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口脂糊作了一團,身上裹著的旗袍因著暴瘦而顯得空****的,進入少帥府後她未曾置辦過新衣,這幾日好不容易養回來些肉,卻還是過於瘦弱了。

該有的地方卻半點不少,方才他還一一嚐過,但始終沒有突破最後一步。

阮軟眼淚汪汪的伏在**,臉上的妝容精致,甚至刻意朝著勾'人的方向描摹,她被仔細教導過,隻是依然缺了那麽一份神韻。

在皮不在骨。

顧斯年披衣起身,軍褲包裹著的兩條大長腿立在她身前,靠的她很近。

長身玉立,挺直的脊背微微彎下,溫熱的指腹抹去她眼睫上的水意,露出染著一圈微紅的眼,上挑的眼尾勾著媚意。

“哭什麽?”他的語調散漫,尾音拉長。

桃花眼中似是帶著點迷離情意,“還算是有長進。”

修長的指觸上她糊開的口脂,指尖勾起一抹紅,而後點在她頸上的印痕上,微微用了些力,像是在雪地上落下了一朵紅梅。

周邊的淡色印記卻依舊奪目。

他麵上帶著笑意,有些懶散道,“這幾日小心些,等身上的痕'跡消了就送你去棠城。”

他抬眸盯著她,“我親自送你,別叫我失望。”

阮軟側著頭任憑他將指端置於她頸間,仰起的弧度隱隱透著些排斥,她沒有看他,視線落點不明。

“說話。”

她下意識勾起一個風情的笑,下巴順著他的指尖抬起,“少帥,我記住了。”

看見她那抹笑,顧斯年眉峰微微蹙了蹙,指尖離開她的下巴,片刻後不發一言走了出去。

門外守著的士兵們及時把門關上。

阮軟不在意他的喜怒無常,等他走後把自己埋入了被子裏,蜷縮著抱在一起,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她在黑暗中扣著月匈前的衣扣,隻有在此刻她才沒有那種被赤'裸裸扒'光的羞辱感。

時間過得很快,這天阮軟坐在有些褪色的木桌旁小口小口的吃著飯,一隊士兵突然闖了進來,押了正在整理被褥的雲香就往外走。

她站起身想要阻止,一身軍裝常服的顧斯年走了進來,幾乎站滿她的屋子的士兵們自發分出一條道來,長筒軍靴踩過地板的聲音明顯。

他走到她麵前,身後跟著的張副官遞上一套疊的整齊的淺藍色學生裝,上麵刻意染了些塵埃。

她沒有第一時間接過。

“少帥,您要把雲香帶去哪兒?”垂在身側的手掐了掐白嫩指尖,提醒她冷靜下來。

“就這樣把你送去棠城,我總該留下些籌碼。放心,隻要你聽話她就不會有事。”

眼神落到張副官捧著的那套學生裝,“不換上嗎?”

幸好他沒有要求她在這麽多人麵前換衣服的打算,浩浩****的一群人片刻間就退了出去,隻剩下她一人。

屋內又變得冷清起來,她不敢耽誤,影子重疊的投射在糊了紙的木質門上,她躲在**,盡可能快的換上了這套衣服。

坐在有些破舊的梳妝台前,她洗去了妝容,不太熟練的給自己編了兩個麻花辮。

看上去倒真像是個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