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能讓屈辱繼續進行
眼看即將發生機毀人亡的慘劇，訓練場上所有的人無不驚叫，宋芸漪更是害怕得蒙上自己的眼睛。
霍克3在即將撞上日本運輸機的一刹那，穩穩停了下來，兩架飛機之間的距離最多隻有三四米的樣子。
看熱鬧的人們包括日本飛行員都圍住霍克3。張梓男跳出駕駛艙，摘下航空帽。日本飛行員擠過人群，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眼睛睜得大大的：“你的想死的幹活。”
張梓男輕輕一撥就將他的手撥到一邊：“怎麽，欺負到家門口來了。”他指著日本飛行員的前額，“告訴你，這是中國的地盤，不要如此囂張。”
“哼哼，不錯，這是你們中國人的地盤，或許不久的將來就要變成大日本的地盤了。”日本飛行員“哈哈”狂笑起來。在場的人包括武校長無不氣憤填膺。
武校長向散布在訓練場四周的衛兵下令：“你們幹什麽吃的，日本飛機侵犯我領空領土，還不把飛行員抓起來。”
眾衛兵荷槍實彈撲過來。日本飛行員做出格鬥的架勢：“你們敢抓我，想死嗎？”衛兵班長把手中的手槍插入槍套，伸手就去抓他的手腕。
他剛得手正要往後扭，日本飛行員順手牽羊，也沒見他怎麽用力，班長的右臂反被扭到背後。日本飛行員順手掏出班長腰間的手槍指住他的腦袋。“都不許動，誰動一動我就打死他。”
蠢豬，就這樣的身手也能擔當保衛航校的重任。張梓男一步步逼向日本飛行員：“開槍呀，你倒是開槍呀！”
日本飛行員拖著班長慢慢向後退：“別過來，我真的要開槍了。”
“開槍？你敢嘛！”張梓男“嗬嗬”冷笑，一眼瞅到地上的一粒石子，飛腳將石子踢出。
大不過豆粒的石子，日本飛行員如何能看得清，正中腦門。他傷得不重，卻疼得楞了一楞。張梓男瞅準機會，餓虎撲食衝到他的麵前，奪槍、擒拿，一氣嗬成。等圍觀的人群看清時，日本飛行員已經單腿跪地，左臂緊緊地被揪到背後。
重新獲得自由的衛兵班長，對準他的前胸踹出去：“娘的，老子踢死你。”
稽查處長趕緊喝止；“這會引起外交紛爭的，不能這樣……”
張梓男瞪著稽查處長：“日本飛機侵我領空打我衛兵，現在就該槍斃他。”他單手摳開手槍保險，對準日本飛行員的腦袋。
“慢著。”一個聲音從運輸機上傳過來。
人們這才看到，運輸機上還坐著一個人，正從打開的艙門內慢慢走下來。
此人經典式的小日本身材，矮矮胖胖，倭瓜腦袋。身上沐猴而冠套著一身並不合體的西裝，頭上擦的頭油，幾乎要向下滴。
倭瓜腦袋走到人群近前，問；“你們誰是這裏的最高長官？”
武校長看看稽查處長，稽查處長向他點點頭。武校長這才回答；“鄙人是航校校長，請問你是……”
倭瓜腦袋微微一鞠躬，帶著純熟的中國話回答；“鄙人是大日本帝國住上海領事館總領事，我們飛機降落在你們航校，是經過國民政府同意的。”
金陵城有兩座民用機場，國民政府為何同意他們把飛機降落在這裏？此中一定有陰謀。
張梓男忍不住剛要發問，稽查處長已經替他做了這件事。“請問貴領事，金陵城有的是機場，你們為何單單要降落在這裏？”
倭瓜腦袋神秘一笑說：“我們是來接我們日本僑民的，為怕引起不必要的紛爭，此事必須秘密進行。”
接他們僑民還用得著如此神秘？這根本不是他們要降落在此的理由。張梓男扭頭向航校正北方望過去，那裏一排排的機庫太醒目了。他們會不會是奔它們而來的？
武校長奇怪地問：“我做為一校之長，並沒有接到這樣的命令，還請你們盡快離開。”
“膽敢趕我們走，巴格！”日本飛行員瘋牛似地掙紮。張梓男緊緊抓住他的胳膊，抬腿踢向他的腋窩：“給老子老實一些。”相反的兩股力量，日本飛行員的左臂頓時脫臼，痛得連聲慘叫。
“我以大日本領事館的名義命令你們放開他。”倭瓜腦袋指著張梓男，“如果你還不放開他，我將向你們的國防部控告你。”
張梓男真想暗中搞死這飛行員，但想到自己或許因此陪他殉葬，感覺太不值得。隻得鬆開手說：“滾吧。”
飛行員左臂低垂著走到倭瓜腦袋身邊。倭瓜腦袋用日語和他交談數語，指著張梓男說；“你的，把他的左臂接上。”
