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一段距離後還能聽到他嚴肅的聲音,她默默豎起耳朵,一麵又在想——完蛋了,如果之後她表現的不好也會被他罵吧!

才發呆了幾秒就聽到工作人員在前麵轉身回來叫她,阮軟急忙應了兩聲跟上去,行李箱輪子滾出骨碌碌的聲音。

阮軟跟著人進入電梯,他把自己送到房間門口才離開,道謝後她用房卡刷開門,房間內空間並不算大,但看起來還算幹淨。

她趴到柔軟的被子上,行李箱隨手放在床旁,沒有現在整理的意思,捏了捏酸痛的肩背,臉頰直接貼到被子上,還舒服的蹭了蹭。

在車上積攢的疲憊好似一下子全部爆發出來,她連打了兩個哈欠,眼睛都淚汪汪的,摸出口袋裏的手機,確定了沒有段津嶼的新信息,剛才也沒有說晚上有她的工作,那麽稍微睡一會兒也沒關係吧。

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定好鬧鍾,就隻睡半個小時。

慢吞吞蹬掉腳上的鞋,把被子卷在身上。

不一會兒呼吸聲就平穩了起來。

隱約聽到了一點聲音,在耳邊吵個不停,阮軟皺著眉哼唧一聲,還沒睜開眼,手掌摸了幾下才摸到正在響動的手機,劃拉兩下接通放在耳邊,腦子還沒有清醒,聲音也帶著剛醒時的沙啞含糊,黏糊的像是在撒嬌,“喂?”

對麵安靜了幾秒,她沒有奇怪對方打電話過來怎麽不說話,沒有聲音傳過來她幾乎又要睡過去,一時間隻剩下她略重的呼吸聲傳過去。

“下來吃飯。”

“嗯——”下意識應了一聲,聲音拉長,其實內容並沒有怎麽聽清。

對麵又重複了一遍,聲音在通話中有些微的失真,但極具辨識度的蠱人聲線仍舊很容易讓人辨認,和方才工作時相比透著股散漫勁。

阮軟有些粗魯的揉了揉眼睛清醒,看到屏幕上的備注後更是清醒了大半,急忙道歉,“對不起我剛才睡糊塗了,吃飯嗎,我現在就下來了!”

對麵沒有再說什麽,直接就掛掉了電話。

她拿著手機,想到一開始自己的語氣,皺巴著臉撞了幾下枕頭,怎麽會這樣?!

鬧鍾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被她關掉了,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在枕頭上埋了一會兒臉她就抬起了頭,段津嶼還在樓下,她沒有再磨蹭時間,從**穿鞋下來,稍微拍了拍睡皺了的衣服,離開房間前還去浴室快速洗了個臉。

眉毛和額前的碎發被水沾濕了也沒有用毛巾完全擦幹,匆匆進了電梯。

二樓餐廳。

裏麵並沒有多少人,她很容易就在其中一桌看到了段津嶼,快速走過去。

“……段導。”

阮軟站在他麵前,麵上還殘留著幾分尷尬,微低著頭像是被罰站的小學生,肚子發出咕咕聲後,臉上熱度更燙,身體也顯出些僵硬和無措。表情都快要維持不住。

段津嶼塞進嘴裏一勺炒飯,大口咽下,輕嘖一聲,“難道我是在體罰你嗎?坐都不讓你坐。”