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著,她邊抬起了手,想去觸碰。

手腕陡然被握住,反剪在了背後:“你剛才說什麽?”

濃鬱陰沉的氣壓,盤旋在身邊。

冷楓喝醉了,卻根本感覺不到。

隻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眼睛,自言自語:“我原本不打算救你的,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本能的討厭你,就算暖暖一直勸我,我終於還是決定把你救回來了,可我也隻想著從你身上撈點好處。剛穿嗶——”

嗶是什麽鬼?

冷楓迷糊的大腦,陡然因為自己嘴裏發出的這個奇怪的字,清醒了幾分。

好熟悉的感覺,好熟悉的配方。

她就是想說穿越,怎麽不能說嗎?

大腦不讓說?

大腦也管太多了吧?

然而也就清醒了片刻,腦袋在酒精的驅使下,再度混沌。

“撿我回來,是為撈好處,是嗎?”那聲音更冷了。

冷楓嗬嗬傻笑:“可不是,當時你身上有點錢,可誰想到你病的這麽重。本來我早把你丟了,結果你睜眼了,是我喜歡的類型啊,那撈不著錢,我也要撈著個人吧。不然我養你十一年幹嘛?你以為是為了傅家給的車子房子票子,我根本不稀罕。”

“撈不著,你就不想要了,對嗎?”

“哎。”冷楓垂下眼眸去,幾分喪氣,“想要啊。”

百裏齊臉上森冷的表情,幾分鬆弛下來。

語調,也漸有兩分柔和。

“告訴我,為什麽打柔晴,是因為,真的無法忍受我和她在一起嗎?”

冷楓抬頭看著他,哪裏也不看就看著眼睛,也根本沒回答他的問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這裏麵是有魔法的吧,你讓我看看,讓我仔細看看。”

她陡然湊近。

百裏齊觸不及防,兩張臉的距離,隻剩咫尺。

她濃濁的酒氣,鑽入他鼻腔之中。

有那麽一瞬,他覺得自己也醉了。

不然為何會有一種,想壓下嘴唇去的衝動。

冷楓一臉傻氣懵懂的看著百裏齊的眼睛:“魔法,絕對的魔法。暖暖,你說,是魔法嗎?”

“暖暖是誰?”

他兩次聽到她喊這個名字了。

“暖暖,我放棄了。”她和他根本就不在一個對話頻道,“犯賤要有度,我不犯賤了,我放棄了。”

“放棄什麽?”他蹙眉。

這回,冷楓切進了他的頻道:“你啊!”

她大笑一聲,無比的灑脫:“哈哈,一身輕鬆,果然,犯賤不適合我,哥們,來,我們割袍斷義。”

冷楓說著,到處東張西望:“刀呢,我的四十米大刀呢,傅清然,弄把刀來,咱們割袍斷義,哈哈哈。”

嘴唇被堵住的時候,冷楓掙紮了起來。

很快,就平靜下來。

事實上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幹嘛。

她喝的醉醉的,醉的透透的。

然而,百裏齊是清醒的。

無比的清醒。

他知道,自己在幹嘛?

也為這個舉動,震驚不小。

可是,不想鬆開她,不想再從她嘴裏,聽到一個字。

最初的青澀,到後麵繾綣。

百裏齊無法自拔。

若非王勤不放心最終還是打算過來看看,這吻,他隻想一直繼續下去。

站在巷子口的王勤看到這一幕,驚呆了:“阿,阿齊哥。”

百裏齊聞聲,周身微僵,退開身去的時候,靠著牆的冷楓軟軟靠著牆壁就滑了下去。

他忙伸手接住。

王勤幾步上前,猛一把推開了他:“小楓喝醉了,阿齊哥,你怎麽可以這樣?”

抱住了冷楓,他不斷的呼喊:“小楓,小楓。”

然而冷楓已經,徹底醉透了。

百裏齊恍惚在那,直到王勤抱著冷楓離開,他才追了出來:“你要把小楓帶到哪裏去?”

王勤頭也不回,冷冷道:“我不會像某人一樣,趁她喝醉對她動手動腳。你當她是什麽?盤子裏的配菜,餐後的點心,還是不自尊自愛的壞姑娘?”

說完,半抱著冷楓,徑自離去。

百裏齊站在那,呆呆看著她們的背影。

配菜,點心,壞姑娘。

他從來沒這樣想過小楓。

相反,她是他在這個世上,最珍惜的女子。

比起他娘,比起清雪,比起任何一個人,都讓他無法割舍的女子。

看她遠去,他恍惚許久。

抬手輕觸著自己的嘴唇,那上頭柔軟的觸覺尚在,絲絲酒氣夾裹著少女的芬芳。

他竟,開始迷戀了。

*

冷楓醒來,頭疼欲裂,**漲裂。

就跟上次醉酒後的感覺一模一樣。

王勤守在床邊,房間還是王勤家的客房。

見她醒來,忙問她如何。

冷楓摸著肚子:“我要解決下。”

王勤會意,站起身:“恭桶老位置,我去外麵等你,好了叫我。”

王勤出去,冷楓在屏風後解決完,喚了他進來。

“王勤,我手怎麽這麽疼?”揉著手腕,她嘶了幾口冷氣問道。

“你不記得了?”王勤問道。

“記得什麽?”

“你打人了啊。”

冷楓上下看著王勤:“我喝醉揍你了?”

“嘖,不是我,一女的,叫個柔晴。”

冷楓嘴角抽搐:“你說,啥!?”

王勤確定,她是喝斷片了,於是把她喝醉之後發生的事情,都給說了一遍,獨獨忽略掉她被拖進巷子這件事。

冷楓的表情,可謂豐富多彩。

等到王勤全部說完,她雙手捧住腦袋,一陣哀嚎:“啊,我去我去我去,我是想揍這娘們,可這娘們不是隨便能揍的啊。”

王勤始覺緊張:“怎,怎麽?那女的很厲害啊?”

“人家爹是當官的,明州城的刺史,三王爺跟前的大紅人。”

王勤臉色煞白:“真,真的啊?”

“不然呢?騙你好玩啊!”

“那,那怎麽辦,現在怎麽辦啊?”

冷楓捧著頭想了會兒,抬頭看向王勤,神色冷靜:“有阿齊這層關係在,我咬死我喝醉了,估計也不能殺了我,至於你,你肯定也是喝醉了,才會跟著我胡鬧。”

王勤不聰明,卻也不笨,立馬明白:“對對對,我們兩是喝醉了。”

“而且這人是我打的,到時候我會一個人扛著,你別強出頭知道嘛?”

王勤內心嘀咕,我倒是想強出頭,我不敢啊。

想到這,自己先鄙視了自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