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聽見開鎖的聲音,阮軟還迷糊著就被人拖著下了床。

一張支票甩在她的臉上,不算柔軟的紙張在她臉上留下一道紅痕。阮軟眯了眯眼,聽著他們說將她掃地出門的話。

阮軟順從的拿起支票就走,沒有多做糾纏。臨走前,她看見他們正在搬運屍體,幾百斤的壯漢在他們手上就像一坨死肉,處理屍體時臉上那司空見慣的表情令她汗毛直豎,迫不及待地逃離了這個地方。

離開莊園後,阮軟才意識到腳底的刺痛。她跑的太匆忙了,連鞋什麽時候掉了一隻都沒有發現。此刻停下來後才慢慢感受到痛感。

阮軟歎了口氣。

謝家主喜歡寂靜,莊園也建在遠離人煙的山上。之前進出的時候都有專車接送,如今要靠她的一雙腿,走到天黑都不可能走出這山。

她好累,不想再走了。

可是不行,她還得去尋找男主,完成和男主的初遇。

阮軟把另一隻鞋也扔掉,省的一高一低走路更難受。

山上的風寒冷刺骨,凍得她搖搖欲墜,瀲灩雙瞳中逐漸失去神色。

看見男主的那一刻,阮軟甚至有點不敢置信。她盡可能的加快速度向他衝過去,“…救…命……”

說出口的滿是幹澀。

下一秒,阮軟撲倒在他的懷裏。

接觸的一瞬間,冰涼的體溫傳遞過來,沈晏知下意識的抱緊她。

此刻的阮軟顯得狼狽,卻又給人一股莫名的摧毀欲。

衣裙下若隱若現的白,偶爾露出白嫩小巧的玉足,腳趾不自覺的蜷在一起,上麵劃出了血痕,滲出的血絲紅的礙眼,整個人小小一團縮在他的懷裏。

沈晏知看著昏迷著的少女,神色莫名,最終還是抱走了她。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阮軟陷在蓬鬆柔軟的被子裏,腳上的傷口被很好的處理過,包上了薄厚適中的一層紗布。

可她臉上的表情很是焦急,“怎麽辦?係統!我不小心昏過去了,我還沒來得及自殺。現在好像已經跟男主回家了,怎麽辦?”

係統淡定的說,“沒關係,隻要主線劇情差不多就行了,不用管那麽多。”

阮軟稍稍放下了心,男主敲門進來,手上端著一杯水。

阮軟抬頭望去,首先出現在視野裏的是男人骨節分明的一隻手,握著水杯時青筋微微暴起,蘊含著力量感。修長指節沾著水珠,顯得**異常。

男人衣著禁欲,襯衣扣子規矩的扣到最上麵的那一顆,袖子也規矩的放下,隻在舉杯時露出一小節精瘦的腕骨,還沒看到臉阮軟就感覺到這一定是一個大帥哥。不過想想也是,男主,顏值一定沒得說。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雋的臉,鼻梁高挺,黑曜石般的眸子裏仿佛封著寒冰,冷冷的,帶著疏離。唇形很完美,是很適合接吻的形狀。下顎線鋒利,線條流暢,仿佛畫家精雕細琢出的石膏像,幾近完美。

沈晏知把水杯放到床邊的矮櫃上,發出輕微的玻璃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