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花滿園似困在了一個暗黑的通道,呈下墜的姿態,黑,永遠止境的黑讓她的心裏很是驚恐,她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冷靜,這隻是一個惡夢而已,可是周圍的寂靜卻讓她忍不住顫抖……
花滿園以雷庭之勢從高空墜下,如劍如虹。
“砰……”,隨著一聲悶哼,她壓壞了房頂,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想撐起身來但混身無力,所以她隻有趴著。
真實的痛感讓她驚覺這不是夢,按奈下心中的驚慌,她呲牙咧嘴地睜大眼睛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仰頭,透過薄得幾乎透明的紗簾,她看見了四隻瞪圓的眼睛在與她遙遙相望,此時的情景與牛郎織女相會很像,可**之人的表情著實有點難以形容,那模樣無異於大白日見了鬼般。
但見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窩在**,呈男上女下之勢,短暫驚愕之後,待男人回轉神來,他連忙將女人從頭到腳都蓋在了被子裏。
敢情自己還壞了人家的好事?看這男人並沒有光著身子,隻是衣衫淩亂了一點,想來剛才還是在做熱身運動的前奏而已,並沒有……聽別人說,這男人被打斷了好事之後,那脾氣可是大得不得了。
看著那男人綠綠黑黑的臉,花滿園覺得有一點好笑,強力忍住才沒有笑出聲來,在心思明了自己此刻的處境之後,她又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哭笑不得中,她朝男人抱歉地笑了笑,她知道,初來乍到,地皮還沒有踩熟之前,這裏的任何人都不是她能夠得罪得起的。
不管花滿園的笑意是真心的也好,假意的也罷,在男人看來,這張笑臉委實笑得有點猙獰,而且在此刻他怒氣衝衝之時,看著她還能笑得如此歡實,將自己定位在被譏諷的位置上,男人的心被氣得一顫一顫的。
感覺男人的怒火在升溫,花滿園也摸不著頭腦了,聽朋友說自己的笑意看似最無辜最單純了,任何人看到這樣的笑臉都生不起氣來,那為何眼前的這個男人偏生就油鹽不進了呢?難道他是一個**邪惡魔?剛一這麽想,花滿園臉上的笑容立馬給僵住了,如果真的是……**邪惡魔……太恐怖了,凶多吉少,凶多吉少呀!
“對不起,對不起,今日良辰美景,在下尋思著月下賞月,不想打擾了公子的情投意合,還請公子多多包含,在下這就走,這就走。”
花滿園一邊故作鎮靜的說著,一邊強忍著身子的疼痛支起身小心翼翼地往房門口挪去。
“夫人,這裏麵動靜這麽大,想是那小蹄子已經中了咱們的圈套,現在就是捉住這對奸夫**,婦的大好時機,依您看……”
“哼,敢在本夫人的府裏做這等下作偷人之事,本夫人到要看看那小蹄子究竟是長了一副狐媚樣子!易清笙,你可讓本夫人好失望!”
得了黃夫人的應允,身邊的老婆子向後麵的幾個家丁做了個手勢,幾個家丁如虎狼一般幾腳便踹開了房門,一行數十人在花滿園與那男人的驚視下大步走入。
一見是黃夫人,男人的眼神躲閃間臉色也在瞬間失了血色,變得慘白慘白,但卻一閃而逝,約摸隻有三五秒的時間。
人固然是聰明的,隻這幾秒的時間他便想到了對策。隻要黃夫人不主動去**搜尋,大可把所有事情都推在這來曆不明的女子身上,今晚就能平安渡過了。
如蝶般輕踏至黃夫人的身前,男人垂頭低泣,“嚶嚶”地哭了起來。
看著眼前站立的一大票人,個個麵色異常,表情鮮明各異,有偷笑的,有譏諷的,有憤怒的,有歎息的……林林種種,可是這男人剛才還耀武揚威的,這下怎生就成了一個愛哭的林妹妹?誰來告訴我,這群人到底是想演哪出呢?
花滿園糊塗了,隻呆呆地靜靜地看著,打量著。
見黃夫人隻是怒目橫眉地站著,男人越發哭得傷心起來,自覺的往黃夫人厚實的胳膊處靠近,既慎又羞怒的說道:
“夫人,瞧瞧,這女子莫不就是江湖上的采草大盜,這深更半夜的還往良家男子的房間裏來,想來是看中了清笙的如花容貌,真想毀了我清笙的清白,嗚嗚嗚……夫人一定要為我做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