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客廳內氣氛古怪又壓抑,在她看來,女傭們看來的視線也是異樣的。

寧荼坐在沙發上,微微低著頭,有些不安和局促。她左側臉頰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唇角微微滲著血,傷口血液已經凝固。

她低著頭試圖遮擋臉上令她難堪的巴掌印,雙手在身前交纏,看上去對環境有些不適應,她穿著一條普通的白色長裙,露出一截纖細的小腿,裙擺墜垂而下。看上去毫無攻擊性,如同一朵嬌弱的百合花。

及肩短發被撥了幾縷遮擋在側臉,安靜的沒有出聲。

“寧小姐。”

女傭在她麵前放下一杯熱茶,又把冰袋遞給她。

寧荼聽見聲音才抬眼看她,小心的接過她手上的冰袋,“謝謝。”

冰袋貼在臉側巴掌印上,她輕輕抽了口氣,但眼神掃過側麵沙發上坐著的另一個人,將聲音咽了回去,隻留下一聲短促而小聲的氣音,惹人憐愛。

他端坐在沙發上,寧荼視線不敢長時間在他臉上停留,但僅憑一眼就能將他出眾的容貌記在腦海中,五官深邃銳利,極具辨識度。

他手上拿著威士忌酒杯,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大手握住杯壁,與酒液色彩對比強烈,撞出些反差性的禁'欲與澀感。

危險又漠然。

薄唇含過酒液時讓她也忍不住感覺到些幹渴,她放下冰袋,雙手捧起麵前的熱茶,被低溫浸染的那隻手掌心碰上並不算燙的溫度些微刺痛,她低眸酌飲,熱茶滾過喉嚨,癢意更甚。

讓人忍不住想解開裹得嚴實的黑風衣,親眼欣賞

書房。

“你在外麵的事我一向管的不嚴,總以為你自己會有分寸,但帶回家裏就不一樣了。今天是家宴,誰允許你不打一聲招呼就把人帶回來?”

沈延不覺得自己有錯,“說了你就會同意嗎?”

頓了頓,還是解釋了一句,“她今天遇到了不好的事情,身邊需要人陪著。”他說的有些模糊。

“難道她隻有你一個朋友,隻能你陪?別忘了你還是個有未婚妻的男人,這樣像什麽話!”

“什麽未婚妻,你們自說自話定下的關我什麽事?”他麵上出現不加掩飾的厭惡,“要娶你就自己娶!”

“混賬!”沈父這下是真的生氣了,坐在一旁旁聽的沈母聽了也不高興。

他自知失言,也不說話了。

還是沈母站起來,“好了,寧小姐還在

……

樓梯上傳來下樓的腳步聲,寧荼放下杯子站起來,看向走在最前麵的沈父,禮貌的打招呼,“沈先生。”

而後看向他旁邊的人,“沈夫人。”

他們微微頜首,禮貌但不親近。

最後才看向她最熟悉的那個人,“阿延。”

他看向她的側臉,“冰敷了嗎?怎麽看起來更嚴重了。”

她正要回答,沈母突然開口,“先吃飯吧。”

於是她又將話咽了回去,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事。

“什麽時候解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