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我壓根不想說
“你……還有你……”見妹妹和周軒一起出現在自己麵前，阿什莉。奧爾森一陣大喘氣。她現在才知道周軒換了發型，脫下運動裝後，形象很棒。
周軒也很震驚，主要和阿什莉坐在一桌的男人長的太有個性了，個頭不高，熊背熊腰，一身黑衣簡直就一大蛐蛐。他實在無法壓抑吐槽的欲望，靠過去小聲對阿什莉說道：“上帝，那個不會是你給瑪麗介紹的男朋友吧？如果嘴上有兩根長須那他不就是龍珠裏的界王嗎？你知道《七龍珠》吧？”
阿什莉張大嘴巴，呆了一呆，輕道：“知道，你說的那是我們的堂哥查爾斯，要給瑪麗介紹男朋友的人還沒來呢。”她再扭頭一看黑衣帶個小黑帽的胖堂哥還真有點像界王，就差副墨鏡了。
“那個……雖然和瑪麗不配，但你堂哥還是很有氣質的，要知道，界王的地位僅次於界王神。”周軒輕道。好像越描越黑了。
阿什莉爆笑出聲，朝著他背上狠砸了兩拳，不過她這小拳頭就算用力也像給周軒撓癢癢。
查爾斯和瑪麗。凱特。奧爾森打了聲招呼，奇道：“阿什莉這是怎麽了，她不是一向都很穩重嗎？你給她介紹的男朋友是中國來的電影明星嗎？”
“也許未來會是明星吧。”瑪麗不知道怎麽介紹，說周軒是我們家的廚師？不太合適，說是職業球員？今天這形象也不像。最讓她奇怪的是，阿什莉的笑容不是裝出來的，她們什麽時候這麽要好了？還是周軒說了什麽搞笑的事呢？
兩人一坐下，瑪麗就問她們說了什麽。
阿什莉就是不肯說。查爾斯就坐在這裏，周軒也不可能重複剛才的話。過了會兒，查爾斯去找自己的女伴了，阿什莉這才開口，瑪麗也樂了，說道：“你原來還會說這種笑話，真不像個中國人。”
“哦？那我像什麽人？”
“日本人，他們有幽默感，而且什麽都想做到最好。”阿什莉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這個笑話實在太不好笑了。”周軒翻了個白眼，身為一個從來不買日貨（買不起），堅決抵製日貨的有誌青年，居然被美帝人民說成像日本人，這太悲劇了。
這時，奧爾森姐妹的朋友來了，一位年過半百的夫人，頭發枯黃，相貌普通，帶著副黑框眼鏡。她一來，奧爾森姐妹都很有禮貌的起來和她打招呼，周軒不知道這人什麽來頭，估計是老電影明星，也站起來很有禮貌的行禮。
“瑪麗，這位是？”夫人是來牽線的媒婆，看到兩姐妹中間坐著位東方帥哥，有些意外。
“我姐姐的男伴，斯蒂芬。周。”瑪麗介紹說。
“安妮。萊博維茨，攝影師。”夫人給周軒做了自我介紹。
“久仰大名。”周軒和她握了握手，他根本沒聽過這個名字，隻覺能讓奧爾森姐妹這麽恭敬的絕對不是簡單人物。
他猜對了，安妮。萊博維茨是美國著名女攝影師。《名利場》雜誌的禦用大牌，是世界上報酬最高的攝影師之一，被評論家們稱為“攝影師中的左拉”。她以其獨特的人像攝影風格而聞名於世，是第一個在著名的美國史密森學會的國家畫廊舉辦影展的女攝影家。
如果說到可以將全世界最大牌的明星任意擺布的女人，那麽一定不能少了安妮。萊波維茲。她的攝影作品裏人們熟悉的明星常常會有與眾不同的姿態、造型出現，有時候，她提出的構想充滿冒險與怪異，但大多數明星還是得老老實實配合。
瑪麗說讓周軒來見見世麵，真的是帶他來見大人物，造型上的改變也是為了取悅安妮，攝影師最討厭穿著隨便的人。
安妮也介紹了她帶來的人。內特。洛曼，一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紳士。他今年29，比瑪麗年齡大了7歲，是美國有名的藝術家。
幾人攀談起來，周軒隻能被迫旁聽，談話的內容很無聊，都是圍繞著一些表現深層思想的藝術話題。他一個高中就輟學跑到美國打籃球的人哪懂什麽藝術啊？隻有看NBA每天五佳球的時候他才感覺那很藝術。
內特。洛曼講起了自己比較出名的作品《紙飛機》，描繪了一個由麵值20元的美國紙幣折疊成的飛機和著火的建築。這些內容明顯映射的是世貿大樓的恐怖襲擊事件，但同時它也在將這一事件及其根源從美國經濟的角度加以解讀。評論家說這些景象既反映了絕望感，也發出了一種警示。
周軒老神在在，忽然內特找他說話了。“斯蒂芬，你一直坐著，不發表一點什麽意見嗎？”
發表什麽意見？比起你這個內特，我比較喜歡紐約的那個內特（羅賓遜），他的扣籃比你藝術多了。周軒心想，當然不能說出來。他微笑道：“抱歉，各位探討的問題對我來說太過深奧，我實在是沒什麽見解，插話隻怕會獻醜，所以就隻能坐著聽，長點見識了。”
