒的東西,可惜走了一上午,除了那隻鷹外,在沒有一樣東西是透明能看上眼兒的了。

中午了,孩子們都餓了,南宮逸提議到附近的酒樓去吃點東西,采薇的大姨媽來了,他們沒辦法進空間去吃,就隻好在外麵將就一下了。

往酒樓走的時候,南宮逸抱著瑾兒走在前麵,采薇抱著瑜兒走在後麵,穿過重重人群時,一個年輕的男子故意撞了采薇一下,采薇正在月信中,身子本就虛,加上抱著小娃子走了一上午,早就累了,哪經得住一個大男人使勁兒的撞。

她的身子一歪,一個趔趄,栽倒在了身邊兒另一個衣著華麗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急忙扶住采薇,膩歪歪的說:“當心啊!”

嘴裏說著,眼睛還色眯眯的在采薇的臉蛋兒上打轉,扶住采薇的那隻手更是放肆的在她的手臂上捏了下,采薇抱著孩子,騰不出手打他,氣憤的退後一步,怒道:“滾開!”

這時,南宮逸聞聲回過頭來,看到這一幕,登時陰沉著臉大步走了回來。

那男人光顧著調戲采薇,根本沒看到南宮逸,他嘿嘿一笑,正要再說點兒什麽輕薄的話,不妨,冷不丁的飛過來一腳,將他生生的踹飛了。

“哎呦——”

被踹飛的男人大叫一聲,砸到了幾件兒瓷器上,被雜碎的瓷器碎片穿透了他的棉衣,將他紮傷了,男人哇哇大叫起來,“哎呦,疼死我了,來人啊,把這個蟲豸給老子往死裏打,哎吆,疼死我了,快,打死他……”

立刻,從四周鑽出一群侍衛模樣的男人,剛剛撞到采薇的那個男人也在裏麵,他們拿著棍棒、短刀等物,氣勢洶洶的衝南宮逸奔去。

若隻南宮逸一人應付他們,采薇並不害怕,也不用擔心,但這會兒南宮逸的懷裏還抱著瑾兒,刀劍無眼,萬一一個不留神傷到了瑾兒,事情可就大了!

采薇急忙大叫起來:“小心孩子啊!”

喊叫間,那夥兒人已經衝到了南宮逸麵前,舉棒就打,南宮逸一側身,躲開了這根劈頭砸下的棒子,抬掌將行凶的男人打倒在地。

很快,其餘幾個打手也衝到了南宮逸的身旁,南宮逸一手抱著瑾兒,一手還擊著。

這會兒,若是南宮逸隻身一人,這夥兒惡人跟本不夠他打的,但此時瑾兒就在他的懷中,他不得不顧及孩子的安危,既要護住孩子的周全,又要用一隻手對抗**個彪悍的打手,真是太難了。

采薇很著急,是她太大意了,青羅國的侍衛們又被他們派回去送老鷹了,這會子就隻有她和南宮逸,又帶了兩個嬌嬌的小娃子,處境對他們太不利了!

“娘,咱們去幫爹吧!”瑜兒見到一群人在圍著爹爹行凶,立刻氣憤的攥起了小拳頭。瑾兒也沒有害怕,他板著小臉兒,安靜的呆在父親的懷裏,憤怒的瞪著那些對父親行凶的人。

南宮逸打得很保守,一切以保護瑾兒安全為上,並不能肆意施展,根本占不到一點便宜,采薇見狀,不覺又心疼又著急,抱著瑜兒退出了人群,人群外,一個老大娘正站在人群外看熱鬧,采薇便將瑜兒遞了過去,道:“老人家,勞煩您幫我看一會兒孩子,等會兒我把這事兒解決了就來接孩子。”

老大娘抱過瑜兒,道:“好漂亮的孩子,姑娘,你放心吧,我會幫你照看好孩子的。”

采薇道了聲“多謝”趕回去幫南宮逸了。

趕回去時,正好有個打手意欲從背後襲擊南宮逸,采薇大怒,隨手拔下頭上的象牙發簪飛了出去,隻見一道白光一閃,偷襲的人手腕已經被射穿,那人慘叫一聲,舉起的彎刀也掉了下來,差點兒割到自己。

采薇一麵打,一麵靠近了南宮逸,順手把瑾兒接到了自己的懷裏。

南宮逸終於可以施展了,他眸光一厲,身手敏捷的向那群凶徒閃去。所到之處,熱鬧極了:震天的慘叫聲,清脆的骨折聲,沉悶的拳頭擊打聲,人體摔在地上的“砰砰”聲等,惹得看熱鬧的百姓們一陣喝彩。

