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秦猛取代了我,逐浪號已經改名為血海號了。我現在是血海號的二副,並且有可能這次出海,他要對我出手,如果我沒有回來,別為我報仇。”

二副簡單的理解就是第二副船長,大副便是第一副船長,可以在船長無法指揮的時候接替船長指揮全船,大副也不行了,就二副頂上。當然,現實中幾乎不會發生這種情況,即使船沉沒了,怕是大副也沒有機會晉升船長。

阿飛渾身一驚,說道:“可以不去嗎?”

“這是鯊魚幫的規矩,我不得不去。你知道,鯊魚幫並不禁止私都,強者為尊,弱肉強食。一山不容二虎啊!”

“帶上我……”阿飛淒慘一笑:“我已經廢了!如果你回不來,三年之後,不管我是何種修為境界必殺秦猛……”

“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三年太短,十年更好。”

阿飛很是隨意的捏了捏頸脖,然後將腳隨意的移動了一個方位,正是指著林昱的方向。

感知到林昱的窺視,這是阿飛與生俱來的天賦。超強的感知,即使在他醉酒的情況下也能發覺黑暗中的林昱。他已經開啟了蠱蟲阿鼻的隱身術,連呼吸都微弱的似乎都不存在,而且修為比這兩人都高出一節,但是依舊沒逃過阿飛的感知。

要知道,阿鼻的隱身術不僅能欺騙眼睛,而且能避過神識的搜索。

這個摸頸脖的小動作是二人很久以前的約定,白浪自然不會忘記。

今夜的月亮早早的鑽進了雲層之中,周圍很暗,特別是這條小巷。白浪很隨意的將左手伸進衣袋裏,捏住小巧但致命的迷你伸縮弩。

小巷裏空無一物。

無遮無掩。

但空無一人。

阿飛自然不會以為隻是一隻老鼠在看著他兩,那雙冰冷的視線還在注視著自己,發自心底的難受。

白浪將酒壇遞給阿飛,絕對的平靜:“陪我再喝點?”

然後隻見黑夜中三隻利箭閃爍這冰冷的寒光呈品字形朝林昱而去,林昱微微一愣,腰身一轉便朝一邊平移三尺,三支尖銳箭頭咄咄咄便射入磚石之中。

兔起鶻落之間,白浪如同一頭獵豹一樣奔襲

而至,手中的短刀閃耀著冰冷的光芒。

“前方一丈,左手三步……”阿飛的聲音在夜空中輕輕傳來。

白浪那把刀便猛然朝隱身的林昱劈去,幹淨利落,絲毫沒有一絲猶豫,可見對身後的阿飛極為信任。

“有些意思!”林昱也不出手,隻躲避刀鋒。

“右手一步,直刺……”

“進三步,正前方……”

林昱確定那個叫阿飛的年輕人竟然真的可以感知到自己,然後一個錯步便突進白浪的懷抱,奪刀,重擊在腹部,便將其製服。畢竟這個叫做白浪的也隻是坐照境二重天而已。

林昱將短刀架在白浪的脖子上,緩緩顯露身形。

落在阿飛的眼中好似憑空出現一般。

“別引來其他人,不然他可是會死的,我想你也不希望他死吧!”

“你到底是誰?”阿飛靜靜地站在小巷中,他雙手經脈已經被挑斷,一身的劍術已經全部被廢,可以說雙手之上無縛雞之力。

“血手秦猛就這麽急著想讓我死?”白浪終於從痛苦之中恢複過來,說道:“不對,不對!他還沒那個能力請動你這樣的高手來殺我。”

“讓阿飛走,你要什麽,我可以帶你去。他什麽都不知道,我對這裏極為熟悉,你想要去哪裏,或者要暗殺什麽人?隻要你能放他走,我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助你。”

林昱略一思考,出海的船隻便落在此人身上了,說道:“我不會讓你為難,希望你也要配合我。”

“您說,我全力配合。”

“明天出海的船幾時出發?”

“卯時一刻出海。”

“依你的權利應該可以安排兩個人進去吧?”

白浪直接到:“您和誰?”

林昱指著阿飛說道:“我和他。”

白浪一怔,咬牙道:“他不行,我可以把命交給你,但他必須活著。”

“我和你去,在船上你要保證我兩活著。”阿飛平靜地走了過來:“你應該有這個能力!”

林昱將白浪往前一扔,短刀一甩,便插在他的脖子旁邊,直入接末柄,顯示出他強大的力量:“可以,那個血手秦猛我可以幫你把他殺

了,但在海上你要聽我的命令。”

“你很強,雖然我感覺你隻是坐照境,但我可以肯定,你比我遇到的洞玄境強者還要強。”阿飛將白浪扶起來:“阿浪,聽他的,我的感知不會出錯。不要有任何反抗,他讓我們往東我們就往東,即使讓我去死,也不要反抗,他要殺我們隻在瞬息之間。”

白浪將短刀抽了出來,長長吐出一口氣,說道:“您跟我來,我已經被血手秦猛架空了,所以我要去安排一下。”

有阿飛這個人質在手,林昱也極為放心的跟著他而去。

看著阿飛的房間,林昱很是驚奇,這個看起來邋遢不堪的酒鬼竟然是個極為自律的人,房間裏的每一樣東西都很幹淨,雖然極為簡陋,但床鋪疊得整整齊齊,桌子椅子都纖塵不染。唯一的缺陷便是牆角的那把寶劍已經落滿了塵埃。

劍鞘是用鯊魚皮製成,劍柄上是用藍白兩種細繩纏繞而成,簡介而大方,並且能吸收手上的汗液防止手滑。

“別碰我的劍!”阿飛咬牙說道,對於一個劍客來說,隨身的佩劍便是如同妻子老婆一樣的存在。

林昱看了他一眼,譏笑道:“都快生鏽了,還不讓人碰麽?”

林昱將這把樸素的劍拔了出來,立即就愣了愣神,不是因為劍太好,而是劍尖已經斷了。但是餘下的部分依舊仿佛是有一層銀色的光芒在若水一般的**漾著,仿佛是月光下的湖麵。

阿飛咬牙不語,隻是拳頭捏的緊緊的。

“劍怎麽斷的?”

“被人用手指夾斷的。”

“哦!想要複仇麽?”

“如果你能治好我的傷,我為你服務十年。”

“十年?那要看你值不值了。”

“治好我的手筋需要一顆洞玄境品質的丹藥,大概兩萬兩銀子。十年已經不少了。”

林昱將短劍扔給阿飛,看著他手忙腳亂的將其接住,笑道:“連劍都拿不了了,還想練劍?”

“丹藥我有,就看你有沒有這個福得到了。”

阿飛彎起的脊梁陡然直了起來,看著林昱的眼神都變了。劍即使斷了,即使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隻要拂去,依舊寒氣逼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