“接上他的左臂，可以！”張梓男舔舔嘴唇嬉皮笑臉道，“但你們必須告訴我，此次金陵之行的真正目的。”
倭瓜腦袋思忖片刻，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你們金陵城防司令部非法關押了我們的僑民，我們此次就是來接她的。”
“肖雲？”張梓男脫口而出。
倭瓜腦袋像公雞似地高傲地抬起頭：“肖雲是她的中國名字，她的日本名字叫東條惠子，我們東條首相的侄女。”
不愧是充斥戰爭狂人的國度，連首相侄女都不惜屈尊當起了特務。
倭瓜腦袋說：“我已經回答你的問題，你該做你的事了。”
“好吧。”張梓男走到飛行員麵前，伸手拉過他的右臂，猛地一拉一頓一推。
“錯了，不是這條胳膊。”倭瓜腦袋趕緊製止。
日本飛行員疼得滿頭大汗；“你的，良心大大壞啦……”
“嗯！你敢罵我？”張梓男盯著他。日本飛行員害怕他不給自己醫治，趕緊低下腦袋不敢出聲。
張梓男接上他的臂膀，回頭看向宋芸漪，正迎視到她敬佩的目光。張梓男心頭一熱，剛想向她打招呼，宋芸漪卻臉色一變，扭向一邊。看樣她還沒有原諒自己！
這時，稽查處長已經給金陵城防司令部打過電話回來，趴在武校長耳邊嘀咕片刻。武校長點
點頭，告訴倭瓜腦袋；“你的話是真實的，你們要接的人馬上就到。”
娘希匹，外交部真的要放了日本特務。這個掌握許多秘密的東條惠子，絕不能讓她活著離開金陵。
但如何才能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幹掉她呢？張梓男看看手中的槍，沉思起來。
正在此時，一陣汽車的轟鳴，兩輛汽車開進飛行訓練場。前頭的是一輛高級轎車，後麵的中型卡車上站立整整一個排的士兵，顯見是替日本特務做護衛的。
肖雲汽車停下來，夏副官從副駕駛的位置上出來，又給坐在後排的肖雲打開車門。
前天還親手抓獲日本特務的夏副官，怎麽一轉眼成了這般奴才相。
張梓男走向小轎車。夏副官看到是他，趕緊迎過來，小聲說：“公子，這是沒辦法的事，參謀總長何應欽親自找的張司令，不能不放人哪！”
張梓男嚴厲的口氣嗬斥：“你為什麽不斃了她，到航校的路上你有的是機會。”
夏副官無奈回答：“日本領事館發來照會，這人是東條首相的侄女，斃她容易，我怕要引起中日之間剛剛停止的紛爭哪！”
沒有這件事，中日之間就不會發生戰爭了？張梓男清楚，之所以日本現在還沒有發動全部侵華，是因為他們在政治上軍事上都還沒有做好準備。
肖雲走下汽車，第一眼就看到張梓男，微微一笑說：“張公子，我們又見麵了。我早說過，我是大大的良民，公子就是不相信，還要我們大日本帝國的飛機降落在你們航校的機場上來接我，多費事呀！”
“喲！那真夠麻煩的。”張梓男“嘿嘿”一笑說，“隻怕你想離開金陵，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是嗎？”肖雲也是“咯咯”一陣笑，“但我們的飛機就停在這裏，你還有什麽辦法可以留下我？”
“我現在就可以斃了你。”張梓男抬起手中的槍口，夏副官緊緊抱住他的臂膀：“公子，冷靜，您要冷靜。”隨後跳下卡車的衛兵也紛紛圍上來，將張梓男圍在中間。張梓男再想殺掉肖雲，已經失去最佳時機，隻能眼巴巴看著人群外的肖雲走向運輸機。
弱國無外交呀！張梓男第一次感覺到自身力量的渺小。他屈辱的淚水差點流下來。
“嗨！”張梓男扔下手中的槍，絕望地蹲到地上。不遠處傳來運輸機巨大的轟鳴聲。眾衛兵看到危機已過，隨即解了圍。
夏副官拍拍張梓男的肩膀，說：“表小姐讓我給你帶話，明天是周末，希望能在府裏見到你。”張梓男抬頭去尋找宋芸漪的身影，她正呆呆站在那裏，直愣愣望著天空，滿臉的悲憤。
看來她和自己的心還是相通的。張梓男一陣激動，站起身走向她。她回頭毫無表情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訓練場上，看熱鬧的人群漸漸散去。秦處長走到張梓男近前，小聲說：“你和武校長打的賭是你勝利了，這是你奪權的最佳時機，不能輕易放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