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衣長褲下遮擋著的或許是數不清的傷口。

想到這裏,阮軟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反複提醒自己,“都是假的!”

如果在現實世界裏遇到她想幫忙就算了,這裏可不是能掉以輕心的地方。

看完後她回到座位,蹲下翻找時膝蓋擦傷的地方又滲出了血絲,她翻出從醫務室拿過來的袋子,用酒精棉球擦去血絲,一邊吹氣,一邊一點點的用酒精棉球沾碰傷口,沾到一點就拿開,細碎的動作重複了十幾次。

她沒有在他們麵前上藥,楚思柚給她的治淤傷的藥膏現在才拆封開始塗,用指腹化開在淤青上,塗抹的力道很輕。

四下無人,她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如果他們不知道呢?

她把另一支沒有拆封的藥膏拿出來,撞的那麽用力,身上肯定青紫了。可能還有其他傷,但她不能把另外的藥品也給他,那樣太明顯了。

她把自己使用過的這支藥膏藏起來,又去他位置上撕了一張空白的紙,用左手開始寫情書,大意是一直在關注他,走過窗外時看見他撞翻了桌子倒在地上很擔心他,請他一定要用她給的藥膏。

確定沒有人能從這歪歪扭扭的字跡中辨認出是她寫的才將紙張對折,沒有署名。

紙張對折後將藥膏卷了進去,趁著沒人塞到了他的桌洞裏。

放進去時還很是緊張,生怕被人給抓住了,心髒幾乎要跳出胸膛,安靜的能聽到心跳的回音。

沒辦法,她就是看不了這種事情。

回到座位上後很長一段時間才調整回來了狀態,等著其他同學進來。

幸好白天不受刺激的話他們看上去還是正常人的樣子。

結果第一個回來的人是許稚,臉上還帶著新傷,校服蹭到了灰塵,像是在地上滾過,拍打過了也弄不幹淨。

阮軟不自覺關注著他,看著他捂著肚子在座位上坐下,沒有吃飯嗎?

為了防止被破壞,他的書都不放在桌麵上,回到座位第一時間就摸出桌洞裏的書。

他發現裏麵的藥膏了。

阮軟用鏡子偷偷觀察著他,他把藥膏放在桌麵上拆開了那張紙,臉色沒有任何變化,讀完後又將東西恢複了原狀,放了回去沒有使用。

也沒有探究是誰送過來的意思。

頂著一張帶傷的臉打開課本又開始學習。

阮軟把鏡子放下,心裏微微有些失望,但又想他至少沒有丟掉。

總之她是不可能過去勸他使用的。

午休鈴聲響起後進來的學生才漸漸地多了起來,帶回來的飯阮軟照例吃了一些素食,看見屍體後再不敢碰這裏的肉。

一個下午什麽進展都沒有,很快就到晚上回了寢室。

因為昨晚詭異的情況,她遲遲不敢上床,洗漱完後硬生生在桌旁坐了很久。

到後麵楊林娜也來問她,隨著時間越來越晚,她身上發生了一些肉眼不可見的詭異變化,隻是一種感覺,阮軟害怕的上了床,拉上床簾才有了一些安全感。

最後看了一眼時間,23:36

詭異的困意襲來時她還沒來得及升起抵抗的心思,下一秒便陷入了深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