頃刻間,打手們都被撂倒了,南宮逸不緊不慢的走到方才非禮采薇的男子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男人早被南宮逸打倒在地,起不得身了。

他看著站在他上方的額男人,隻見那人身上穿著大晉樣式的紫紅繡金線五福潘龍紋的袍子,腰係石青蟒帶,頭戴紫金鑲寶冠。外頭披著一件玄色黑貂皮毛飛滾大氅,站在那裏,眸子裏透出了彌天的殺氣,氣場強大的令人屏息。

“饒……饒命……”他哆嗦著,隻看了那人一眼,就嚇得魂不附體了。

南宮逸飛起一腳,向男人踢去,男人像滾皮球似地滾了好幾個個,身上的瓷器碎片本就沒有清除,方才又被南宮逸踢斷了肋骨,這會子又來這麽一下,簡直是要了他的命了。

他嘴裏吐著血沫,求饒說,“好漢,爺,您別殺我,我可是當今陛下的奶哥哥,我母親是陛下的奶娘,陛下小時候吃過她的奶哩……。”

南宮逸斜起嘴角,冷笑一聲,眸子裏一點溫度都沒有,他抬起腳,向那男人放在地上的一隻手上踩去。

剛才正是這隻手摸了他的娘子,他記得的。

“哢嚓——”

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男人殺豬似的拚命慘叫著,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南宮逸尤不解氣,又抬起腳向他的胸口踩去。

“等一下——”

采薇一手抱著瑾兒,一手拉住了他:“逸,這裏畢竟是青羅國,咱們在這兒殺人不合適,不如把他交給完顏景宸,讓完顏景宸處置他吧。”

聞言,南宮逸緩緩的撂下了抬起的腳,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打手們,看得他們一個個的膽戰心驚,誰都不敢正視他的眼神。

“咱們走!”

南宮逸淡聲說了一句,接過了采薇懷裏的瑾兒。

瑾兒又回到了父皇的懷抱裏,他緊緊的攀著父皇的脖子,心裏對父皇崇拜極了,剛才父皇打仗時的樣子真帥,等回去了,他一定好好的跟父皇學藝。

三口人走到人群外,采薇去找那個幫她抱瑜兒的老大娘時,卻驚愕的發現,老大娘居然不見了,連瑜兒也跟著不見了!

采薇的腦袋“轟”的一下,她四下看了看,確信老大娘並沒在此處後,紅著眼睛一把拉住一個站在老大娘剛才站的位置上的男人,叫道:“剛才那個老大娘呢,就是一個五六十歲,抱著孩子的老大娘,對,她抱的那個孩子跟我這個孩子一模一樣。”

男人被采薇睚眥欲裂的樣子嚇了一跳,說:“走了啊,走半天了。”

“往哪走了?”南宮逸冷聲問著,這會兒,他已經猜到發生什麽了。饒是他心性沉穩,這些年已經嫌少形於色,此刻也不禁變了麵色。

男人被這夫妻倆冷冽的氣勢嚇到了,結結巴巴的說:“沒注意,我光顧著看您二位打仗來著……。”

采薇都要急死了,剛才她之所以把瑜兒托付給了老大娘托,是因為怕動起手來時傷到他,沒成想居然把他給弄丟了。這可怎麽辦?她的大姨媽來了,根本沒法聯係到鸚哥兒,自己也不知道該到哪去找瑜兒,瑜兒被帶到哪兒去了?會不會有危險?

南宮逸見采薇急得天臉都紅了,低沉的安慰說:“別擔心,我一定會找到瑜兒的。你帶著孩子先回去,我到那邊找找看。動到咱們皇兒的頭上,便要承擔的起後果。”

采薇點點頭,聲音有點哽咽:“嗯,你往北走,我往南走,說不定可以找到呢。”

這條街是南北方向的,抱走瑜兒的是一個積年老嫗,諒她也走不快,倆人商量完,飛快的分頭去找了。

南宮逸向北走了幾步,路過一棵大樹時,忽然淩空而起,飛身到了大樹上,舉目向前望去。

視線所及了,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想在這人山人海中找到瑜兒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仔細的看了許久,卻並未發現瑜兒的蹤跡,便沉著臉落了下來,繼續向前找去……

采薇抱著瑾兒,一邊走一邊隨時路人:“請問,您看到過一個抱著孩子的老太太嗎?她抱著一個跟我這個一模一樣的孩子……”

路人都搖著頭,沒有一個能給她想要的答案的。瑾兒見娘親著急的什麽似的,懂事的安慰她說:“娘,別著急,咱們一定可以找到弟弟的。”

“嗯!”

