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氤氳著水汽,沐浴露味道和她身上的香氣逸散在空氣每一個角落,明明是不留香的類型,靠近她時他卻分明聞到了清冷的香味,在她身上還多了幾分沒有的甜味。

冰涼的沐浴露抹到身上時喉結動了動,莫名有些幹渴。

溫水從頭淋下,腳邊水流混著泡沫濺開,幾分鍾就衝洗了幹淨,關上水。

另一邊阮軟在**躺著看手機,突然跳出了一條新消息,手機脫手砸在臉上,她痛呼一聲,一手捂著被砸的酸痛的鼻梁,眼淚都沁出來,一手還不忘摸回手機。

重新看到屏幕時已經不小心點進了其他軟件,她直接退回主界麵,點開微信,頭像是白貓的聯係人跳到了最上麵那一欄,標紅。

[今天也不回來嗎?]

身邊床墊陷下些許,有溫熱的身軀靠過來,她感受到他身上的潮氣,發絲還在滴水。

他和她一起看,發絲滴下的水砸落到她的頸側和臉頰,被身上的襯衣吸收,“不回他嗎?”

低沉的聲線平穩又危險,她的手差點抖了抖,不得不在他的盯視下打字。

[對不起,我懷孕了,剛剛結婚,以後不要聯係了。]

雖是如此,卻沒有刪除他的聯係方式。

幾乎是消息發過去的同時,電話鈴聲響起,手機在手中震動,他沒有發微信過來,選擇直接打電話。

她隻是沒有第一時間接,就被沈時序逼問,“不接嗎?”

唇角勾起的笑似是嘲諷,眼神冰冷銳利。

她不得不接通電話。她真的沒打算這麽快就麵對溫辭啊。

“喂,”她懷疑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事情就是我說的那樣。”

對麵傳來的聲線仍舊溫柔,帶著些輕哄,“阮阮,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對嗎?”

她咬了咬唇,看一眼沈時序,“沒有開玩笑,我真的懷孕了,也已經結婚了。”

對麵沉默了一會。

“是沈時序?”並不是完全的疑問。

“……嗯。”

“我知道了。”

沒再對他說什麽,阮軟掛掉了電話,他也沒有再打過來。

沈時序看上去並不是很滿意,正要說些什麽卻被她推著催他去吹頭發,怪他把床單和她的衣服弄濕了,又說冷,他看了她一會兒,冷哼一聲還是下床了。

吹風機工作的聲音傳進她耳中,她已經沒了玩手機的意思,鎖屏後往床邊的櫃子上一推,仰躺著閉上眼。

腦袋裏還在想這些事。

聽久了吹風機工作的嗡嗡聲還有些催眠,連什麽時候消失的都沒有注意。

旁邊又躺下一個人,溫熱的身體貼過來,蓋在眼睛上的那隻手腕骨被圈住,掌心溫度灼熱。

呼吸間是洗完澡後幹淨的水汽味和沐浴露淺淡清冽的殘留香味,比之他身上好似難以散去的香煙和烈酒味道,是另一種感覺。

指腹在她腕骨上輕輕劃過,侵略性的眼神沒有看見也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更近了,帶著些暗示。

她皺了皺眉,聲音也帶著些困倦,“我今天不想,而且懷孕了不可以。”

他的眸光動了動,“我問過醫生了。”嗓音灼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