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魔鬼果實有諸多副作用,但《青帝經》中有記載,若能堅守本心,千般惡意不起,萬般邪念不生,食之能得大造化。”張小嵐沉思了一會兒道。

“既然如此,那便摘下來吧!如果你擔心受傷,我來……”林昱道。

張小嵐立刻就說道:“林師兄,別,這其中有種種忌諱,還是我來吧!”

林昱也不推脫,專業的事還是專業的人來做比較好。

張小嵐一旦行動,便毫不猶豫的大步走向了那魔鬼果實,月亮花明亮的光線射了下來,清晰,明亮,甚至可以見到空氣裏麵漂浮的塵埃。

萎縮頭顱上的已經成長起來的根莖在空中微微的擺動,甚至可以見到它的根莖如若人類的血管那樣鮮明清晰,源源不斷的養分**在管道當中輸送著。

張小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腦海裏麵重新浮現出了《青帝經》裏的告誡:采摘魔鬼果實的時候,隻能采摘那顆頭顱,出手一定要快,不能碰到其餘的枝葉,並且隻能徒手摘取,否則會造成其餘的不可知的後果。

或許感知到自己要被摘取,那萎縮的頭顱竟然露出恐懼的表情。但坐照境超乎常人的個人能力當然是普通人都無法相比的,張小嵐反手就直接拉斷了那根死死纏繞在魔鬼藤上的須根,他這一拉之下,發覺那須根竟然是說不出的堅韌,簡直就像是扯在了鐵絲上。但張小嵐一發力,還是將那須根給拉斷了,從須根的斷麵,卻更是噴射出了鮮紅的**,看起來就像是頭顱被一刀斬斷以後噴血的情形。

一拉斷了須根以後,張小嵐立刻將其塞進準備好的玉質盒子裏,立刻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這如若刮花玻璃的尖銳刺耳聲直入腦髓,讓人識海欲裂!

張小嵐的這一係列動作說來複雜,卻是若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大概隻浪費了不到兩秒的時間。

“小心!”張小嵐朝後一躍,不忘大叫了一聲。

昱看了看那魔鬼藤,葉片卻已經顯得萎謝而凋零,再無生命的光澤,就仿佛是旱災提前降臨,以至於整棵藤蔓都散發出一股死亡的氣息!

而魔鬼藤的母體感覺到了自己的後代被摘取後,頓時陷入了瘋狂的狀態,粗大的莖幹一陣顫抖,頓時枝葉亂飛,居然將根莖從溪水裏抽了出來,並且對準了張小嵐狠狠的抽打了過來!張小嵐此時卻是幹完了一切的壞事,麵對這東西的攻擊絲毫不敢硬抗,急忙原地一個滾翻逃走。

魔鬼藤此時已經拚上了所有,將與性命休戚相關的根部都整個從溪流裏拔了出來。不過,此時魔鬼藤已經被赤蟲所重創,之前那種宛如世界末日,渾然似地獄般的景象已經不再,但這些根莖一股腦兒刺過來也是萬千黑色的觸手如若群鬼在亂舞。

“不怕你瘋狂,就怕你蟄伏不動!”

若要使起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林昱橫刀而上,阻擋在張小嵐身前。這時候林昱已經不是那個初入紅塵天的小菜鳥了,也不再對一切都隻是茫然而好奇,他現在具有的還有斬殺敵人的力量。哪怕像是此時這種情況,他的內心也沒有起半點波瀾。

李長生抬手便揚起一把灰色粉塵,然後便見到灰色粉塵散入魔鬼藤周圍。

“食人山鷹的尾羽燒成的灰,對付陰氣凝結的邪物最有奇效,燃燒吧!積灰燒!”

隨著李長生話音剛落,食人山鷹的灰如若助燃的催化劑一般,灰白色的火焰在魔鬼藤上燃燒起來。初起,火焰如同鋁熱劑般爆發出驚人的熱量,不過,這些火焰在燃燒了幾個呼吸之後便漸漸熄滅。

李長生興奮的麵孔上頓時露出鴨子被捏住脖子難受的表情,失落的在地上畫圈去了!

對於林昱來說,麵對這樣的對手已經沒有了那種強烈的生死威脅感,一種無法形容的情緒也是瞬間降臨在了林昱的心上,這情緒當中包含了自信,輕鬆,迎刃有餘……

是,不知道為什麽,多少次險死還生之後的林昱在麵對攻擊的時候,心中產生的情緒居然更多的是激動!!!

“來吧!來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那種莫名的極度激動,以至於雙手都在微微的顫抖!

這種情緒,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這眾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

“將阻攔我眼前的一切都斬斷吧!”

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隻有站在高峰,才能生長出偉岸的胸襟。自信這東西一旦在心間落地生根,那麽便能生出無窮的力量!

林昱手中雪中刀落下滿天星光,每一縷星光都是一刀斬落。

掌控在林昱手中的星輝,散發出無數的光線。耀眼的光芒下,滿天雪刀意從林昱手裏的雪中刀之中劈了出來,整個魔鬼藤如同砍柴一樣被分解成大小不一的柴火。

此時,魔鬼藤再無一絲強大的氣息,不僅僅是因為被赤蟲重創,更主要的是在孕育後代的過程中將本源之力盡數融入那顆萎縮的頭顱之中。所以,輕而易舉的被林昱毀滅。

三人已經被阻在此兩天時間,都已經休息妥當,渾身輕鬆舒暢,此時再次摸索著走向黑暗之中,都是信心滿滿!連膽子極小的李長生都不由自主的哼起小歌,看來得到那些黃泉水讓他爆發出極大的自信心。

在走了接近一個小時以後,竟然漸漸走進了一個沼澤裏。開始還隻是一些潮濕,之後便出現一些泥濘,走著走著便走進沼澤裏。不過這隻一條道,林昱三人也隻能一條道走到黑,沒過多久三人便被沼澤熏蒸起來的臭氣搞得有些頭暈目眩了。

“真他娘的臭啊!比村頭俏寡婦家十年未刷的馬桶還難聞!”李長生嘟噥一句,將腳從濕漉漉的泥地裏抬起來,再次朝前摸索著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