采薇點點頭,眼淚卻不知不覺得流了出來,她一向是個慣孩子的,沒成想竟然把孩子給弄丟了,瑜兒最是個膽小兒的,剛剛談到幼鷹成長的時候,他還說要保住性命為重呢,沒成想這會子竟被拐子給拐走了,不曉得他會不會吃苦,會不會有危險什麽的。

萬一,拐子發現瑜兒的身份,會不會狗急跳牆,來個毀屍滅跡什麽的,她越想越害怕,腳步也有些發軟了。

“采薇!”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和風細雨似的,采薇停住腳步,循聲望去,去見霍淵和曹瑾正從路邊的一座酒樓裏走出來。

見到采薇這副淚流滿麵、脆弱不堪的模樣,霍淵的心一疼,柔聲說:“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哭什麽呢?”

采薇見到霍淵,像見到了親人一般,哽咽著說:“霍大哥,快幫幫我,我的瑜兒丟了,被一個老嫗給抱走了。”

霍淵一聽,忙問:“通知陛下了麽?”

“還沒有,我正要回宮去求助呢。”

曹瑾道:“我去通知陛下吧,你們多帶些人找找,那拐子拐人,多半是為了賣錢,所以,小皇子應該沒有事的。”

當下,曹瑾急匆匆的進宮去報告完顏景宸了,完顏景宸一聽,果斷的令九城兵馬司,巡防營,京兆府和刑部都動了起來,嚴格排查九門,滿城搜索。霍淵也動用了自己的勢力,到處尋找瑜兒的下落。

本以為跳梁一般的人販子沒多大能耐,不消一個時辰便能將瑜兒尋回來,誰承想太陽都落山了,還是毫無行蹤,采薇都要急瘋了,南宮逸也不覺有些心浮氣躁起來。

他們並不知道,此刻遍尋不到的瑜兒,已經被帶到了離京城不遠的一座小村落裏。

此刻,位於旮旯村村西的戶人家,院門緊閉著,兩條大狗趴在院角啃骨頭,正房關著門,隱隱透出火盆的紅光來,裏頭有說話聲和酒肉的香氣傳來。

“大哥,這回弄的幾個孩子可都不錯,想來運到南邊能賣個好價錢!”

說話的人是這家小院的主人刀疤臉,被他換做大哥的男人四十歲上下,生的卻極為矮小普通,隻一雙眼睛卻透出股精悍之氣來,聞言他哈哈一笑,灌了一口酒才道:“放心,到時候賣了好價錢,按老規矩,兄弟們平分,大哥不會虧待了你們的。”

“瞧您說的,好像我們娘倆因為不相信您才說這話一樣,我們可沒這個意思,來來來,喝酒,喝酒!”

刀疤臉的老娘從廚房裏燙了酒送出來,正好聽到老大的這句話,就打著哈哈過來倒酒了。

這婆子不是別人,正是采薇委托她抱孩子的那一個。

瞧著婆子長的一副慈眉善目的長者模樣,其實心歹毒著呢,跟她那不成器的兒子,專門幹拐騙偷盜的勾當,京城多熱鬧,他們每年從京城偷弄孩子出來,在交給老大,稍事歇息後便走水路,直接將孩子販賣到南方去,因偷的孩子都是那等容貌極佳的,故而一趟下來也能有不少錢。

這回趁著上易物節,一氣兒的弄來了七八個孩子,還有幾個頗有姿色的少女,都被他們迷昏裝在車裏,運出了京城,藏在她的家中了。

今次弄來的孩子貨色相當的不錯,尤其是她撿到的那個小娃子,白白嫩嫩的,雖然年紀還小,但是那相貌,一瞧就是人間絕色,這種貨色,若是賣到南方的小官館裏去,那就是天價。

要知道,這男孩子可比女孩子價錢要貴的多的多,尋常人家的男娃也是看的牢,都是金疙瘩,賣女的多,賣兒的卻少的很,這相貌好的男娃貨本就少,再遇到這種絕色,這價格……

想想就讓人心熱啊!

------題外話------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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