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萱有些奇怪,白意暉卻拉著白意萱快步的走了過去。

“剛剛那個人就是昨天我說的那個死了未婚娘子的周旭陽,他和我關係不錯,可惜了,自從去認了屍之後之後,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似的。”白意昭有些唏噓“我師父在裏麵,我跟你一起進去,也好聽聽我妹妹有什麽高見。”

白意萱點頭答應,她還是忍不住的回頭看向那個男人,她覺得那個男人很可憐,很絕望,而且還像是受了什麽巨大的驚嚇,至於什麽驚嚇就無從而知了,白意萱這些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她還是快步跟著白意暉進了內室。

屋子裏很簡單,但是又收拾的很整潔,白意萱看到桌子上一點灰塵都沒有,想必是這位老先生事先擦拭過,倒是沒想到這位老先生對自己如此敬重的樣子,白意萱心中感動。

屋子裏滿是茶香,白意暉的師父已經迎了出來“這位就是白二姑娘吧!你跟你大哥不一樣,長得當真俊俏!”

白意暉聽得不樂意故意說“師父,我和萱兒是一個娘生的,難道萱兒長得好看我就不好看麽!”

老先生回絕道“你一個小夥子,還要同一個姑娘爭論自己好看不好看的,丟不丟人?”

“哈哈哈...”白意萱沒忍住,白意暉故意瞪她“師父你也在我妹妹麵前給我留點麵子。”

老先生不再理他,隻是看著白意萱開口“白二姑娘,我是白意暉的師父鄭如東,你要是不嫌棄喊我一聲鄭老頭就可以了!”

“鄭老先生,我聽我大哥講了,您是十分厲害的鐵匠,小女子才識淺薄,隻會畫一些難登大雅之堂的圖紙,也是讓您見笑了。”

“白姑娘真是妄自菲薄了,那輪椅的圖紙的確畫的巧妙,老朽佩服佩服!”

白意萱當然沒有再謙虛,畢竟那個輪椅又不是她發明的,連她自己都記不得是誰發明的,那麽厲害的東西,她總不能舔著臉說一般般吧。

兩個人談論了許久關於輪椅的問題,鄭如東還是沒忍住說“白二姑娘,那個輪椅倒是很好,隻是造價什麽都是有些高的,所以大部分人還是買不起。”

鄭如東歎了口氣,白意萱突然眼睛一亮說“我倒是還有一個想法不知道鄭老先生願不願意聽!”

“白二姑娘請說,老朽洗耳恭聽!”

“其實除了輪椅還有一個東西叫做助力車。”

“那是什麽?”鄭如東奇道,白意暉也認真的聽著。

“就是好多老人走不動路,但若是他們推著什麽走的話可能就會更加有力氣走路,這個助力車就是這個意思,而且這個助力車也有座椅,但是可以做的小巧一些,座椅下麵可以做成一個筐子,那樣上了年紀的人就可以推著他出門買菜什麽的,那些買不起輪椅的人也可以選擇買一個助力車,畢竟助力車也可以推動,隻不過不如輪椅靈活罷了!您看怎麽樣!”

鄭如東聽得十分認真,他似乎陷入了思考之中,而且白意暉也同樣在思考。

白意萱見兩人思考也沒有打擾,鄭如東終於開口說“秒啊,白二姑娘真的是大才,竟然還能想出如此秒的東西,這樣的話,就能減少不少的製作材料,不知道白二姑娘可不可以再畫一張圖紙出來...”鄭如東有些不好意思。

“當然可以!”白意萱答應“等今日回去我給您畫一張,明天讓大哥帶來就好!”

“多謝白二姑娘。”那鄭如東突然起身從後麵拿出一袋子什麽東西“這是最近輪椅賣出去的錢,我覺得這一半還是應該給姑娘你的,畢竟是你想出來的東西,我們隻不過負責做了出來,所以這些銀子還請姑娘一定要收下!”

白意萱猶豫“可是我什麽力也沒有出,況且我雖然畫出來了,但是畢竟我不會做,所以這些錢還是給我大哥吧,我跟大哥是一家人,所以老先生給誰都是一樣的,老先生不用顧忌,那輪椅既能掙錢,又能幫助人,何樂而不為呢!”

“姑娘說的有道理!”鄭如東說“老朽受教了。”

他把錢遞給白意暉說“你妹妹拒絕我,你要是再拒絕我你看看我生不生氣。”

白意萱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哪想到白意暉的師父這麽有趣,幾人一直聊到晌午,鄭如東安排了一頓午飯,吃完之後白意萱就隨著白意暉去後麵幹活了,白意萱就負責看,白意暉還貼心了給她拿了一盤水果。

很快就有人來找白家大哥嘮嗑,白意萱聽得清楚,那人說“白哥,你看周旭陽的狀態是不是不太對啊,我怎麽覺得他像是丟了魂似的,你要不要去勸勸他,你平時和他關係最好了!”

