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張少帥
一名便衣重新將張梓男按到在凳子上說:“老實些,坐下說話。”
張梓男心中一陣恐慌,掙紮一下說:“張敬南同誌,你說的這些確實是我撒的慌,但我確實是共產黨的人呀!”
張敬南說:“張公子,你的嘴還挺硬的。到了這裏你還不願說真話?我們姑且不談你是不是共產黨 ,為何離開上海不過百多公裏就把油料耗光?”他沒等張梓男解釋就又說,“我來替你回答吧,你開飛機上天後,並沒有直接飛往西安,而是先去見你父親去了,我說的應該不錯吧。”
“ 這是誤會,我曾經駕機擊落過一架日本間諜飛機,消耗了大部分的航空油,所以我才……”張梓男知道他實在說不清這些事,隻得祈求說,“你們不是讓我策反我父親的嗎?不管我是什麽人,隻要完成任務,你們大概就會相信我了。”
“你還想見你的父親?”張敬南說,“快把你此次行動的目的說出來,我們或許能放你一條生路……”
“ 我說的都是真話呀!”張梓男身子劇烈地搖晃,心裏一陣陣迷糊。
“ 你的謊言很容易被我們揭穿,這是你非常遺憾的地方吧。”張敬南話音未落,隻聽“轟”的一聲,張梓男連人帶板凳都摔倒地方。
三個人都是一楞,張敬南很快醒悟,連向地上的張梓男跺了兩腳:“裝腔作勢,叫你裝,狗特務……”
“張敬南,你這是幹什麽?快停下!”戴眼鏡的人快步走進來。
“李部長,紈絝子弟不願回答我的問題,還裝死。”張敬南指著地上的張梓男說。
“裝死?你好好看看,他是裝死嗎?”眼鏡後麵的眼睛內發出嚴厲的光芒。戴眼鏡的人指著地上說:“我在外麵觀察好久了,他是虛脫,你們沒有看出來?”
張敬南不服氣說:“飛行員是什麽樣的身體素質,他會虛脫?”
戴眼鏡的人說:“是什麽原因造成他虛脫,我也不清楚,先救醒他再說。”吩咐兩名便衣將張梓男從地上扶起來,在耳邊連連呼喚,好久也沒叫醒他。
“看來他的身體受虧嚴重,隻好送西安了。”戴眼鏡的人吩咐,“敬南同誌,你去發動汽車。”
“好吧。”張敬南不情願地走出去。反動汽車,眼看著張梓男被抬上來。
汽車飛馳,很快進西安城。
此時共產黨已經和東北軍秘密簽訂合約大半年的時間,西安設有辦事處。裏麵就有隨同的保健醫生。
在張敬南的堅持下,並沒有將張梓男送進醫院,而是直接送往這這裏。
保健醫生給張梓男做過檢查,向戴眼鏡的人匯報,張梓男確實是虛脫了,可能是饑餓過度。
“看看,你看看。”戴眼鏡的人向張敬南說,“看問題一定不能隻看事情的表麵,如果張梓男真是在欺騙我們,為何還會餓成這樣。”
“李部長,你的意見我不敢苟同。”張敬南說,“誰知他是不是演的苦肉計。”
“同誌們,我真的是餓的,不是苦肉計。”躺在旁邊**的張梓男睜開眼睛,四下望望,問:“我這是在哪裏,你們把我弄到這裏幹什麽?秦鶴鳴同誌安排我的工作還沒有完成呢!”
“張公子,真是委屈你了,都是我們工作太粗暴。”戴眼鏡的人很愧疚地說。
“你是什麽人?我剛才怎麽沒見過你?”
一旁的女醫生代替回答:“這是我們中央社會部的李副部長……”
張梓男在記憶中仔細搜索,終於想起來了,目光中露
出欣喜的神色:“您是……”
“我就是。”李副部長微微點頭:你身子太虛弱,需要好好休息,以後我們再談。”
此人正是中共曆史那個赫赫有名的“大特務”。
他是張梓男穿越以來見到的第一個大人物,這樣和他說話是不是太沒有禮貌了。張梓男極力想坐起來,李副部長扶住他說:“張公子,你是前來幫助我們工作的,不用這麽客氣。”
張梓男難為情說:“李部長,我也是一名中共黨員,您也不用這麽客氣呀!”
“張梓男,”一旁的張敬南忍不住說,“你到現在還要撒謊,真是死不改悔。”
張梓男驚懼地看著他陰鷙的目光,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
李副部長“哈哈”笑著說:“張公子,加入黨的組織是要一定程序的,隻要你能堅定信仰,肯為革命做事,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名黨員的。”
張梓男知道在這件事上,他是解釋不清了。沉默片刻說:“現在你們已經搞清我並不是特務,可以帶我見張少帥了吧,我有重要事情向他匯報。”
“是的,但要等你病情好轉以後才可以。”李副部長扭頭問,“給張公子做的飯好了沒?”
醫生說:“我剛才去看過,馬上就好。”
張梓男接過她的話說:“我隻是餓的,沒什麽事,吃過飯就可以拜見張少帥。”醫生也向李副部長點點頭。
張梓男不顧醫生的勸告,狼吞虎咽吃完飯。拍拍自己的肚皮,說:“飽了,我們走吧。”
李副部長笑著點點頭,向張敬南吩咐:“可以帶張公子去了。”
張敬南沉吟好久,一句話沒說,領頭向門外走去。
對這個充滿戒心的張梓男問:“李副部長,您不去嗎?”
