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又畫了一會兒,她懸空的腳突然動了動,踝間一瞬間的燙意快的像是錯覺,卻還殘留著隱隱的灼痛,握著毛筆的手僵住,宋時感覺到她的異常,視線落到她身上,“是身上不舒服?我幫你上藥。”

她鬆開握筆的手,從他掌心脫離,對他笑了笑,下意識的隱瞞,“不,沒什麽,隻是手有點酸了。還有身上也是,不過不用上藥了,夫君幫我捏一捏就行。”

圓潤的杏眸微微彎著,她微側身回頭望著他,說到後麵已經帶上些撒嬌語氣,紅潤的唇瓣也似是嘟起。

注意到他帶著審視的眼神,催促道,“夫君?”

宋時放下手中的毛筆,下巴壓在她另一側肩上,低沉的輕嗯聲響在她耳邊。大掌已經按在她後腰,長指揉捏的同時緩慢移動,舒緩了僵硬的肌肉,而後才來到她說酸了的手臂。

阮軟本是想轉移一下他的注意,但他真的開始幫她按摩時,她感受到酸'脹處力道合適的按捏忍不住舒服的輕哼出聲,還向他指揮起了位置。

舒服的整個靠在他身上,最後才讓他停下。

阮軟甜甜的對他道,“謝謝夫君。”

“那麽——”她轉頭輕輕咬了咬他的下巴,留下一個不深的印子,狡黠的眨了眨眼,“這是給你的獎勵。”

眼中還有方才留下的愉悅,咬完就準備站起來,卻被他壓住,又跌坐在他腿上,“就這樣嗎?”

他從書桌上疊著的書本中抽出一本冊子,放在她麵前翻開,和她一起看。蒼白指端點在某處,“阮阮覺得這個怎麽樣?應該沒有什麽難度。”還簡單分析了幾句。

看他的樣子絕對想不到他在問她什麽,無甚表情的臉上隻有看上去是正經冷淡的,方才視線還停留在上麵仔細思考過。

見她不答,“之前不是說過還需要更多的練習嗎?阮阮……”

說實話即使那晚見識過了也還是招架不住,她捂住他的嘴,耳根已經紅起來,藏在發絲後,掙紮著又要從他腿上起來,語速有些急,帶出些慌張,“外麵的雪應該下的差不多了,我們現在就出去吧!”

仍舊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就當他已經答應了,鬆開他率先向書房外走去。

宋時在椅子上又坐了一會兒,看著她顯出些匆忙的背影,沒再繼續方才被打斷的話,起身跟上去。

……

“阿嚏阿嚏——”

阮軟連打了幾個噴嚏,揉了揉通紅的鼻子,接過宋時手上的薑湯,大口灌下,辛辣的口感刺激出後背汗意,渾身都熱了起來。她坐在炭盆旁烤手,方才在雪中玩得盡興了,被他壓著才舍得回來,此時盡管身上還有些症狀也仍舊高興著。

仰著頭和他說著什麽,沒在意自己有些變音的聲音。

被裹了被子在**後才安靜了下來,身側有另一道身影躺下,還未完全熱乎起來的手心貼到他身上。冰涼的腳也貼上他,循著溫度小幅度往他那邊挪了挪,被他抱住。最後還是沒有做什麽,她有些昏沉的陷入睡眠。

她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在夢中她重新回到了那日的街道,耳邊熱鬧的人聲緩緩消散,行人從她身邊穿過,紅繩後麵容和善的老伯贈與她紅線,叫她姐姐的小女孩雙手舉起花籃,鼻間梔子花的香味淡雅又濃鬱。還有脂粉鋪裏的女客,捏麵人的夫婦,空氣中飄散而來的食物香氣……他撐著油紙傘從斜對麵的店鋪外穿行過來,毫無預兆下她看清——

除他之外,所有的人都沒有臉!

她猛地驚醒,對上黑暗中他未眠的眼睛,心髒幾乎停跳,急促的喘氣聲更重——

他一直在看著她。

腦中傳來冰冷的電子音——

[第1247次重連,成功。將為玩家強製性脫出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