白意暉有些無奈,他還是歎息“我勸過他怎麽勸都沒有用,他嘴裏一直還在念叨眼睛什麽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問他他怎麽也不說。”

“真是可憐啊,小周他好不容易找個媳婦,還難得的那麽好看,前幾天還來給他送飯呢,兩個人眉來眼去的哪想到這麽快就出了事,當真是世事無常啊。”那人感慨“這小周現在也沒心思做活了,師父也不能說他什麽,我們的活倒是重了不少。”

“沒事,做不完我去幫你!”

“好嘞白哥,誒這位是你弟弟?”

“對,是我弟弟。”白意暉點頭。

“你弟弟生的真好看,說實話比小周的那個準媳婦還要好看!”

白意暉嘶了一聲“你別拿我弟弟和死人比較。”

“知道了!”那人吐了吐舌頭“小弟弟要不然你也來我們鐵匠鋪做活?”

白意萱搖搖頭沒有搭理他。

那人笑道“你這弟弟還挺沉默的。”

快到傍晚的時候突然出了事,本來白意萱看白意暉做活看的開心,畢竟還是很新奇的麽,白家大哥正在做一把佩劍,白意萱看到一個鐵塊慢慢變成劍的樣子覺得古人的智慧當真是令人驚訝。

但是前院卻突然傳來一聲慘叫,等到白意暉和白意萱趕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是那個叫周旭陽的人瘋了。

他現在的樣子比早上白意萱看到他的樣子還要嚇人,他的額頭上都是血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看起來就是驚嚇過度的樣子。

白意暉連忙跑過去問“小周你清醒一點,你這是怎麽了,鴛鴦死了我們都很難過,但你是活著的人你要好好地活下去,你別忘了,你家裏還有老母親要養活呢,你不能因為一個死人而放棄生的希望啊!”

“眼睛...眼睛...眼睛...”白意萱之前就覺得他嘴裏一直在念叨什麽,這下子終於聽清楚了,原來那個人一直念叨的就是剛剛那個人說的眼睛。

眼睛是什麽意思,白意萱有些好奇。

哪曉得那個人突然撲倒在地哭了起來“白哥你不知道鴛鴦死的有多慘,她的眼睛被人挖走了!”

白意萱大驚失色。

青天白日的倒是生出了幾分恐怖的氣氛,白意萱有些心驚肉跳,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凶手如此殘忍,殺人之後還要挖了別人的眼睛。

白意暉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旭陽...我知道你很痛苦,你想一想鴛鴦平時有沒有得罪什麽人,是不是有人來找她尋仇,你也好給官府一些證據,讓他們早日找到凶手。”

“不是的白哥,你不知道還有兩個姑娘和我家鴛鴦埋在一起,那兩個姑娘臉上也缺了東西!”周旭陽的語氣十分古怪,聲音沙啞像是摩挲的鐵皮一樣聽起來十分的不舒服。

白意萱似乎想到了什麽一樣,她突然問“難道那兩位姑娘分別少了鼻子和嘴巴?”

“是...你怎麽知道?”周旭陽驚訝。

“哦,我隻是突然想到就問了一句沒想到還真是少這兩樣東西。”白意萱大驚,如果她沒記得錯的話她好像在空間裏的某一本書裏看到過一個禁術,難道真的有這種巧合不成?

之所以被稱為禁術是因為施展起來太過血腥,而且也太過匪夷所思,就算是經曆穿越事件的白意萱都不是很相信,隻是當成鬼故事來看了。

如今想來倒是有些相似,難不成其實那個禁術還有別人知道。

還不等白意萱繼續想下去周旭陽卻又哭了起來,看起來倒真像是瘋了“白哥鴛鴦死的慘啊,我沒有用不能給她報仇啊,其實鴛鴦已經懷了我的孩子...她這一死就是一屍兩命啊!”

“什麽?”白意暉也十分驚訝“可是你們不是還沒有成親呢,怎麽會?”

“我那次酒後一時間沒有忍住,鴛鴦也瞞著她娘呢,所以這件事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知道她失蹤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她娘知道了這件事所以鴛鴦受不住跑出去了,哪想到竟會發生這種事!”

“鴛鴦真的沒有的罪過什麽人麽?”白意暉問。

“鴛鴦就是個普通的農家女怎麽會得罪人,白哥我該怎麽辦啊,我的鴛鴦到底被什麽人害死了,為什麽還要挖走她的眼睛啊?”

“我們這個鎮子一向很平靜,是不是外麵的什麽逃竄的犯人進來了,這樣聳人聽聞的事還真是少見,希望官府那邊早些破案吧!”白意暉說。

白意萱突然上前一步,她的臉色有些凝重“我有個問題...我記得大哥你跟我說鴛鴦姑娘的眼睛長得十分好看?”

“是啊!”白家大哥點頭“萱兒你的意思是鴛鴦是因為眼睛生的好看所以才被挖了眼睛?”

“這隻是我的猜測,我就記得大哥說過這句話而已,然後順嘴問一句,大哥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我們正好順路送這位大哥回家吧。”白意萱心中有想法,但她還是覺得這個地方人太多了,她知道那個禁術,但是又不確定到底是不是有人妄圖使用禁術。

白意暉倒是不知道妹妹什麽打算,所以也沒有拒絕,兩人同白意暉的師父打過招呼之後就先送周旭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