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相貼處被她的體溫焐熱,阮軟貼著他勉強抬頭伸出手捂了捂額頭被撞出的紅印,指尖戳了戳他的肌肉,好硬。

手臂軟軟的環上他勁瘦的腰,清澈的杏眸中含著疑惑,重新再問了一遍,“你怎麽了呀?”

另一隻空著的手捂在她眼皮上,聲線微啞,“叫我的名字。”

“朝時哥哥——”

“唔——”

唇前突然覆上一層濕冷,刺痛感幾乎是在同時襲來,豔'紅的血肉外翻,唇角破損處血液頃刻間湧出,染紅了兩人的唇瓣。

阮軟痛的狠狠掐了他一把。

他沒有半點反應,她被擋住的視線外宮祈眼底濃黑翻湧,隱約閃過幾絲慘然,蒼冷的麵皮更顯透明,染血的唇瓣下唇色蒼白。

濃密的鴉羽輕顫,他又像是突然舍不得似的,輕輕含過,小心勾勒著上麵的傷口。

“……嗯,是我。”

肩上的係帶搖搖欲墜,阮軟仰著頭他卻仍覺不夠,手掌牢牢按在她後頸。

呼吸聲越來越急促。

……

“錯了錯了!”阮軟滿頭大汗,掙紮著坐起來,“你怎麽能忘了?!”

麵上暈染開一片薄紅,發絲貼在脖頸上有些濕黏,話語中含了些控訴。

宮祈神色間多了些饜'足,眼神難得看上去有些灼熱,不動聲色的問,“什麽?”

他們才多久沒見,怎麽可能不記得?

阮軟隻當他是明知故問,氣惱的甩開他的手,“渡修為!你答應過要給我渡修為。”

“如果這樣我什麽時候才能親自折磨——”她喃喃,聲音極輕,突然就不說了。

宮祈捂上他腰腹間被寒霜捅過的那道疤,手背青筋暴起,指骨控製不住的彎曲,壓抑著力道。

他再一次被提醒到,是了,她恨他,怎麽會主動親近他。

他沒表露出任何情緒,“再來一次。”

……

*

夜色深重,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

江霧獨自一人在外,靴底碾過草葉,倒伏著的青葉上積了露水,衣擺擦過時帶動它紛紛墜落,衣角處濕了幾處,顏色漸深。

天青色袍角與其勾纏,他全不在意,指尖夾了根狗尾巴草,柔韌細莖在指上時不時繞兩下,突發奇想湊上鞘口,鼻尖癢了癢,打了個噴嚏。

他像是隨意走動,路過幾間房屋後突然停了下來,有禮貌的上前敲門。

他耐心等了等,大門打開後他下意識展露出一個笑,圓潤的眼睛彎彎,眸中一片幹淨澄澈,“打擾了。”

“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我今天好像不太開心,你能幫助我嗎?”

開門的弟子覺得他真是莫名其妙,開始失去靈力後他們需要通過休息恢複,大晚上的突然出現在他門前說這樣一番話,任誰都會認為他有病。

他看了江霧一眼,雙手在門栓上一拉,就要關門。

“好吧,看來是被拒絕了。”白皙的頰肉鼓了鼓,“那我就自己動手啦!”

大門突然被破開,殘損的木料碎了一地,他抬步走入,如入無人之境。

眼神看似專注地看著腳下,避開露出木刺的大門碎塊,發尾從臉側落下。

這和人踩起來可不一樣。

對拔劍指著他的弟子如臨大敵的模樣全然不在意,正眼瞧上一眼都還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