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書樓很幹淨,自然是每日有人來清掃,掃地的不是年齡很老的掃地僧,而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大漢,洞玄境的修為。他將林昱手上的通行證仔細檢查了一番,然後登記在冊,說道:“你隻有三天時間,這三天裏別弄出什麽幺蛾子,這棟藏書樓歸我管,有什麽疑問直接來問我,但也最好別來煩我。如果要修煉,最好帶著選好的書籍去周圍那些竹屋裏,選一個沒人住的便是,若是在藏書樓裏修煉而損壞了書籍的話,損壞一本抄寫兩本,並且還要得到相應的懲罰。”

然後這大漢也不再理會林昱,拿著一本書便坐在陽光下看了起來,林昱一撇那書名,叫做《五行生克論》。

第一層是雜記,第二層為兵器類,第三層為心法類,第四層為神通類。林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目標便順著樓梯上二層樓,看見這些密密麻麻的書籍,和十數個同樣來此尋找秘籍之人。

書架上滿滿的修行類書籍,分門別類的一目了然。

《劍塚劍術初探》,《浪滄劍派—疊浪技巧》,《劍塚劍術流派綜述》……這是劍類的書籍,林昱在此處翻找了一會兒,也沒看見關於《殺鯨劍》的書籍,看來浪滄劍派排名第三的《殺鯨劍》在玄級的書樓裏是看不到了。

林昱最關心的還是刀類的書籍,不過看了一個上午也沒發現值得精讀的書籍。這確實不能怪這玄級書樓名不副實,而是林昱的起點太高了,初學刀法便是直接領悟刀意,再看這些刀法著實就有點看不上眼。

臨近中午,林昱終於看完一本《刀法綜述》,對世間練刀的門派和使刀的刀客有了一定的了解。練刀的修士自然沒有劍客來得多,薄薄一本便較為詳細的將紅塵天的大刀客說了一遍。

世間刀法萬千,依地域而論,西北大漠使刀的最多,幾乎到了人人佩刀的程度。黃沙、狂風、烈酒,一把彎刀,大漠孤煙中一人一刀一馬便可縱橫天下。從爛大街的狂風刀法、黃沙刀法,到血刀門隻為殺

戮而生的血刀刀法,到沙漠風沙所過之處流傳的種種傳說,一把刀便將整個大漠都說盡。

昆侖山上有妖刀,刀出不飲飽鮮血絕不歸鞘;大漠孤煙中,大夏最西的邊塞陽關,五大名將之一的沙破天使一柄大刀,斬盡了所有敢於冒犯大夏疆土的所有妖魔;世人眼中,西北之地神秘的山中老人一脈流傳的玄虛刀最是讓人神往,好男兒闖**西域,誰不想得其傳承。

餘者,九州大地上,丁家的解牛刀法最是玄妙,是丁家老祖宗在廚房裏領悟而出,在精通廚藝的同時,他創立了這套獨步天下的精妙高深武功,最奇特的一點就是,解牛刀法的每一個招數,都來自一道菜。

羽衣侯的羽衣刀最是瀟灑脫俗,所謂:吳刀楚製為佩褘,纖羅霧縠垂羽衣。羽衣侯以一把靈寶天得到的羽衣刀便稱霸了九州刀道百載光陰。

書中還提到了三十年前在滄海城與王老仙一戰的神秘刀客,林昱知道,那是他的師傅。

兵器類著實沒什麽吸引林昱的地方,他的刀意來源於悟性,不講究一招一式,很多時候都是信手捏來,這種來源於靈魂裏的戰鬥天賦不應該被刀法所束縛。在練刀的時候大師兄反複說過,隻悟刀意不練刀法,所以在那半年裏他也僅僅就將最簡單的刺、撩、劈、掠練了幾百萬遍,就足以與練刀十餘年的大刀客相搏。

林昱便再次登一層,來到了心法類的第三層。《足少陰腎經》這樣的書籍自然是林昱最想要了解的。就在他剛剛抽出這本極薄的冊子時,對麵忽然響起一聲悶響,林昱隔著空隙遁聲望去,隻見一妙齡女子不知為何摔倒在地,臉色蒼白的有若白雪,身體不停抽搐,白沫不停湧出她的嘴角,看上去異常恐怖。

林昱將她側過來,防止因為胃部嘔吐物堵塞呼吸道窒息死亡,然後度過一絲真氣將她體內混亂的真元梳理一遍,十幾個呼吸之後這女子終於漸漸轉醒,林昱問道:“你沒事吧?要不要叫管理員?”

女子還未弄明白管理員為何,便想起進入藏書樓前那位大漢的警告,立刻感到了一股無來由的悸意,慌道:“別,我……我沒事。”

林昱立刻便也想到來之前那人的警告,琢磨著要是修煉還是出去比較好。林昱看那跌落在地上的書籍,是一本關於火焰經脈的修煉捷徑。火焰經脈,這是坐照境修煉的一條經脈,可以修煉出火係真元。看來剛才他在此修煉了。

“師……師兄,我剛才一時按耐不住直接在這裏修煉了,你……你千萬別說出去啊!”這少女看起來十七八歲,絲毫沒有一絲心機,這時候急得快要哭出來。

林昱笑了笑,然後說道:“我什麽都沒看見,你也沒怎麽樣,好了,我也該看書了。”林昱晃了晃手中的《足少陰腎經》便走開。

一個下午林昱都在研讀《足少陰腎經》,這書雖薄,卻深入淺出,將此經脈的修煉途徑極為詳細的介紹了一遍,並且逐個講解穴位的位置,讓林昱受益匪淺。

日落西山,林昱便準備再取一本書回去夜讀,也沒發現什麽有用的書籍,便順手在一層的雜記類書目中取了一本叫作《急章草》的書籍。這是草書書法,林昱自從永夜中走出來,已經很久沒有寫過書法了,今日看到這個世界的草書,便想要對比一下,看看是否有可以學習之處。

剛出藏書樓,便看見中午遇見的少女,她顯然已經等候許久,看見林昱走出來,迎上去感謝道:“師兄,中午實在是謝謝了。”

林昱說道:“我也沒幫上什麽忙,可不用謝!”

“應該謝謝的,若是被那人知道了,可是會直接把我趕出去的。師兄,我叫夜小樓,黑夜的夜,大小的小,竹樓的樓。”

“哦,小樓一夜聽春雨的夜小樓!這名字有點意思。我叫林昱,雙木林,日立昱。”

“林大哥真是出口成詩,這小樓一夜聽春雨聽起來真美。”這小姑娘再次朝林昱鞠了一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