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知道唄。
敞開天窗說亮話還更好呢。
冷楓於是笑嘻嘻道:“所以,你就更該相信,我是多麽誠心誠意的想幫您家裏那位夫人了。無關乎你們男人之間那些權謀勾鬥的事情,但求我美好的青春別給葬送在了宮裏,葬送給個我爺爺輩的人。——我這麽說,你不會去和皇上告狀的吧?”
三王爺看了冷楓一眼,臉上那些戾氣似乎一瞬鬆弛下去,那樣冷酷的人,表情舒展開來,竟然好像是在笑。
所以,這是能不能幫忙了呢?
“你的醫術,本王不懷疑,隻是我的夫人,看到你可能就吐了,所以……”
“你放心,我保證,她看到我絕對不會吐。”
三王爺:“看來,出宮之心迫切啊。”
冷楓苦哈哈:“可不是嗎?”
“帶你出宮,並不難。”
冷楓聽到這句話,都想上去抱住三王爺的大腿,喊上一句你是我親爹。
卻聽得三王爺道:“死了就出去了。”
冷楓嘴角抽搐:“三王爺,這個笑話,我配合不了你笑。”
她笑不出來,他倒是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聲,然後道:“本王有事,走了。”
“那,那,那……”他大步離開,冷楓急著追上去。
想問一句那我的事情怎麽辦?
然而此處是宮裏,還是在無極宮附近,她也不敢開聲吼啊。
眼見著人走遠,卻也不知道,他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但在冷楓這,隻能當他沒答應了。
如今,她是要時時刻刻做好最壞的打算的。
如果三王爺沒答應,冷楓就一個法子了,把自己弄毀容得了。
從皇帝最近總是旁若無人肆無忌憚色迷迷看著她臉的樣子來瞧,這是個典型的喜歡嫩小花的色胚子。
阿齊不是個膚淺的人,當是不會在意她長的美醜的。
若能糟了那老頭子的心,她逼不得已,也隻能把這漂亮臉蛋舍出去吧。
說起來,阿齊那長達十天的旬休,也快結束了。
傅家不知道怎麽樣了,柔晴似乎已經“拜拜”了,等到阿齊進宮見上了,她得和他好好聊聊這柔晴清醒之後發生的事情,那必定相當精彩吧,哈哈!
*
見到百裏齊,是兩天後的中午,在無極宮。
他跟著翰林院大學士呂大人,在無極宮覲見皇帝,冷楓正來送藥,看到那修長挺拔的背影,內心就歡喜一片。
直到看到皇帝從內殿出來,內心從歡喜一瞬糟心,並附上一句暗唾:糟老頭子。
如果皇帝沒覬覦她,她是絕對不會這麽罵他的。
但自從皇帝開始對她伸出魔爪後,她都恨不得學他幾個兒子給他下點毒藥了。
想到這,就想到了之前宿在董天身體裏,聽到秦羽墨的交代的差事:給皇帝加大朱砂的用量。
這事一會兒單獨見到百裏齊,必須要說說的。
裏頭在麵聖,冷楓在外麵候著。
其實也可以進去,送了湯藥就走,但就怕這老頭子當著百裏齊麵不規矩,到時候紮了百裏齊的心和眼。
她還是在外麵等著吧。
哪想到,皇帝一眼就看到了她,並且道:“傅愛卿,正好小楓過來了,小楓,進來吧。”
冷楓隻能提著籃子進去。
路過百裏齊身邊時候,感覺到一道目光溫暖無比,她隻恨不得把這周圍一切人都給屏蔽了,全是燈泡,還是千瓦級的。
上了前,打開籃子,她動作麻溜端出湯藥放在桌上,然後迅速退開,道:“皇上,請趁熱用藥吧。”
皇帝端起碗來,喝幹了。
冷楓上前收碗,以為可以走了,皇帝卻道:“既然傅愛卿來了,朕有一件事,要同你說。”
冷楓內心,頓然“咯噔”。
百裏齊抬頭,看了一眼冷楓的表情,似感應到什麽,皺了眉。
皇帝一臉笑吟吟(色迷迷)看向冷楓:“朕打算……”
“皇上!”冷楓放肆打斷了皇帝的話,“皇上,我肚子疼,哎呦,疼的厲害。”
可不能讓他說。
然而,她這點小把戲,不奏效。
“那你下去吧,朕自己同傅愛卿說。”
所以就是,她在不在,他都要說。
冷楓身側的拳頭緊握。
感覺得到,下麵百裏齊身子也開始繃緊。
“朕打算,封小楓為美人。”
冷楓臉上血色褪盡,比起自己的感受,她更在意百裏齊的。
他站在那,身子依舊挺拔,可眼神卻已經冷了許多。
他尋常便是個清冷的樣子,所以一般人也感覺不到他情緒的變化,隻有冷楓經過十一年的朝夕相處,才能從那眸光深處,感覺到他迸出的陰沉寒意。
呂大人看看百裏齊,看看冷楓,再看看皇上,似乎意外。
皇上依舊是笑吟吟樣(臭傻逼樣)看著大家,還自以為恩典似的對百裏齊道:“從此,傅愛卿和朕,就不隻是君臣,更親密如一家了。”
一家尼瑪!
冷楓內心咆哮。
正要拚死把這老頭給拒了。
百裏齊忽然開了口:“皇上,微臣和小楓,已經私定了終身。”
冷楓想說,阿齊你不了解這糟老頭子,人家是沒節操沒下線的,你說這沒用的。
然而,阿齊敢說,冷楓內心已是感動了。
要知道,他這句話意味著什麽。
和皇帝搶女人,天下幾人敢?
自從皇帝跟她說過那毀三觀的搶兒媳婦事件後,冷楓悄默去打聽過的,當年皇帝看上皇貴妃,二王爺可什麽都沒敢說,直接把媳婦讓了。
可見,在絕對的權勢麵前,所有人都要俯首陳臣,便是那皇帝的親兒子,也是無能為力的。
如此更可見,她家阿齊A爆。
無論結局如何,至少,他敢冒著賠掉前程,喪了性命的危險,和皇帝宣誓自己對心愛女人的所有權。
皇帝的臉色得有多難看,毋庸置疑。
他大約以為,百裏齊本會歡歡喜喜的做皇親國戚來抱他大腿的的,結果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敢和自己爭。
“傅愛卿,你怕是沒聽明白朕的意思吧?朕說,要封了小楓為美人。”
話還是剛才的話,可剛才就是一句普通的陳述。
這次,則濃濃都是威脅和壓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