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淮煩躁的抓了把自己的頭發。

她好像聽不懂人話,他還趕著回家見姐姐,沒工夫在這裏和她廢話。

他扒開許甜抓他校服外套的手,聲音冷沉,“滾!”

對上他凶狠的眼神,她還要上前碰他的動作一僵,那雙幽冷的野獸般的眸子在她腦海中刻下了深刻印象,她有點被震住了。

就當她害怕的打算今天暫時放棄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他驚喜的聲音,甚至可以說是有點黏,和同她說話時截然不同。

“姐姐!”他的眼睛瞬間亮起來,身後好似有一條無形的尾巴搖了起來,“你怎麽來了?”

許甜看著他的反應,止住腦海中奇怪的聯想,究竟是誰能讓他這樣驚喜?

她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一時間驚為天人。

那人立在校門口,銀發長及踝骨,在陽光下近似透明。周身人們自發隔出一圈距離,似乎是怕碰碎了這美麗的幻影。連光好像都偏愛於她,在她身上打上了一層柔光,模糊了她眉眼間的清冷。

更遑論她精致的五官,隻看了一眼許甜就收回了視線,不敢細看。

許甜看著寧淮跑向她,如歸巢幼獸般急切,也跟著走向阮軟。

旁邊的人都聽見了他的稱呼,有些羨慕的看著他。

“寧淮。”她的麵色平靜,卻還是藏著幾分不自在。

她本是不用進食的,但十幾萬年前還沒有那些東西。

“我在。”這不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但他每一次聽到心髒都像是泡在溫熱的水裏,暖洋洋的。

“之前你說是在學校附近帶的,我想去。”

他笑了笑,想起前兩日他帶回去的小吃,她沒有說什麽,但他知道她很喜歡。

“好。姐姐,想不想再嚐嚐別的?”

他們靠的很近,一起往外走時看在外人眼裏有種說不出的親密,好似有一層無形的屏障隔開了他們和他們。

許甜眼睜睜看著他們越走越遠,沒有追上去。

她是誰?

書裏明明說寧淮身邊一直沒有女人,高中的時候沒人願意靠近他,等以後又是他不願意別人接近。

亂了,怎麽會亂了?

而且書裏有出現過這樣的角色嗎,銀發,銀發……

最後還是記不清,她當初又不知道自己會穿書,怎麽可能完全記住?

她有些慌亂,但她並不打算就這樣放棄,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她得先找人去查一查再做打算。

阮軟和寧淮已經到了小吃街,正是放學時間,裏麵很是熱鬧。還有附近下班的人在逛,不打算做飯要帶回去吃的人也很多。

雖不至於到人擠人的程度,但不小心也會蹭到別人。

寧淮讓阮軟走在裏麵,護著她走過一個個攤子,她剛吃完一串烤魷魚,簽子上沾著的辣油染到她的手上。他動作熟練的接過木簽,正在掏兜裏的紙巾。

下一秒,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姐姐,在外麵還是不要用,會被人發現。你看,好多人在看你。”

相貼處染著辣油,她不適的蹙了蹙眉,“嗯。”

修長的指從兜裏勾出紙巾,一根根的擦過她的手指,連指縫處都不放過,動作小心。

“姐姐,隻能先忍一忍了,紙巾還是擦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