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父親收了春桃。”慕容芊忽然冷淡的開口,說出的話毫無感情可言,“今日府裏的老奴來了,捎來父親一封信,說是父親收了春桃。”

慕容楓也愣了,慕容夫人方才過世,按道理說,慕容青良仍應在悲哀之中,竟然會在此時收了春桃?!那個豐滿、嬌媚而簡單的春桃?怎麽可能?為什麽呢?

“父親在信中說,喪妻之後,心情至悲,了無生趣,幸得春桃日日陪伴,細語勸慰,體貼照顧,所以收做了妾。”慕容芊苦笑一下,看著慕容楓,“三妹,你告訴我,這世上還有真事可言嗎?母親剛剛過去。結發妻子仍屍骨未寒,父親就新納了妾,而且還是府裏一位卑微的小丫頭。如何能讓母親九泉之下瞑目?”

慕容楓心中也想不明白,為何,慕容青良要做此決定。

“春桃那丫頭,我自是不會輕饒了她!“慕容芊緊咬雙唇,“竟然敢在此時**她自己的主子,而且還在自己主子的夫人剛剛辭世之時就爬上了主子的床,被收做了妾。簡直有辱家風,父親如此年紀,做出如此事來,真是讓我寒心。家中又不是沒有妾,也有,為何偏偏此時如此而為?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慕容楓突然想起一句話來:屋漏偏逢連夜雨。

慕容芊突然落淚,淚水那麽的不爭氣,一滴一滴不停的落著,望著慕容楓,她的表情這般無助。

“三妹,我覺得好累。小妹如此、父親這般,這皇宮真的不是個人呆的地方,和這皇宮沾了邊的人都沒有一個好下場。姐姐當日真不該聽從父親的話讓你也嫁入這皇宮,隻我一個,也罷啦,竟然全家都脫不了幹係。”

慕容楓微微一笑,安慰著慕容芊,“姐姐,想開些,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我們各自安於本命吧。至於父親,他雖是我們的父親,可他也是一個單獨存在的人,他要如何,我們也無法阻攔,現在隻希望春桃那丫頭可以待父親好就成,全當有個人代我們貼身照顧著父親吧。慕容雪的事,既已如此,且由她去吧,如此皇宮,怕是不由得她不長大,想來皇上也還會顧全到慕容家的勢力,不會對小雪如何過分。麗妃是個性格潑辣,熱情似火的女子,來自異國,風俗習慣與我們不同,也許她隻是依著自己的性格活著,想必也不會時時與小雪做對。姐姐可放心,畢竟還有我們在,總會幫的。”

慕容芊歎了口氣,心情似乎依然不算好。

那邊春柳匆匆趕了過來,輕聲對慕容楓說:“小姐,四太子突然有急事出去了,說他有事情要處理,要您自己記得吃飯。”

慕容楓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沒有說去什麽地方嗎?”

春柳搖了搖頭,“四太子走得非常匆忙,但煙玉姐姐卻認得那來找他的人是醉花樓的人,煙玉姐姐猜測,可能是那個月嬌又出了什麽事情,所以四太子才匆匆忙忙離開。”

慕容楓的表情非常平淡,沒有春柳想象中的生氣,隻是點了點頭,想了想,才說:“那我們吃飯吧。姐姐,要不要留在我這兒吃飯?”

“罷啦,我心裏有事,吃不下東西。”慕容芊搖了搖頭,瞧著慕容楓,略有些不解的說,“你到真是個樂天派,如此情況下,竟然還可以吃得下東西,換了是我,早就被司馬銳這人氣死了。”

慕容楓一笑,說:“姐姐玩笑了,我何必生氣?隻是人嫁了,又沒許他一顆心,心不許,哪裏來的生氣,況且他不過是去醉香樓看望受傷的月嬌,不是去尋花問柳,我氣他為何?”

慕容芊也忍不住笑了笑,這個三妹,性格真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隻是以前是個什麽樣子?不記得了,或許以前就是這個樣子。隻是從外婆處回到慕容王府,一時之間不能融入其中,所以有些寂寞和安靜,於是大家就忽略了,如今到了皇宮,反而恢複了!

“這有什麽兩樣的,醉花樓是什麽地方,你是不是不知?那兒是煙花之地,去看月嬌和尋花問柳有什麽分別。”慕容芊微笑著看著自己的三妹,靜靜的說,“若不是這個四太子性格自幼就是頑劣難纏,月嬌那青樓女子早就被處決了,隻是不想多事,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到是真肯容得下!”

慕容楓一笑不語,昨晚司馬明朗的解釋仍然清晰在耳,想一想,慕容芊才最是可憐,身為慕容王府的大小姐,大興王朝未來的皇後娘娘,不得不端著一個賢淑端莊的架子,忍辱負重,謹慎從事。

“姐夫在忙些什麽?”慕容楓轉開話題,輕聲問。

慕容芊淡淡一笑,神情恢複了平靜,輕聲說:“不過是隨著父皇處理一些瑣碎的政事,你姐夫到是個老實厚道的人,雖然是大興王朝的大太子,到沒有太子們的那些壞習氣。”

慕容楓輕輕笑了笑,說:“姐姐好運氣,想當年,這姐夫可是慕容楓和慕容雪最為敬慕的人,原姐姐和姐夫得一生恩愛相守。”

慕容芊輕輕一笑,卻笑得有些猶豫,似乎掩飾了什麽。

月嬌的情況比司馬銳想象的要糟糕一些,她的腿傷惡化的很快,創口已經化膿。

太醫說:“怕是不是跳舞時摔的,看如此情形,怕是被人下了毒,按道理講,如果隻是摔傷,臥床休息半年也就沒事了,但反而越休息情況越糟,可能初時看不出來,但時間一久,毒藥藥性發作,就這樣了。但看此藥,應該不是我們大興王朝所有,所以老臣猜不出是什麽藥。”

司馬銳皺眉,想了一會,說:“應該不是這樣的,開始的時候應該隻是單純的摔傷,後來隻怕是在藥上出了問題。我當時看過她的受傷情況,隻是腿骨有些骨折的現象,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但是現在看,應該是毒藥順著創口慢慢進入骨頭,然後化膿——是誰給月嬌煎藥,帶她來見我。”

一個小丫頭被帶了來,看模樣到還清秀,也還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