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不敢開槍,卻用槍威嚇張梓男:“你赤手空拳逃不掉的,還是乖乖的舉手投降吧。”功夫不負有心人,張梓男冒著生命的危險最終找到這裏,興奮異常,哪願輕易投降,籬笆牆不是土牆,根本無法抗拒子彈,張梓男回身打量,這座小院前麵門樓後麵草屋,草屋內燈光如豆。

平平常常的農家小院,但張梓男赤手空拳,茅屋草舍內殺機四伏,冒然闖入,等同於自殺。要是有件武器哪怕是把刀也好。

籬笆牆外,兩名鬼子紛紛拔出腰間軍刀,飛身就要向牆內躍,名叫龜田的鬼子司機急忙阻攔:“支那人厲害大大的,小野曾經被他打傷,你們還是小心一些……”

“小野在他手上受傷,未必武田也會步他的後路。”武田鼻子中輕輕哼了一聲,數年前在哥哥的帶領下能在中國人的眼皮子底下弄出這個秘密基地,武田早在心裏將中國人看得愚蠢之極,根本沒把龜田的勸告放在心上,看準張梓男蹲窩之處躍了過去。

武田狂妄,憑靠的是手段,飛躍而起的瞬間,手中長刀已經狠狠的刺了出去,敵人赤手空拳,不趁機偷襲算他幸運,隻要存著偷襲的心思,這一刀必定透胸而過。

張梓男正愁沒有武器可用,借助星光見武田手中長刀冷森森明晃晃,確是一把好刀,頓時內心癢將起來。貓腰立起,身軀微微左側,武田長刀走空。為了給敵人致命一擊,武田躍起時身體前傾,他算計,敵人即使能躲過這一刀,必定後退,自己有充分的時間站穩身形。張梓男躲過這一刀後,沒有後退反而揉身而上,馬步衝拳搗向他的腹部。

武田是日本人中少見的長條高個,把身子猛向後仰起,雙腳著地站穩,肚子卻著著實實被張梓男一拳打中。肚子是人體相當柔弱的部位,張梓男平日訓練,至少可以擊碎五塊磚,武田直接的感覺是得了絞腸痧,翻江倒海般的劇痛,蹲了下去。

在日本士官學校學習時,武田的空手道無人能敵,沒想到在這名支那人麵前竟是不堪一擊,

第二個躍入籬笆牆的鬼子鬆井是一名少尉,大驚失色道:“武田上尉,你沒事吧?”

“鬆井君,殺……殺了他……”武田何嚐吃過這種虧,對張梓男簡直痛恨到了極點,連哥哥定的軍規也不顧了。“你不是他的對手,用……槍……”

武田科長手段狠毒,上個月一名部下擦槍走火,被他罰到隧道中執勤就再沒回來。鬆井心思明動,看張梓男文靜瘦弱,早聽說他是金陵城防司令的公子哥,一個名冠京城的紈絝子弟,剛才擊中武田不過是僥幸而已。卻不敢怠慢,雙手緊握長刀向張梓男衝了過去。

張梓男一擊的中,正彎腰準備去撿地上的軍刀,寒風迎麵,敵人的刀又到了,站直身子已經來不及,身子猛的右歪失去重心倒在地上。能派到這裏的自然都是高手,鬆井刀勢走空,左腳順勢跨前,雙腿跨成弓步,一翻腕子,刀鋒順地掃了過來。

隻要被掃中,立刻就是身首異處。張梓男實在沒辦法,隻得順地一滾,好歹躲了過去。剛才鬆井對他還有些許戒心,看到他如此狼狽,戒心頓去,不再穩紮穩打,追趕著連連揮動長刀。張梓男不得不連續滾動,所幸地麵平整,哪怕被土疙瘩硌一下,後果都會不堪設想。

為了裝得像,小院地麵是就地取材用的山丘挖來的紅土,下雨天黏性極強,天氣幹旱,又都變成粉塵。下半夜山風增強,鬆井長刀掃起塵土,高高揚起很具威勢。

張梓男滾到草房牆根被擋住去路。這下看你還往哪裏滾,鬆井愈加得意,剛想舉刀劈向張梓男,卻被塵土眯了眼。鬆井站立位置是上風頭,風吹塵土被牆擋住,翻卷後全部吹向了他。

張梓男躲無可躲,等待最後的時刻,眼睜睜卻見雙手持刀的鬼子,放開右手揉起了眼睛,立刻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難得的機會終於讓他等來,左腳對準鬼子右腿迎麵骨踹過去。

這是事關生死的一腳,速度快力量大,隻聽嘎巴一聲,鬆井迎麵骨生生被踢折。“啊”的一聲,好似夜半單身行路

遇到了鬼,鬆井當啷長刀落地,雙手緊抱右腿哆嗦成了一團。張梓男撿起長刀,剛才打了十幾個滾,讓他顏麵掃地,可算找到出氣的時機,大聲怪叫照準鬆井的腦袋劈了下去。

刀刃眼看到了頭頂,鬆井嚇得連腿部的痛疼也忘記了,傻愣愣盯緊寒氣逼人的刀鋒。

“用槍啊……”這是龜田的叫聲,幾乎同時“哢”的一聲槍響,張梓男下意識往旁邊一閃身,子彈擊中草房基石擦出一道火花,隨之而來又是鬆井一聲慘叫。

鬼子的軍紀嚴酷,鬼子說過不準用槍,怎麽還敢開槍。張梓男還未曾想得明白,卻見麵前的鬆井腦袋往旁邊一歪,雙腿一陣亂蹬,眼見不活了。

自己的長刀並沒有劈下去,鬆井怎會死。張梓男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了,鬆井是被反彈的子彈擊中的。

“龜田,你怎麽敢開槍?”武田的肚子疼痛少好一些,立刻想起哥哥的軍規,好像自己剛才根本沒有命令鬆井開槍。

武田兄弟的手段龜田早有領教,趕緊放開扣動扳機的手,賠笑道:“我是見鬆井有危險才開的槍。”

“誰有危險也不得開槍。”武田嚴肅的說。撿起地上的軍刀惡狠狠說:“咱們三對一未必真就殺不了他。”等他們衝到草房近前,卻發現隻能是二對一了。

“你殺了他?”武田刀尖指著地上的鬆井,惡狠狠看著張梓男。

“殺他的凶手不是我,應該是他!”張梓男單手持刀,左手指著龜田。

“你開槍的目標是鬆井君?”武田僅僅掃了一眼,殺死鬆井的確實不是刀。

龜田也看出鬆井死於的是子彈,向後退開一步拉遠了與武田之間的距離:“鬆井君確實不是我殺的。”

武田再混蛋,也清楚同仇敵愾的道理,向龜田齜牙一笑:“鬆井是為天皇陛下而死,死得其所,咱們要為他報仇。”

“是的,咱們應該為他報仇。”龜田鬆了一口氣,兩把長刀分從兩個方向向張梓男包抄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