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裏,蘇雲鳳哪裏還有跟楚陌在一起時的靈動乖巧,此時的她用嬌橫跋扈之詞也不足以形容。

在得知丫環傳來的消息後,她生氣得一連摔碎了幾個茶碗,弄了一身的茶漬她也不管不顧,發泄後坐在貴妃椅上大口大口地喘起氣兒來。

“你說陌哥哥送我回來之後當真去了西園?可是打聽好了,那女子就住在西園?”

小丫環跟在蘇雲鳳身邊多時,自是知曉她的脾氣秉性,在這節骨眼上,哪容得自己退縮,於是將方才自己所看見的一五一十地講給她聽。

“回小姐,您剛剛不是讓奴婢‘目送’楚公子回去嗎,奴婢一直恪守本分地跟在他的後麵,想著如您說將他‘送’到東園園口處就回來,隻是不想他並沒有直接回東園,先是散漫地逛了一下,後來……後來就去了西園。”

說到這裏,本是奴仆樣十足的小丫環抬頭看了一眼蘇雲鳳地神色,見她並無異色才又接著說道:

“見楚公子怔怔地看著一個房門許久也不進去,奴婢隨意拉了個丫環問了一下,原來那間房間裏住著一個姑娘,許是小姐您今早……”

說完,丫環兀自心驚膽戰地退了開去,雖然現在蘇雲鳳沒有發火,但是照現在這情形,發火是遲早的事,還是能躲避就躲避一下。

許是習以為常,真如丫環所想,當房間裏隻剩下蘇雲鳳一人時,不僅有厲聲哭泣,更是有“乒乒乓乓”的聲音從房內傳出,十分嘈雜也十分刺耳。

女人,善妒,在不知明的情況下,就將自己的敵人樹立了一個又一個。

第二日,花滿園一覺睡到自然醒,雖然屁股上依然有些刺痛,可是已沒有大礙。

黑臉關公自那晚就沒有出現過在她的麵前,她在費解的同時還是感覺有些輕鬆的,她直覺得他一點都不好忽悠,所以保持著能避則避的態度,他給她的期限是一個月,而她給自己的期限是一個月內,當然,這是逃離的期限。

穿上昨夜玉娘連夜為她準備的衣衫,花滿園的心裏甜滋滋的,站在銅鏡麵前,她的臉上掛著十分耀眼而燦爛無比的笑容,銅鏡之中看得不是很真切,隻依稀能夠看到一個略微偏瘦的身影與一張咧著嘴的笑臉。

想起昨日稀裏糊塗的就認了個幹娘,她的心情無疑是愉悅的,尋思著要不要按照什麽習俗類的去給幹娘敬敬茶,順便摸摸這楚府裏的底細,當然,摸底細隻是順便,她想有個娘親是真,並不想利用玉娘什麽。

梳洗過後,花滿園滿懷喜悅的推開房門,三步兩步地走出西園,不想走到叉路口時,不得不停止腳步。

昨日在府裏亂竄,哪裏是茅房,哪裏是廚房她到是弄得一清二楚,隻這玉娘到底住在哪裏她壓根就啥都不知道,這可如何是好呢?

“唉……”

無奈撇撇嘴,無聊的蹬著腳尖,花滿園剛才的一腔熱情與喜悅消失殆盡,她不是不想尋人問問,隻是這若大的花園裏,至今都還不曾見過一個丫環。

百無聊奈之際,一個小丫環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姑娘,我們小姐請您涼亭賞荷,還請行個方便。”

小丫環說話還算客氣,可是那眼底裏的不屑與輕視卻毫無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