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知按住她往上衝的身子,冷白手掌擋在她發頂,另一隻手壓在她大腿上,隔著棉質布料手掌的冰冷一絲絲浸進去。

差點撞上車頂,她漂亮的小臉上有些蔫蔫,麵色略微發白,看上去沒什麽力氣。

這條路段地麵不平,到處充滿著破壞的痕跡,異能在地上砸出好幾個凹坑,碎石混著血積在路麵上,車速並不慢,輪胎壓過時帶著車內的人一同搖晃,屁股離開座位。

她本就有些暈車,碰上這樣的路段晃的她更覺惡心,喉嚨間像是堵著些什麽,腦袋也暈暈乎乎的。

盛景知抱她時她也沒心思做什麽,隻閉著眼試圖忽略那些不適。

他倒是看出來了,手臂圈著她的腰把人禁錮在懷中,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竟還能保持平穩的姿態,連帶著她被抱著也沒晃動的太厲害,“還好嗎?”

關切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他低著頭下巴抵在她發頂,手臂又收了收。她懨懨的沒動,臉側自發在他鎖骨上輕蹭,精致的骨節上覆著一層薄皮,觸感堅硬。

她微微皺了皺眉,沒有說話。難受時脾氣有些控製不住,話幾乎都到了嘴邊。

又行了一段路程,“停車!”

劇烈的輪胎摩擦聲響起,車門打開,她猛地衝到路邊,大吐特吐,麵色更白。

後麵跟著的兩輛車也停下來,卻沒有人下車。

他們對這種情況都不陌生,林克正熟練的從空間裏取出了一瓶水遞給喻淩,又拿出一板藥。

喻淩已經站在她身邊,微熱的掌心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順著脊背慢慢上下捋了捋。另一隻手接過水和暈車藥,“吃藥。”

帶著些薄繭的指拆出藥片,輕易將瓶蓋擰開,然後拿到她麵前。

以往但凡坐車就會先給她提供暈車藥,防止她又耽誤了事或者鬧出什麽麻煩,隻是這次鬧的有些尷尬,他們沒提,她也沒主動要。

阮軟接過,蔫巴巴沒有說話的心情,含住藥片後用水猛地灌下去,仰頭時清晰看見她眼尾帶出些水漬,手背抹過眼睛時留下一點淺紅。

風刃斬殺樹後靠近的一隻喪屍,又有三三兩兩的跑過來,慢慢的聚在一起,“快回車上!”

盛景知像是終於找到機會,接過她手上的水將瓶蓋擰上,半扶著把人帶回了後座。

喻淩看著逼近的喪屍,油門踩到底,幾乎是衝了出去,後麵的車也以同樣的速度跟上,甩開了那一小群喪屍。

按理說是不能開窗的,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就會突然有一隻喪屍衝出來,沒有防彈玻璃的保護,很容易出現不測。

盛景知將車窗降下,嫩綠的藤蔓覆蓋在上麵,有風順著縫隙灌進來,吹起她烏黑發絲。即便外麵的空氣也不好聞,總算能緩解一點。

吃了藥後她依舊沒什麽精神,臉蛋埋在盛景知懷裏,隻露出一個烏黑的後腦,他身上帶著幹淨的薄荷味,衝淡了那股好似隨處不在的腥腐味,汽油的味道也被壓住。

她忍不住用力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