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火終究會燒了紙,可小決依舊抱了少許的期待,他緊張的往後退了幾退,“王爺,那雲食閣的掌櫃的說這裏是塊風水寶地,可有很多人等著搶呢!”王爺呀,這事兒您知道了不就好了,咋個硬要捅破那層紙呢?會很不友好的!
“嗯?沒想到才出府數日,你倒是學習了不少江湖習性了。”
淩羽澤說著直接剝落了欄杆的一角,抬高了音調,一臉的媚笑叢生,讓粗線條的小決十分琢磨不透,迷茫地回話,“真的嗎?謝謝王爺的誇獎!”
“嗬嗬,不錯不錯,死鴨子嘴硬,不見棺材不落淚到是學得有模有樣。”淩羽澤邊說邊扔掉手裏小條條,拍掉手上的木屑,若無其事地道:“唉,環兒那丫頭還真有福氣,終於可以嫁給她仰慕已久的新科狀元了,據說那新科狀元長得玉樹臨風,英俊非凡……”
不出所料,話音剛落,淩羽澤便感覺自己的背被小決那怒目圓睜給死死定上了。
“王爺,您可不能棒打鴛鴦,公報私仇呀!”激奮中的小決一掀帽沿,露出了額上黑灰色的發茬,“您看我這頭發剛要冒出來了,本來想著一回府上就提親的,您明明就答應過我,現在又要給我打擊!哇,不活了不活了。”
淩羽澤抑製自己想爆笑的想法,歎了口氣道:“也罷也罷,眼不見心不煩,你便留在這青山綠水的地方,細細欣賞鼓聲的美妙吧,王爺我就不奉陪了。”
淩羽澤作勢要走,小決含淚趕上,“王爺,小的認錯,招了還不成嗎?都是醉酒惹得禍,昨日我自顧自的喝著酒,喝高興了就跟雲食閣掌櫃的多聊了幾句,不過不該說的我肯定沒說,我隻說我家少爺是大家公子,也就是來洛城湊湊這燈會的熱鬧,於是……”
淩羽澤挑眉,問道:“於是?於是什麽?”
小決糾結著,扭捏著。“呃,於是,於是我便在掌櫃的以在雲食閣吃喝八折的優惠下,呃,把這裏包了下來,總之,這裏跟他說的還是大多相近的。”
“哦?怎麽個相近法?”一聽,淩羽澤來了興致,連忙問道。
“他說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淩羽澤甚是無語,“嗬,可不是嘛,高得爺把城裏的那一排紅燈籠看成了一串紅辣椒。”
“他說憑欄靠賞美景,要多風雅有多風雅!”
抽眉,淩羽澤心道,憑欄靠!這欄能靠嗎?若不是遇到了小決這麽小憨子,想這風水寶地百八十年也租不出去吧?
“他還說什麽了?”
“王爺,您今兒個這衣衫特別有味兒,您穿著就跟那啥天外飛仙似的!”爺呀,您就放過小的吧!小的真的沒想到會是這麽個樣子呀!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穿著這身衣衫!”說罷,淩羽澤笑著看向小決,“小決這腦瓜子轉得還蠻快的嘛!不過,爺今兒個心情不好,就不讓你糊弄了,反正這地兒也租了,銀子也花了,縱然爺再富有,可也不能說浪費就浪費吧,我看,今兒個小決你就獨自一人在這裏看燈會吧!”
淩羽澤那件飛仙衣從小決眼前掠過,小決抓了個空手,哭訴道:“爺呀!您可不能放任小的在這裏不管呀!小的舉目無親,若是被人拐走怎麽辦呀!”
“放心,不會有人來的!”淩羽澤的聲音涼涼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王爺,小的擔心有鬼怪哇!”小決垂死掙紮,對著淩羽澤的背影幹嚎。
“這雅亭想來也是那廟宇所有,放心吧!佛主照應著你呢!”淩羽澤的聲音漸行漸遠,白色的衣袂翻飛,瀟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