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身著紅色新郎服,眉眼含笑,薄唇間也噙著一抹笑意。
紅色發帶垂落而下,因俯身的動作越過肩膀落至身前,起身後順勢貼在左側。
“該喝合巹酒了。”
勾人的聲線從頭頂傳來,阮軟的目光跟著他移動。
謝朝時長指勾起壺柄,白皙的指在紅色酒壺的襯托下顯得凝如玉脂。
水聲泠泠,他不緊不慢地斟了兩杯酒,而後放下酒壺。
屋內一切都點綴上了紅,**的囍字,桌上的紅布,一對龍鳳燭……
她紅著臉看他一點點走進,腳趾在看不見的紅色繡鞋中輕輕蜷了蜷。
謝朝時遞給她一杯,阮軟接過後謝朝時指腹從她手背緩緩滑過。
動作勾人。
灼熱的溫度沿著指腹傳遞到她肌膚上,他的指尖離開後還隱隱作燙。
她的眉蹙了蹙,突然有些困惑。
謝朝時輕笑一聲,“在發什麽呆?”
嗓音低啞,壓著明顯的欲/色。
她甩開複雜的思緒,“沒什麽。”
“我們喝合巹酒吧。”
謝朝時專注的望著她,二人手臂環繞糾纏,共同飲下杯中的酒。
謝朝時雙眸晦暗得厲害,含著些暗示道。
“嬌嬌,該安寢了。”
阮軟有些羞澀,“朝時哥哥……”
“怎麽還叫我朝時哥哥?”
阮軟抿了抿唇,“夫君……”
眼看就要少兒不宜,掌門還是沒把畫麵轉換,看得是津津有味。
謝朝時坐在他身邊,不知出於什麽心理沒有出手幹預。
事實上,那種畫麵是轉播不出來的。
幻境中,謝朝時按住她的雙肩,將她緩緩推下。
唇瓣越靠越近,灼熱的氣息也漸漸逼近。
有發絲掃過她的脖頸——
“你真的是朝時哥哥嗎?”
阮軟突然抬手捂住他的唇瓣,向上推了推。
掌心有溫熱一掃而過,“不然我是誰?”
阮軟像是沒感覺到掌心的濕痕,冷靜地看著他。
“我記得,朝時哥哥身上一直都是冰冷的。”
也不會像你這樣,得靠我主動去撩才行。
身上的青年還是那副含笑的模樣,四周的環境卻開始一點點崩塌——
直至眼前這人也開始破碎消失。
阮軟從那塊透明的膜中走出,腦子一點點清明起來。
身前的空地上隻有三三兩兩的人,是在她之前通關的,人數並不是很多。
秦厭獨自站在一旁,視線一直落在這邊,等她一出來就向她走來。
沒有問她經曆了什麽幻境。
但是——
阮軟的臉騰地一下紅透,耳朵也染上了緋色,背部一股熱氣直衝而上。
她扯了扯秦厭的衣袖,讓他俯身靠近。
唇瓣貼的他耳朵很近,“你說,他們會不會看到我們的幻境是什麽?”
“當然會。”
阮軟:“……”
完蛋了。
她整個人都蔫兒了。
……
那炷香隻剩短短一截,嫋嫋升起的煙霧也漸漸地散了。
等到那點亮光熄滅,裏麵的人也被自動丟了出來,臉上還殘留著幻境中的瘋狂與得意。
最後隻剩下十幾人通關。
齊師兄領著他們前往大殿,一路上都有弟子向他問好,看上去人緣很好。
阮軟跟著進入殿內,此時中央的水鏡還沒有收起。
她視線一掃而過,似是看到了一片紅。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