李副部長說:“別看我是這辦事處裏最大的頭子,也不能公開和東北軍接觸,更別說麵見張少帥了。”
“紅軍不是和東北軍已經秘密簽訂協約,怎麽會這樣?”
張梓男馬上明白他的意思, 這消息還是他從曆史教科書上學到的呢!馬上轉變話題,指著張敬南消失在門前是身影問:“這張上校是什麽人?是你們的人,還是東北軍的人?”
“既然讓你去完成如此秘密的任務,也沒什麽可瞞你的。”李副部長回答,“張敬南同誌,既是我們的人,也是東北軍的人,你總該明白了吧?”
張梓男點點頭,外麵傳來張敬南催促他的聲音。
外麵的吉普車已換成一輛高級雪福來。張梓男想想,很快明白,這次真的要見張少帥,再不能坐敞篷的吉普。
張少帥就在城裏居住。雪福來還是繞過一個大圈子,才將他送到。
接近少帥府邸那條街,已經開始感受到戒備森嚴的氣氛。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見到這輛雪福來,卻都是直接放行。
前麵出現一座高大的建築,青條石牆基,漫到頂的都是青黑色方磚。絕沒有花裏胡哨的裝飾。
到了府邸大門前,哨兵沒有讓他們直接進入,張敬南停下汽車掏出證件向哨兵晃了晃。哨兵“啪”的一個立正,然後說:“少帥正在等候張副官,讓您直接見他。”
原來這共產黨的人就是張少帥的副官,共產黨的秘密工作厲害呀!
少帥府邸一共五進院落,汽車在第一進院落的寬敞的天井內停下,張敬南不再剛才那般哭喪著臉,扭頭向張梓男說:“張公子,我們覲見少帥,不該說的一定不能說,明白嗎?”
一路上是如果對待我的,現在害怕了?張梓男心想,見
到張少帥以後,第一件事情必須向他問明白,到底張敬南的一番做為是不是他指使的,如果少帥並不知情,一定要狠狠的告他一狀。
他們腳跟腳進入最後一進院落,見到的衛兵都由清一色的男兵換成清一色的女兵。
這張少帥倒是挺會享受的。但內宅裏都女人,如果一旦被敵人偷襲,這些光有好看外表的女人能起什麽用!
好奇心驅使,也不願跟張敬南答談的張梓男忍不住問:“這張少帥有些意思,身邊都是女人,隻怕隻能當花瓶欣賞喲!”
“那你可看錯了。”張敬南向張梓男不屑的睨視一眼,說:“別輕視這些女人,從她們中隨便跳出來一個,我包管能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嗬嗬,那可未必。”張梓男的前世曾經得過全空軍的散打季軍,對張敬南的蔑視還真有些不服氣。
“張公子,你還不要不服氣,”張敬南笑著說,“等我們覲見完少帥,向他請示,讓你見識見識這些女人的手段。”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個人不由自主同時伸出手去,擊掌為是。
少帥的辦公室前,張敬南報名而入。張梓男想跟著進去卻又沒敢。
他在急切心情的指揮下,忍不住透過窗戶向裏麵望進去。隻見一個高大的身軀和張敬南麵對麵站著,一身便裝,隻能看到一個側麵。
張敬南和這身影嘀嘀咕咕說了好一會,才見到高大的身影回過頭來。
見到張少帥那張年輕英俊的麵龐,一直以帥哥自詡的張梓男也不禁有些自慚形愧,這當年的民國四少之一,果然與眾不同。
張梓男還沒感慨完畢,裏麵傳來張少帥叫喊他的聲音:“張公子,請進吧。”
張梓男應聲走進屋子,又向張少帥盯了兩眼。
“張公子被世人稱呼為金陵四少,果然不同凡響。”張少帥也是上下打量張梓男,不由讚歎。
“哪裏,哪裏。”張梓男笑著說,“還是張少帥的民國四少名頭更為響亮哪!”
張敬南厲聲嗬斥:“放肆,少帥也是你可以這樣說的嘛!”
張少帥揮手製止他,回頭繼續詢問:“聽說張公子剛上了航校沒幾天,就敢單機飛來西安,你的膽量真是當世罕見。”
就霍克3那破飛機,我還嫌它太慢呢!張梓男心中不以為然,嘴上卻說:“哪裏,哪裏,少帥不是一直都喜歡駕駛飛機嗎?我豈能和少帥的膽量相比。”
“嗬嗬”,張少帥大笑數聲,說,“張公子快人快語,張某真是佩服。這次看來是挑對人了。”
張梓男想到此番的使命,忍不住問:“我父親呢?我先馬上見到他。”
“你父親正率領中央軍向這裏進攻,大概已經到了潼關。”
“ 老蔣已經被你們抓起來了,他為何還要如此膽大妄為?”張梓男不解地問。
張梓男這話雖然有道理,卻帶著對父親明顯的不敬,張少帥愣愣站立片刻,才說:“張公子說的雖然有理,可惜你父親張將軍是前來解救委員長的,他要親自打一場,我也沒辦法!”
父親也許上了何應欽的當,張梓男把何應欽派他來西安的情況向張學良說了一遍。然後說:“國共必將合作,內戰必將停止,全麵抗戰必將爆發,我無論如何也要去阻止父親。”
張學良緊緊握住他的手:“張公子,你的這一番說教終於讓我撥雲見日,張將軍的事就拜托你了。”
張梓男熱血沸騰,但他知道前麵還要更大的凶險在等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