“斯蒂芬是做什麽的呢？”洛曼笑問道。
“職業籃球運動員，控球後衛。”周軒輕道。
“哦？那你和兩位小姐是怎麽認識的？”內特有點好奇周軒，不隻是他，安妮也很好奇。
周軒微笑道：“我之前在發展聯盟的洛杉磯防禦者打球，孤身闖**美國，手頭很緊張。賽季結束後我就想找點事做賺錢，除了打球外，我還擅長做飯，有一次派對上我負責飲食，她們喜歡我做的食物，機緣巧合下就認識了。”
哼，原來隻是個不入流的球員，休賽期都得打工當廚子，我還以為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呢，這種人沒必要結交。內特微微一笑，不發表意見，端起雞尾酒來輕抿了一口。他心裏對瑪麗的看法也降低了一點，覺得兩姐妹年齡太輕了，和周軒做朋友等於是自降身份。
安妮看周軒的眼神卻不太一樣了，從之前的平淡變成了欣賞，略帶驚喜的欣賞。這個中國人或許沒錢沒勢，但是信心十足。來這裏的人一般都很重視麵子，總想把自己最風光的一麵展現給其他人，生怕被看不起。但是周軒說了實話，還說的非常坦然，這證明他對自己的現狀沒有絲毫自卑，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
阿什莉也沒有對周軒的話感到不悅，笑道：“他做飯真的很好吃，我們當時都很驚訝，一個打職業籃球的人居然也能把廚藝練到大廚師的水準，他現在才十九歲，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比普通人聰明很多。”
安妮來了興趣，問道：“怎麽個聰明法？”
瑪麗接著說道：“不好說，他很擅長觀察和分析，隻見一次的人，通過一些細節，就能猜到這個人的一些事、性格和想法。很神奇，我們見識過，有點像漫畫《名偵探柯南》那種感覺。”
喂喂，怎麽你也覺得我像日本人，就不能說我像福爾摩斯嗎？周軒心裏歎了口氣，有點無奈了。
這時，阿什莉悄悄在周軒耳邊說了一句話。“我討厭那個人。”
周軒馬上想到一個可能，也是唯一的可能，阿什莉看內特。洛曼不順眼，希望他幫忙把這“相親”攪黃了。
內特看風頭忽然都被周軒搶去，連安妮都對他感興趣，心裏有點不是滋味，笑道：“不如你說說這段時間你觀察到了什麽？今天萊博維茨夫人介紹我和瑪麗小姐認識，我們談的怎麽樣？”
“我這個人一向很誠實，常常為此得罪人，你真的想聽嗎？”不到10秒鍾，周軒心裏就有了計劃，看著內特的眼睛微笑道。
內特猛然覺得有點不妙，心慌起來。這個小子難道想說我壞話？但我名頭正響，家室又好，他能說我什麽？我有什麽缺點？想到這裏，他冷靜下來，笑道：“說說吧，我也想知道自己在你眼裏是什麽樣的人，給兩位小姐留下了什麽印象。”
“那麽，恭敬不如從命。”周軒不推脫了，看了一下不遠處牆上的時鍾，深吸了一口氣，用流利的英語一口氣說道：“你給我留下的印象是乏味的自我中心派，從一開始坐下到現在總共過了一小時零七分鍾，話題基本上都是圍繞著你的工作，你的藝術。而你的藝術品全是些脫離平民生活，高高在上的東西，什麽社會，經濟，發展前景，這讓我有種錯覺，以為自己是在和奧巴馬競選總統的議員說話。我一直沒有接話，沒有給你喝彩，盡管其他人都給麵子你還是覺得不夠，所以想讓我開口，我說自己不懂藝術你鬆了口氣，又問我工作，目的是進一步證明我是個不懂藝術的土老帽，襯托你的高貴。偏偏我這個土老帽搶了你的風頭，所以你眼睛眯了一下，看向瑪麗小姐，擔心我會影響你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影響你們進一步發展。我不得不說你的做法有點古怪，我壓根不想說對你的看法，但你非讓我說，現在我感覺你把整條街的智商都拉低了。抱歉，我說完了。”
“你……”內特的臉先變紅，然後變黑。周軒說的比他能想到的評價惡劣一百倍，太惡毒了。有點恐怖的是，周軒說的就是他剛才所想的，絲毫無誤。怎麽會有這樣的人？明明是中國人英語說的還很順，比他說話還快呢。
周軒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看著內特微笑道：“別激動，你可是紳士。”
《控球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