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二當家由悲轉喜還沒有回過神來,軍師不由得撫額歎了歎,出聲說道:“二當家的都還沒發話你們到是自個兒安排起來了?還不快將東西收拾好給二當家的!”
二當家回神,高大威猛的身子笑得一抖一抖的,“軍師你看咱們這次可是賺大了,還沒有費一兵一卒。”阿山肯定會很高興的,肯定會對俺刮目相看的!
軍師點頭,“嗯,二當家說的是。”
“那你說阿山會不會認可我?同意我了?”
見二當家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討骨頭的小狗,軍師心裏一軟不忍打擊他,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違心話,“肯定會的!”
萬分同情的看了一眼又沉浸喜悅的二當家,軍師心道:二當家呀,不是我不想說實話,而是怕實話又傷害你又打擊你的,不忍心呀!你這輩子都怕是討不到大當家的歡心了,原因無它,隻因為大當家喜歡的是像我這種才華橫溢又弱不禁風的書生類型,而你,恰恰反了呀!雖然長成這樣不是你所願意的,但天命難違,我隻有祝願你下輩子能投個才貌如我一般的書生皮囊裏了……
有火光?有救了!
火光是從一個山洞裏傳出來的,在漆黑的夜裏特別的顯眼。按耐住心裏的狂喜,花滿園拐著腿,吃力的拖著涼山往火光走去。幸好涼山是陷入了昏迷中,不然她肯定會疼得大叫,因為她的背部早就被摩擦得慘不忍睹了。
就這樣一步一個腳印,在大約二十分鍾後,心力交瘁的花滿園與涼山終於到了山洞口,花滿園激動得眼淚交加,心想這是她這輩子走得最累也最狼狽的一段路程了。
掀開從上垂下的藤蔓,花滿園先是看到石壁上的一團人影子,往裏走了幾步,她看到一身著白衣的坐在火堆邊,背對著洞口方向,從背影上看,她直覺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洞內很大很安靜,隻聽得柴火燒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萬事都講究一個先來後到,這些小道理花滿園自是懂得,所以她對那男子十分禮貌的說道:“這位公子,您好!小女子路遇山匪逃難至此,若是無意中冒犯了您,還請您多多包涵!”
像是沒聽到花滿園說話似的,男子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出聲沒有轉身也沒有側頭。
人家好像是不願意與生人說話呢,怎麽辦呢?難道還得重新找地方嗎?唉!花滿園在心中歎了歎,猶豫著要不要離開,看了看洞外,漆黑一團,她糾結的心涼了半截。她現在是又冷又餓又痛,本來還歡喜的想著,如果能遇到好講話的好人,她可以厚著臉皮蹭點吃喝,可是現在,好像完全都不是她想像中的那回事呢!
躬身,借著火花,她仔細的打量起了被自己救起又一路拖行的人。
怎麽這麽黑?咦?她的嘴唇都是烏青的呢!不會是中毒了吧?說起來,從一開始她都是這樣一動不動的呢!自己又不懂醫術,這可怎麽辦呢!想著,花滿園的心裏有些著急了,那人可是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拉回來的,若是就這麽白白的去了,她會覺得很對不起自己的一片好心與勞動力的。
抬頭,花滿園決定厚著臉皮問問白衣男子會不會醫術,或者有沒有什麽靈丹妙藥,可是這話還沒問出口呢她便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因為她不經意間看到了平生覺得最惡心最害怕最討厭的軟體動物,蛇類。隻見那碗口粗的大蛇正吐著腥紅的信子哈著臭氣從洞頂沿著藤蔓向下移動,而它的正下方便是那男子的頭頂。
花滿園吞了吞口水,顫顫巍巍的出聲道:“公子,有……有蛇!”
見那男子還是沒有動作,花滿園不禁懷疑他可能是個耳聾之人,同情他的同時她堅定了自己的立場,什麽美女救英雄的事兒堅決都不會發生在她身上的,雖然如此說,但當她看著那蛇一點一點地向男人靠近時,她的心也生出了一絲愧疚。她隻是膽小了一點,但她的骨子裏還是善良的。
“公子,有蛇啊,在你頭頂上,你到底聽不聽得到呀!喂……”你看著我幹嘛?我的皮很厚你會咬著不舒服的!
大蛇聽見有聲音,它揚起頭非常準確的看著花滿園,警告似的對她吐了吐腥紅的信子,花滿園忍不住的打了一個激靈,嚇得往後退了兩步,隻感覺胃中一陣翻湧,差點就吐了出來。歉意的看了一眼男人,她心道:這位公子,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若是你不幸被蛇咬住了也請你千萬不要怪我呀!我真不是故意不救你的!
洞內安靜下來,大蛇又繼續向下蠕動,花滿園越看越感覺心驚膽戰,眼見大蛇蠕到了男人的頭頂,猛的張開了血盆大口,她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個人被蛇慢慢吞進腹中的畫麵,由於畫麵太恐怖,她竟是一個承受不住的癱軟在地。
當然,想象畢竟是想象,因為事實並沒有如花滿園想象那般進行。在蛇口張到了最大時,男子竟是將頭一偏,手裏一根燒紅的棍子迅速而準確的插進了大蛇口中,大蛇吃痛,在半空中強烈的翻騰起來,它的這一翻騰,藤蔓受不起重量紛紛斷開,大蛇“咚”的一聲掉到了地上,濺起了灰塵滾滾。
這驚險萬分的一幕讓花滿園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最開始看到那男人的背影時,她覺得他肯定是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嬴弱書生,可實際上他的爆發力居然如此強悍,這讓她感到欣慰感到興奮外還覺得不爽,很不爽,因為她肯定了一點,那男人肯定不是什麽耳聾之人,而是個有怪癖的不喜說話的怪人,害她為他白白擔心一場。
蛇都是記仇的動物,大蛇也不例外,它仇恨的看著傷它的男人,在地上緩了緩後,它以蛇尾支撐,蛇身以上猛的向男人發起了進攻,男人沒有絲毫驚慌的閃開,大蛇見一擊不中,看著男人的眼神更加憤恨起來,它一個怒“哧”,以蛇尖為支撐將自己的身子越挺越高,高到快碰到了山洞的頂部。
這蛇怕是快要成精了!花滿園往男人看去,見他依舊一副風輕雲淡事不關己的樣子,她的心裏暗生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