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莊園的時候天還沒黑,他沒有拒絕司機送他一程的好意,道謝後就上了車。

車內的擋板已經降了下去,莊霽寒坐在後座,能夠看到他的側臉和手掌把動方向盤的動作,但他們並沒有說話的意思,車內很安靜。

不算明亮的光線下,他精致清雋的五官顯得有些柔和,手指指腹發燙,想起方才自己的手指是如何觸碰過她的下巴、臉頰,而後突然捏上她微肉的耳垂。

冷白手指輕碾下耳珠嫣紅到灼燙。

唇角微微翹起,牽扯到上麵的小口子,又有血珠冒出,他唇邊的笑意更深,指腹輕輕壓了壓。

真是……牙尖嘴利。

“您在這裏幹什麽?”

躲在一樓羅馬柱後的阮煙猝不及防聽到女傭的聲音,心跳快了幾聲,回頭,麵上有些難受,“剛剛我突然覺得腳有點不舒服,可能是走路走多了,所以扶著站了一會兒。”

阮煙腿傷好了也才沒兩天,看到她明顯不敢讓右腳著力的姿勢,女傭相信了,“那需要我扶您回房間嗎?”

“麻煩你了。”

阮煙平易近人的樣子讓她很有好感,耐心又小心地把人扶到了房門前,她本來還想將她送到房內,阮煙卻拒絕了,堅持她送到這裏就可以。

阮煙關上房門臉就拉下來,腿還有些隱隱發麻,同一個姿勢站久了身子都有點僵了。莊霽寒從客廳走過時她離他並不算近,他唇角處帶著血漬的咬痕卻衝擊著她的視線。

他就這樣大大方方的露在外麵,連遮也不遮一下。但莊園裏都不是多嘴的人,最多也就私下談論幾句,不會當著他們的麵說。

阮煙抓過手機,一天前發給他的消息到現在也還沒有回複。她周身氣壓極低,手機被甩出去,砸在鋪滿的地毯上,也不知有沒有損壞。

處處擋她的路,偏生還是一副高傲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嫉妒。

阮煙忽的笑了笑,碎發被捋到耳後,赤腳踩過去沒管地上的手機,打開筆電熟練地進入某個網站。

在同一個屋簷下住了這麽久,她還是沒有阮軟的聯係方式,她對她的不喜歡幾乎是放在明麵上,礙於阮邵元才會收斂幾分,但還是裝不出和她友愛親密的樣子。

她看見莊霽寒離開那天阮軟又病了,整日躺在房間裏見不到人,她和阮邵元一起去看過她幾次,偶爾會碰上陸行野或莊霽寒,脆弱的病容惹人憐愛。

阮煙難得耐心,等著她病好以散心解悶的名義將她約出去,特意挑了阮邵元在場的時候,她果然答應了。

出發的那天和往日好像也沒什麽不同,阮軟睡到自然醒才起來,沒有因有約而改變,反倒是他們在樓下等她。阮邵元照例交代了一大堆,翻來覆去的就那幾個意思,最後阮軟實在不耐煩聽,不等他說完就走出大門,阮煙也跟上去。

聯係好的私人牧場裏沒什麽人,隻有男女主人來招待他們,散養的牛羊滿山地跑。

帳篷裏,他們端來用新鮮羊奶製成的美食,邀請他們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